翌日一早
政殿
“陛下,微臣,请陛下将太子罢黜。”
“臣附议!”
此刻整个政殿之上,大约一半的官宦赞同以定北侯为首的提议。
丛帝正襟危坐,望着殿内跪成一片的朝臣。
他却是那金碧辉煌龙椅上的孤家寡人。
他一言九鼎,权倾天下,却也难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正所谓帝王震怒,朝臣惶恐。
此刻政殿之上静谧非常,众大臣无一敢置喙。
直到!定北侯再次呈请:“陛下,围猎刺杀一案,非同小可,太子监管不力,擅离职守,且罪人西风不知所踪,有恐畏罪潜逃,是以!此案必是太子一手谋划,定是要谋权篡位。”话落!
丛帝龙颜震怒,拍案而起。
“放肆!”
随着丛帝的一声厉喝,其余保持中立的官宦纷纷跪地不起。
齐呼!“陛下息怒!”
“定北侯,你可知,构陷太子谋反之罪,是何等大罪?”丛帝阴戾着眸子望向淡定的定北侯。
他丝毫不慌,言辞恳切道:“陛下,当日围猎刺杀一案,何等凶险,若不是怀王与一众侍卫誓死拼杀,又怎能将刺客一举捉拿,陛下,此案,定然与太子脱不了干系,还请陛下决断,将太子罢黜!”
“哼!孤的政殿是拿来治国平天下,不是你们拿来肆意参本弹劾,太子当日为救孤,重伤不愈,若太子有此心,又何须自伤已之身。”
“陛下!太子刺杀落败,自然是要以身脱罪,如若不然,陛下您若问罪,太子有恐罢黜,故而才出此险招。”定北侯无畏无惧的继续编排。
一旁的左政史听罢!顿觉好笑,可谓是无稽之谈。
“侯爷可有人证物证?”左政史一脸无语与质问的望着定北侯。
这种小孩子把戏,也好意思出来献宝。
“左政史是什么意思?”定北侯阴戾着眸光问道。
左政史冷嗤一笑:“仅凭定北侯一言,空口白牙便定太子的罪,那人人效仿,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围猎刺杀一案与定北侯你有关啊!”
“你!莫要为太子袒护,罪犯西风畏罪潜逃,便是最好的人证物证,左政史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定北侯气结,这些个文臣除了耍嘴皮子功夫,还有什么定国安邦的本事,一群腐朽之臣。
“定北侯又怎知西风那小子是畏罪潜逃而非被人暗害了呢?”左政史依旧淡漠如常道。
定北侯气结:“若是被害,为何围猎场上,一丝线索也没有?”
“是啊!现场并没有西风畏罪潜逃的线索,定北侯也为何要定西风那小子畏罪潜逃之罪?”
定北侯听罢!心中愤懑至极,却又无言以对。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文臣的嘴皮子,只怕没几个兵撸子能接得住。
“左政史如此袒护太子,不知是何目的啊?”定北侯黑脸反问,势要与左政史杠到底。
左政史淡漠冷嗤一笑:“那定北侯如此着急的将太子顶罪,又是何目的啊?”
“哼!我等自然是忠心陛下,为陛下解忧除患,刺杀陛下之事,乃是天下之大事,臣等忠心,定要将施罪之人伏诛,以保国之太平。”定北侯言辞铿锵有力的向丛帝表忠心道,顺便提醒刺杀陛下乃重中之重的大事,必要将罪犯扼杀在摇篮里。
左政史不屑冷嗤一声!
“定北侯亦无证据证明陛下受刺乃太子谋划,便呈请陛下将太子罢黜,令陛下惩治自己的血脉亲子,这便是忠心?又是什么忠心?”
“你!左政史如此袒护罪太子,维护那畏罪潜逃的罪犯西风,到底是何目的?你最好如实说来,难不成,左政史你已归附太子麾下,竟敢在朝中拉帮结派,乃是大罪。”定北侯心中气郁不已,左政史这老东西也忒能说会道了,若不注意,便能跳进他的文字坑里。
而左政史听了定北侯的狗急跳墙,肆意诬告,实在好笑。
“陛下,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异心,若陛下不信,臣可以死谢罪,只是,若无人证物证之下,定太子之罪,恐怕会令民心不古,无法向天下人交代,陛下是天下仁君,更是天下人的天子,若草率惩治太子,实在不公!”左政史苦口婆心的向丛帝劝谏道。
定北侯闻言!见丛帝有所动摇,赶紧呈请:“陛下……,此案已经明了,此案必是太子所为。”
“陛下,您大可严审罪太子,定然能盘问出结果。”定北侯说罢!
怀王一党乃至贤贵妃一党全全附和:“臣等附议!”
………………
“郡主,郡主不好了。”春葭一口气冲进书房,气喘吁吁的向妊卿卿禀报道。
“怎么了?”
“宫里传来消息,说,说朝中大臣都在弹劾太子,要将太子罢黜。”春葭着急忙慌的一口气说完!
“什么?”妊卿卿惊呼而起,面露担忧之色。
陛下不是说先关押,再细细彻查吗?如今还未有证据将太子定罪,怎可废太子。
不,不对,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