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汉这边,主雄的儿子车骑将军李越屯兵江阳,得知父亲去世后奔丧到成都。李越觉得太子李班不是雄亲生的,心里很不服气,就和弟弟安东将军李期密谋搞事情。李班的弟弟李玝劝李班把李越打发回江阳,让李期去当梁州刺史,镇守葭萌关。但李班因为老爹还没下葬,不忍心这么做,还很真诚地对待他们,一点都没怀疑,反而把李玝派出去屯兵涪城。
这年冬天十月初一,李越趁着李班晚上哭丧的时候,在灵堂把李班给杀了,还顺便把李班的哥哥领军将军李都也干掉了。然后假传太后任氏的命令,给李班安了一堆罪名,把他废了。
一开始,李期的老妈冉氏地位低贱,是任氏把他养大的。李期这人多才多艺,名声还不错。李班一死,大家本来想立李越当老大,可李越却拥护李期上位。十月初二,李期就登基当皇帝了,还给李班追了个“戾太子”的谥号。李期封李越为相国,建宁王,给大将军李寿升为大都督,改封为汉王,让他们都参与尚书省事务。又封哥哥李霸为中领军、镇南大将军,弟弟李保为镇西大将军、汶山太守,堂兄李始为征东大将军,代替李越镇守江阳。十月初四,把李雄葬在安都陵,谥号“武皇帝”,庙号“太宗”。
李始想拉着李寿一起攻打李期,可李寿不敢动手。李始生气了,就在李期面前说李寿坏话,让李期杀了李寿。李期本来想利用李寿去讨伐李玝,所以没答应,而是派李寿带兵去涪城。李寿先派人给李玝通风报信,把利害关系讲清楚,给李玝指了条退路,李玝就跑来投降东晋了。东晋下诏封李玝为巴郡太守。李期又任命李寿为梁州刺史,屯兵涪城。
再看后赵这边,皇帝石弘自己拿着玉玺跑到魏宫,要把皇位禅让给丞相石虎。石虎说:“这帝王大业,天下人自然会讨论,你自己瞎掺和啥!”石弘流着泪回宫,对太后程氏说:“先帝这一脉算是彻底完了!”这时候尚书上奏说:“魏台请求按照唐尧、虞舜禅让的旧例办。”石虎却说:“石弘又笨又不懂规矩,守丧期间还没个正形,根本没资格当皇帝,直接废了就行,还禅让个啥!”十一月,石虎派郭殷拿着符节进宫,把石弘废为海阳王。石弘很淡定地走上车,神色自如,对大臣们说:“我平庸愚昧,确实担不起这皇位,还有啥可说的!”大臣们都忍不住流泪,宫里的人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大臣们跑到魏台劝石虎称帝,石虎说:“‘皇帝’这名号是给大德之人的,我可不敢当,暂时就称个居摄赵天王吧。”然后把石弘、太后程氏、秦王石宏、南阳王石恢都关在崇训宫,没多久就都杀了。
西羌大都督姚弋仲称病不来,石虎多次召见,他才来。姚弋仲一脸严肃地对石虎说:“我一直觉得大王你是当世英雄,咋能握着人家托付的手,最后却把皇位抢了呢?”石虎说:“我也不想这样啊!就是觉得海阳王年纪小,怕他管不好家里事儿,所以才代替他。”石虎心里虽然不痛快,但看姚弋仲挺真诚,也没怪罪他。
石虎任命夔安为侍中、太尉、守尚书令,郭殷为司空,韩曦为尚书左仆射,魏郡申钟为侍中,郎闿为光禄大夫,王波为中书令。文武百官都按等级封官授爵。石虎先去信都溜达一圈,又回到襄国。
慕容皝去讨伐辽东,十一月二十二日,到了襄平。辽东人王岌偷偷送信表示愿意投降。慕容皝大军一到就进了城,翟楷、庞鉴单人匹马逃走,居就、新昌等县都投降了。慕容皝想把辽东老百姓全活埋了,高诩劝他说:“辽东人造反,其实也不是他们本心,就是害怕慕容仁的凶威,没办法才跟着干。现在首恶还没抓住,刚打下这座城就搞大屠杀,那其他没攻下的城,人家就不敢投降了。”慕容皝这才作罢。他把辽东的大族迁到棘城,任命杜群为辽东相,安抚留下来的百姓。
十二月,后赵徐州从事兰陵人朱纵杀了刺史郭祥,带着彭城投降东晋,后赵将领王朗去攻打他,朱纵就逃到淮南去了。慕容仁派兵袭击新昌,督护新兴王慕容寓把他们打跑了,然后把新昌的百姓迁到襄平。
【内核解读】
这段历史片段如同展开的一幅权力斗争长卷,字里行间尽是刀光剑影与人性挣扎。在短短数月间,几个政权内部的权力更迭如走马灯般上演,每一次上位与坠落都伴随着鲜血与背叛,深刻揭示了乱世之中权力游戏的残酷法则。
成汉政权的权力交接堪称人性试炼场。李班因 “推心待之” 的仁厚,在未安葬父亲的脆弱时刻遭李越、李期兄弟弑杀,这冷冽的现实狠狠击碎了 “以德服人” 的政治幻想。李班之弟李玝的建议本是防患未然的良策,却因兄长的 “不忍” 化为泡影,这提醒我们:在权力真空的危险地带,过度的仁慈往往等同于对自身的残忍。而李期从 “有令名” 的贤才到参与弑君夺位的转变,更印证了权力对人性的异化 —— 当欲望膨胀时,道德底线会被轻易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