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听了这话,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君,都知道了?
完了,他不会活不成了吧......
这几个人名,仿佛大铁锤一般重重砸在刘母心里。
儿子,居然都知道了......
她目光呆滞,身体差点没站稳,踉跄后退了半步,精心梳理的发髻散落几缕碎发,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下人们也都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这几个人做什么了?
看着老夫人的面色不太好看,莫非和老夫人有关?
“你们看什么?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刘鸿熙指着这些看热闹的下人,额角青筋暴起,暴喝一声。
下人们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连忙各做各事。
几个壮丁领命,去绑人了。
刘鸿熙双眼通红地瞪着老夫人,冷冷道:“娘也随我来!”声音仿佛淬了寒冰。
随后一甩衣袖,大步流星从老夫人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冷风。
老夫人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站了几秒,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浸花。想着是祸躲不过,低着头,脚步像灌了铅似的,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刘鸿熙进了偏殿,坐在里面的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刘母怯怯地站在靠墙的位置,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儿子对视。
三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推搡着跪在地上,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外候着,把门关上。”刘鸿熙对几个壮汉吩咐道。
壮汉恭敬应下,鱼贯走出了房门,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鸿熙母子和三个情夫。
偏殿陷入可怕的沉默。
地上跪着的几个人浑身不自觉地抖动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惹怒了刘鸿熙。
“说说吧,你们做的那些事。”刘鸿熙此时的声音异常平静,可是却带着极度的压迫感,压得地上的三个人谁也不敢抬头。
偏殿又陷入沉默,几乎是针落可闻。
刘母先沉不住气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一个箭步挡在三人面前,鼓起勇气看着刘鸿熙的眼睛,涂着口脂的嘴唇颤抖着道:“不怪他们,是我,是我让的。”
虽说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可是刘鸿熙在朝为官,是四品大员,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若是认真严肃起来,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有些发怵。
刘鸿熙锐利的眼神扫过刘母,猛地拍案而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刘母的胳膊,“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三人也都知道,其他二人也是刘母的情夫。
大壮突然拼命磕头,额头上很快见了血:“主君,主君,实在对不起,小人是一时糊涂啊,求您饶了小人吧!”
“主君,我们知错了!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其他二人也跟着磕头如捣蒜,沉闷的撞击声在殿内回荡。
刘鸿熙听得烦躁,他皱着眉,大吼一声:“你们几个下人,居然做了这等丑事,还想让我饶了你们?”
声音震得所有人一颤,三人停止了磕头,嘴唇不住地颤抖。
刘鸿熙把脸偏向大壮,眼里怒火喷涌:“大壮,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会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大壮嘴唇发白,只能不住地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声音都带着颤抖。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乱棍打死吧。”刘鸿熙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眼神冰冷得可怕。
“来人,把这三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他大声喊道,声音在殿内回荡。
门外的三个壮汉听见了,立刻推门进来,犹豫了片刻后,一人拎起一个人的衣领,把三人拖下去。
三个人的腿在地上徒劳地乱蹬着,嘴上还不住喊着,“主君饶命,主君饶命!”都喊破了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刘母流着泪,上去拉那几个壮汉,发髻散乱、妆容哭花,可是那几个壮汉仿佛看不见他似的,继续拖着人往外走。
刘母扭头回来,趔趔趄趄地走到刘鸿熙跟前,“儿啊,你要打,就打死我吧,不要打死他们啊!”他抓着刘鸿熙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听了这话,刘鸿熙眼底的怒意更甚,都要气笑了。
他一把甩开母亲的手,居高临下地瞪着刘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娘,你身为一个妇人,居然和好几个情夫偷情!你若是想要嫁人,儿子不会拦着你,咱们找个正经人家,你嫁过去,有我在,那家人也不会对你不好。你何必干这种丑事!老刘家的人都让你丢尽了!”
“呜呜呜......”刘母不住地流泪,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你也知道,你爹在的时候,娘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你爹好不容易不在了,娘享受享受,怎么了!”
刘鸿熙看着刘母,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眼底怒意和无奈交织。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太阳穴。
他理解不了,娘为什么会这么想?哪家女子、哪家夫人,会有这种思想啊!
“你没有钱,我给你钱花,你想买什么,想吃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可是你不能做这种事啊!”刘鸿熙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疲惫。
“啪、啪!”门外已经传来闷棍落下的声音,混杂着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看来行刑已经开始了。
刘母听着这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想要出去拦着人施刑,一个箭步要冲出去,却被刘鸿熙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衣袖,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死死抱住她的身体。
刘母想要挣脱,可是刘鸿熙的双臂好像铁箍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你个逆子、你、你放开我!”刘母喊道,声音尖利刺耳,像个疯婆子似的又踢又打,指甲在刘鸿熙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刘鸿熙面色铁青,任由母亲厮打,就是不松手。
不知悔改,还说我是逆子!
他才不肯松手。
就这样撕扯挣扎之中,外面的叫喊声逐渐停息了。
棍落的声音也停下来了。
一个壮丁进来,看见刘鸿熙和刘母撕扯在一起,刘鸿熙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愣了一下,随后恭敬地禀报道:“主君,三人都咽了气了。”
刘母听了这话,仿佛听见了晴天霹雳一般,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嚎起来,肩膀都不住地抖动着,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刘鸿熙冷冷看着母亲。娘,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情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