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妖姬：媚骨诛心》第八章 青峰安居与邪影终散
天刚蒙蒙亮，青峰山的雾就裹着草木香飘进竹屋。
我醒时，念生正用小爪子扒我领口的妖丹珠，圆溜溜的琥珀眼盯着珠子转，尾巴尖儿轻轻扫我手背——它长大了些，赤红色的狐毛泛着柔光，不再是当初那个缩在陶罐里的小毛团。
“别闹。”我捏了捏它的爪子，它却趁机往我怀里钻，把脸埋进我颈窝，哼唧了两声。
竹屋的门“吱呀”被推开，阿桃端着木盆走进来，盆里是刚从溪边打来的清水，水面映着晨光：“苏媚，快起来洗漱，林师兄去后山采蘑菇了，说今天给我们做蘑菇汤。”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这是我们在青峰山住的第三个月。
竹屋是林砚亲手盖的，屋顶铺着茅草，墙面抹了黄泥，门口种着阿桃栽的野菊，开得正艳。屋后是片药田，黑熊妖和狐狸妖帮着种了妖心草和薄荷，既能给念生调理身体，也能治些小风寒。
小竹和阿石住在隔壁的竹屋，每天清晨都会去溪边挑水，傍晚就来我们这儿吃饭，有时还会带些山里的野果，日子过得平静又温暖。
“昨晚那道红光，你还记着吗？”阿桃帮我拧干布巾，突然问。
我接过布巾擦脸，动作顿了顿——三个月前离开青云宗时，夜里又见过一次红光，在西北方向，妖力气息很浓，却一直没找到来源。
“记着。”我摸了摸念生的头，它好像听懂了，往我怀里缩了缩，“林砚说，可能是山里的妖兽在修炼，没什么大碍，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也觉得。”阿桃蹲下来，帮念生顺毛，“昨天我去溪边洗衣服，听见远处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喊‘纯血赤狐’，我没敢靠近，就赶紧回来了。”
纯血赤狐？
是冲着念生来的！
我心里一紧，指尖攥紧布巾——玄清的日记里写过，纯血赤狐能补“万妖噬心诀”的缺，肯定是还有人惦记着念生，想拿它炼邪术。
“苏媚，阿桃！”
门外传来林砚的声音，带着点急促。
我赶紧起身，抱着念生往门口跑——林砚站在门口，手里的竹篮掉在地上，蘑菇撒了一地，青衫上沾着血。
“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胳膊，心都提了起来。
“王长老的人来了！”他喘着气，指着西北方向，“在山脚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武器，还带着玄清留下的‘锁妖网’，说是要找‘纯血赤狐’！”
王长老的余党！
三个月前他跑回昆仑派，却被掌门废了修为，没想到还敢带着人来抢念生！
“黑熊妖他们呢？”我往隔壁喊，小竹和阿石听见声音，赶紧跑了出来。
“我们去通知黑熊妖和狐狸妖！”小竹攥着阿石的手，眼神坚定，“他们在药田，我们很快就回来！”
阿桃往屋里跑，抱出个布包，里面是之前清风门给的符纸和丹药：“我爹教过我‘困阵’，我们可以在山脚下设阵，把他们困住！”
林砚从墙上摘下剑，剑鞘上还沾着晨露：“我去山路口盯着，你们快设阵，别让他们上来！”
我抱着念生，往药田跑——黑熊妖和狐狸妖正在给妖心草浇水，听见我们的话，立刻放下水壶，往山脚下走：“敢来抢念生，看我们不把他们的骨头拆了！”
山脚下的小路很窄，两边是陡峭的山坡，正好设阵。
阿桃蹲在地上，用树枝画阵纹，嘴里念着口诀——是她爹教的困阵，能困住敌人半个时辰，足够我们准备。
我把念生交给小竹：“你带念生回竹屋，把门关紧，别出来，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开门！”
小竹点头，抱着念生往山上跑，念生却扒着我的袖口，小声呜咽，不肯走：“乖，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屋里等我。”
它好像听懂了，松开爪子，小脑袋靠在小竹怀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阵刚设好，远处就传来脚步声——是王长老的人！
为首的是个穿灰袍的弟子，手里拿着锁妖网，后面跟着二十多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脸上带着凶光。
“纯血赤狐就在这山上！”灰袍弟子指着山坡，“玄清真人的日记里写了，青峰山有妖族聚居，那狐妖肯定在这儿！找到它，我们就能炼成‘万妖噬心诀’，统治修仙界！”
他们往小路上走，刚踩进阵纹——阿桃突然喊：“困阵，起！”
地上的阵纹泛着金光，一道透明的屏障把他们困在里面，他们撞了半天，也没撞开。
“是谁设的阵？”灰袍弟子气得大喊，往山上看，“有本事出来，别躲在后面装孙子！”
我和林砚、阿桃、黑熊妖、狐狸妖从山坡后面走出来，手里都拿着武器。
“就凭你们，也想抢念生？”我冷笑，指尖媚丝缠上袖口——这三个月，我没再依赖媚术复仇，却每天都在练习，现在的媚丝，能直接缠碎敌人的灵力。
灰袍弟子愣了下，看清是我们，脸色变了：“是你们！玄清真人都死了，你们还护着这妖狐，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是你们！”黑熊妖往前冲了两步，爪子在地上刨出坑，“玄清都被我们杀了，你们还想走他的老路，今天就让你们跟他一起去见阎王！”
灰袍弟子从怀里摸出个符纸，往地上扔：“爆！”
符纸炸开，阵纹的金光暗了些，却没破——阿桃的困阵，比我们想的还结实。
“没用的！”阿桃笑着，往阵纹里扔了颗药丸，药丸炸开，冒出黑烟，“这是‘迷魂烟’，能让你们晕半个时辰，乖乖束手就擒吧！”
黑烟飘进阵里，里面的人开始咳嗽，有的已经晃了晃，差点摔倒。
灰袍弟子气得大喊，从怀里摸出把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划——鲜血滴在阵纹上，阵纹的金光瞬间灭了！
“是血破阵！”阿桃慌了，往我身边退，“他们用自己的血破了困阵！”
灰袍弟子带着人冲出来，手里的锁妖网往我这边扔：“抓住那个狐妖女，就能找到纯血赤狐！”
我侧身躲开，媚丝缠上他的手腕，往他自己身上拽——他的匕首差点划到自己的脖子，吓得他赶紧松手。
林砚趁机冲过来，用剑往他的胸口刺去：“你们这些叛徒，还敢来害人！”
“噗嗤”一声，剑刺进了他的胸口，血溅了出来。
他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嘴里还在喊：“我要炼成‘万妖噬心诀’……我要统治修仙界……”
剩下的人见首领死了，有的想跑，有的还想反抗。
黑熊妖和狐狸妖冲上去，一爪子一个，把他们按在地上：“跑什么？刚才不是很凶吗？”
“别杀我们！”有人跪下来，哭着求饶，“我们是被王长老逼的，我们不想抢狐妖，我们只想活下去……”
我看着他们，又摸了摸怀里的银刃——这把用我弟狐爪炼成的刀，沾过玄清和李长老的血，却不想再沾无辜人的血。
“放了他们吧。”我对黑熊妖说，“他们也是被逼迫的，只要他们不再来捣乱，就放他们走。”
黑熊妖愣了下，点头，松开了爪子：“滚！别再让我们看见你们，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很快就没了踪影。
阿桃松了口气，往地上坐：“吓死我了，还好我们赢了。”
林砚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你刚才很勇敢，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靠仇恨了。”
我笑了，摸了摸胸口——蚀心咒，已经很久没发作了。
大概是因为，我不再被仇恨驱动，而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战斗，这咒，也就没了作用。
回到竹屋时，小竹正抱着念生，坐在门口等我们。
念生看见我，立刻从她怀里跳下来，往我身边跑，小爪子扒着我的裤腿，蹭来蹭去。
“没事了，”我抱起它，摸了摸它的头，“坏人都走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它蹭了蹭我的手心，小尾巴摇得很欢。
阿石从屋里端出蘑菇汤，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快进来喝汤吧，林师兄早上采的蘑菇，很鲜。”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着蘑菇汤，念生蹲在我腿上，啃着阿桃给它的小果子，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以后不会再有坏人来了吧？”小竹往嘴里扒了口饭，小声问。
林砚点头，往她碗里夹了块蘑菇：“不会了，王长老的余党都被我们赶走了，其他想抢念生的人，也知道我们不好惹，不敢来了。”
阿桃笑了，往我碗里夹了块肉：“以后我们就在青峰山好好生活，种药田，养念生，还可以教小竹和阿石修炼，让他们也能保护自己。”
我点头，看着院子里的野菊，又看了看怀里的念生——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杀戮，只有朋友和家人，只有平静和温暖。
傍晚，我们坐在溪边看夕阳。
溪水很清，映着夕阳的红光，像撒了把金子。
念生在溪边追蝴蝶，赤红色的身影在草地上晃，很是活泼。
黑熊妖和狐狸妖坐在我们身边，手里拿着酒壶，喝着自己酿的野果酒：“以后我们就在青峰山定居，再也不回修仙界了，那里太乱，还是山里好。”
“好啊，”我接过酒壶，抿了一口，很甜，“我们可以在山里建个妖族聚居地，让所有被修仙界欺负的妖族都来这里，我们一起保护他们。”
狐狸妖笑了，往我身边凑：“还是苏师姐想得周到，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林砚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指尖很暖：“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去溪边捉鱼，去后山采蘑菇，去山顶看月亮，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念生——它已经追到了蝴蝶，正叼着蝴蝶往我们这边跑，小爪子上沾了泥，却笑得很开心。
阿桃坐在我们对面，手里拿着她爹的碎瓷片，在溪边的石头上画着什么：“我在画我们的家，有竹屋，有药田，有小溪，还有我们所有人，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永远不分开。”
夕阳落下，月亮升了起来，映在溪水里，很圆。
我摸了摸领口的妖丹珠——它不再发烫，也不再发凉，而是和我的体温一样，很暖。
娘，弟，你们看。
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有山有水，有朋友，有家人，还有念生。
我不再是那个活在仇恨里的赤璃，而是能守护身边人的苏媚。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会带着念生，带着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我们的日子，会永远这么温暖，这么平静。
突然，念生叼着蝴蝶，跑到我身边，蹭了蹭我的腿，小脑袋往山顶的方向指。
我们往山顶看——月光下，山顶的云雾里，飘着几道淡淡的影子，是之前在青云宗帮助过我们的小妖，还有药谷的黑熊妖同伴。
“他们来了！”阿桃笑着站起来，往山顶跑，“我们的家，又多了些人！”
我们也站起来，往山顶走。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星星。
念生在我们前面跑，赤红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闪着光，像个小太阳。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
以后还会有新的朋友来，还会有新的故事发生。
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有林砚，有阿桃，有念生，有所有的朋友和妖族。
我们会一起守护这个家，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仇恨已经过去，未来满是希望。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也是所有被伤害过的人，最想要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