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旭为了私欲和猜忌,可以毫不犹豫地碾死任何阻碍,无论忠奸善恶。
而眼前这个小疯子,他要“占”的山,是毒瘤;“捞”的钱,是黑金;他要对付的,是吃人的豺狼。
“好!”我几乎没有犹豫,声音斩钉截铁,“屿少,我跟你去!”
祁北屿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灿烂得晃眼:“就知道你靠得住!准备一下,就这两天!”
两天后,深夜。
黑水区。
这里果然是一片被遗忘或者说被刻意放纵的角落。
破败的建筑,昏暗潮湿的小巷,弥漫着尿臊味、廉价香水味和某种腐朽气息的混合臭味。
霓虹灯牌闪烁着“黄莺”、“忘忧香”、“富贵狼赌坊”之类的名字,灯光暧昧而糜烂。
我和祁北屿,像两颗不起眼的石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我们利用超凡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如同两条幽灵,在阴影里移动。
飞刀、自制的小型麻醉装置、各种小型金属片被我们精准地布置在通往黑水帮总部沿途的关键路口和阴暗角落。
这是我们预留的退路和支援点。
准备工作完成。
祁北屿拍拍手,脸上露出一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无辜纯洁的笑容。
他推了推旁边的我:“该你上场了,演技派!”
我叹了口气,立刻切换表情。
眼神瞬间变得茫然、怯懦,还带着一点点的……饥饿?
努力做出一个走投无路、瘦弱可怜又想碰运气的流浪小孩模样(本色出演身体“招财”的状态)。
目标:黑水帮老大外号“黑熊”的亲信手下之一,一个在街角抽着烟、穿着黑背心露着纹身的光头壮汉。
我装作慌不择路地撞了过去。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瞎了眼了?!” 光头壮汉被撞了个趔趄,烟都掉了,火冒三丈。
“对……对不起……大……大哥……” 我吓得浑身发抖,声音细若蚊蝇,头都不敢抬,“我…我和我弟弟……实在没地方去了…又饿…听说……听说黑熊老大最讲义气……能不能……”
“弟弟?” 壮汉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巷口阴影里那个虽然穿着廉价但脸蛋漂亮精致得不像话的祁北屿。
祁北屿适时地露出一个怯生生、又带着点倔强的表情,像是想躲藏又无处可躲。
光头壮汉那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目光在祁北屿那张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尤其仔细地看了看他那精致得不像真人的五官和裸露的、白得晃眼的小手臂。
“啧……” 壮汉脸上凶狠的表情缓和了一点,甚至露出了一丝极其猥琐的笑意,“长得……真他妈标致啊!行吧……跟我来!算你们俩小崽子运气好!”
他招呼我们跟上,还不忘对祁北屿评头论足:“小子,你这脸,好好伺候老大……嘿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祁北屿低着头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则心中冷笑,祈祷待会儿你还能笑出来。
出乎意料地顺利。
光头壮汉似乎很“信任”自己的能力(当然,也可能是祁北屿那张脸迷惑性太强),根本没搜身,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废弃厂房三楼的所谓“办公室”。
敲门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进去机灵点!老大在里面!”
门开了。
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着硕大蝎子图案,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的秃顶胖子正靠在一张旧转椅里打电话,看到我们进来,那混浊的眼睛里明显露出了不耐烦。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祁北屿脸上时,那点不耐烦瞬间被一种更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惊艳取代!
“彪子,你他妈……” 他骂骂咧咧的话在对上祁北屿目光的瞬间戛然而止,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个刻意放“和蔼”但极其猥琐的笑容,“哟?新来的小家伙?哪找的?这么水灵?”
那眼神肆无忌惮地在祁北屿脸上、身上扫视,就差流哈喇子了。
他朝彪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把人弄进来,还挥手让办公室里另外两个马仔站到门口去,然后对着电话说:“行了行了,回头再说!” 啪地挂了。
房间门被关上。
彪子和另外两个马仔都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黑熊和站在门附近的我和祁北屿(黑熊坐在屋子最里面的老板椅上)。
黑熊站起身,他那肥胖的身躯几乎像一堵肉墙。
他搓着手,脸上那猥琐的笑容放大,一步步朝祁北屿走过来:“小美人儿…别怕哈……来…让叔叔好好看看……”
他甚至伸手想去捏祁北屿的脸!
就在他那油腻的手快要碰到的瞬间——
祁北屿一直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
脸上那柔弱怯懦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冰冷、又带着一丝疯狂兴奋的笑意!
他动了!
速度快到带起一道残影!
根本不是人类小孩该有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