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心里一紧。他总不能说这画是从80年代带回来的吧?
“这是我父亲生前收藏的,一直放在家里的库房。”他只能这样解释。
齐教授点点头:“那就好。你父亲确实是个有眼光的收藏家,这幅画至少值600万以上。”
600万!比韩云逸预估的还要高。
“齐教授,您能帮我介绍几个买家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先做个正式的鉴定证书,这样更容易出手。”
韩云逸连连点头。有了齐教授这样的权威专家背书,这幅画的价值就更有保障了。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韩云逸开车回到流云斋,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欠债的问题终于要解决了。
正准备关门,手机突然响了。
“韩老板,是我,老张。”
韩云逸一愣,老张是工厂的人事科长。
“张科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厂长让我通知你,明天回厂里上班。”
“上班?”韩云逸皱眉,“我不是已经调到工会了吗?”
“厂长说了,工会那边人手够了,让你回生产车间。”老张的语气有些为难。
韩云逸明白了,这是楚凡在背后搞鬼。那家伙输了比试不甘心,现在开始报复了。
“我在工会挺好的,哪也不想去。”韩云逸淡淡地说。
“云逸啊,你别任性。厂长的话你得听啊。”老张劝道。
“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去。”韩云逸直接挂了电话。
有了这幅石涛真迹,他还怕什么工厂?大不了辞职算了。
第二天一早,韩云逸没有去工厂,而是直接去了工会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工会主席老李就走了过来。
“云逸,听说厂里要调你回去?”
“是有这回事,但我不想去。”
老李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时候得学会妥协。得罪了厂长可不是好事。”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楚凡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韩云逸,厂长让你回去上班,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
韩云逸头也不抬:“我在工会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厂长说了算!”楚凡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以为你是谁?想去哪就去哪?”
周围的工会干部都看着这边,气氛有些紧张。
韩云逸慢慢站起身,看着楚凡:“我就是不去,你能怎么样?”
“你…”楚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脚步声。副厂长王建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层干部。
“怎么回事?这么吵?”王建国皱着眉头问。
楚凡赶紧上前:“王厂长,韩云逸不服从组织安排,拒绝回车间工作。”
王建国看了看韩云逸,又看了看楚凡,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韩云逸,你真的不想回车间?”
“是的,我在工会工作得很好。”韩云逸语气平静。
王建国点点头,然后转向楚凡:“小楚,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工会也需要人手,让韩云逸留下来也好。”
楚凡一愣:“王厂长,可是厂长他…”
“厂长那边我去说。”王建国摆摆手,“就这样定了。”
说完,王建国对韩云逸点点头,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楚凡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要命。他没想到连副厂长都不支持他。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韩云逸。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人简直是疯了。不仅敢顶撞厂长,连副厂长都向着他。
“韩云逸,你到底有什么背景?”老李小声问道。
韩云逸笑笑没有回答。他知道王建国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个副厂长不简单,能在官场混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不差。
楚凡恶狠狠地瞪了韩云逸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下午,韩云逸提前下班,骑着自行车往城郊的农村走去。既然有了穿越的能力,就得好好利用。那个年代的古董多得是,只要有眼光,发财不是梦。
他选择了一个离城里比较远的村子。这种地方的农民见识少,家里有好东西也不知道价值。
第一家进门,是个老大爷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爷,我是城里来收旧货的,您家有什么不用的老东西吗?”
老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收旧货的?你们不是都收破铜烂铁吗?”
“我收的东西多,瓷器、字画、古董什么都收。”
老大爷摇摇头:“我家哪有什么古董,都是些破烂玩意。”
韩云逸也不着急,耐心地和老大爷聊天。聊了一会,老大爷进屋拿出了一个破罐子。
“这个行不行?我家用了好多年了。”
韩云逸接过来一看,就是个普通的陶罐,没什么价值。
“这个不行,太新了。您家还有别的吗?”
老大爷想了想,又拿出几样东西。都是些现代的工艺品,韩云逸摇头拒绝了。
接连跑了七八家,都没什么收获。农民们拿出来的不是破铜烂铁,就是现代的日用品,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古董。
韩云逸有些失望,看来想捡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天色渐晚,他准备回城。路过一户农家时,感觉有些口渴,就上前敲门。
“大娘,能给口水喝吗?”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农妇,人很朴实:“当然可以,快进来坐。”
韩云逸跟着进了院子,农妇给他倒了一碗水。
“小伙子,你是城里来的吧?”
“是的,大娘。我是来收旧货的。”
“收旧货?”农妇眼睛一亮,“那你看看我家这个大罐子要不要?”
韩云逸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罐子,上面刷着厚厚的绿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但是这个罐子的造型让韩云逸心里一动。虽然被油漆覆盖,但从轮廓来看,很像是明清时期的青花瓷罐。
“大娘,这个罐子您家用来干什么的?”
“装粮食用的,用了好多年了。前几年我儿子嫌它太旧,就刷了层漆。”
韩云逸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随意地问:“这个罐子您想卖多少钱?”
“也不值什么钱,你看着给点就行。”农妇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