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妧趁乱溜出了混乱的宴会厅,刚跑到刘府侧门附近,正准备混入四散奔逃的人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却静静地伫立在门口。
是萧翊珩。
他就站在那里,浅蓝色的衣袍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寂。周围是仓惶奔逃的人群,络绎不绝的惊叹和议论声还在耳边:
“快看!是那位蓝衣公子!”
“天啊,太美了……这种时候还……”
“真真是神仙般的人……”
可他的目光,却穿透了所有的喧嚣和混乱,精准地锁定了想要逃跑的姜妧。
姜凝妧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萧翊珩一步步向她走来,那双漂亮的、描画着魅惑蓝金眼妆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破碎的泪光。晶莹的泪珠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颤动,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将那惊心动魄的美,渲染成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
“妧妧……”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喻的委屈,“你想去哪里?”
姜凝妧看着他那张带泪的脸,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击中,脱口而出:“阿珩……你哭起来……真好看……”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萧翊珩却像是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开双臂,将呆住的姜妧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滚烫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姜妧的颈窝。
“为什么……为什么要跑?”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离开我了吗?妧妧……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这里……”他抓着姜凝妧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好痛……痛得快死掉了……”
那滚烫的泪水和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着姜妧的掌心。她再也无法维持那可笑的自尊和倔强,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踮起脚,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轻轻舔去他脸颊上的一滴泪。
咸的……带着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阿珩……”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我配不上……独占你这样的美好……我不应该那么自私地占有你……对不起……”她终于反手紧紧抱住了他,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萧翊珩感受到她回抱的力量和话语中的悔意,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却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客栈内。*
当萧翊珩牵着姜凝妧的手回到客栈时,焦急等待的众人瞬间围了上来。
“阿妧!”林清婉第一个冲上来,又气又急地捶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吓死我们了知不知道!”
“呜呜呜……阿妧你终于回来了!”念霓扑上来抱住她,眼泪汪汪。
陆昭雪也松了口气,虽然依旧冷着脸,但眼中满是关切:“回来就好。”
沈七沉稳地点点头:“回来就好。”
阿舟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紧紧相握的两人,目光在萧翊珩脸上停留片刻,看到他眼中重新焕发的光彩,默默移开了视线。
月渏祁则夸张地拍着胸口:“哎哟喂,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家世子都要归我了!可惜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故意对着萧翊珩挤眉弄眼。
姜凝妧看着一张张关切的脸,心中充满了暖意和愧疚,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房间内,烛光温暖。
只剩下两人时,姜凝妧紧紧抱着萧翊珩,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
萧翊珩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从来不怪我的妧妧。我只希望……我的妧妧,不要再悄咪咪地跑走了。”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你离开的时候,这里……好痛。”
看着他眼中残留的后怕和脆弱,姜凝妧的心再次被愧疚填满。她主动凑上前,吻上他微凉的唇,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和依恋:“对不起……我的大美人……我再也不会了……”
这个吻,如同点燃了压抑许久的火焰。萧翊珩的回应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瞬间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炽热而缠绵,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在姜凝妧发出细微的呜咽时,瞬间变得温柔怜惜。
“唔……”姜凝妧感觉唇瓣被吮得有些发麻微痛,忍不住轻哼出声。
“弄痛你了?”萧翊珩稍稍退开,气息不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念和担忧,声音沙哑魅惑,“要轻一些么,妧妧?”
姜凝妧脸颊绯红,看着他被情欲晕染得更加妖冶动人的脸,摇了摇头,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献上自己的唇:“不用……我可以的……阿珩……”
萧翊珩低笑一声,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如同对待最珍贵的易碎品,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吮吸着她的甜蜜,将所有的思念、担忧、后怕和深沉的爱意,都融化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里。
衣衫不知何时滑落。姜凝妧痴迷地看着烛光下爱人完美的身体,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腰线,由衷地赞叹:“你真美……阿珩……”
情动之时,姜凝妧忽然想起那个递给她帕子的年轻男子,喘息着问:“阿珩……那个……我在刘府遇到一个……为我擦眼泪的少年……他好像……叫薛辞羽?”
萧翊珩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更用力地吻住她,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受刘贤邀请来的吧……”他的心思此刻全在怀中的珍宝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薛辞羽?“怎么了妧妧?”
姜凝妧摇摇头,将那个温润的身影抛到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与爱人的亲密之中。她含糊地应道:“没什么……只是……那个刘贤……他肯定不敢把戴绪独死了的消息说出来……”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交叠的身影上,见证着失而复得的珍惜与缠绵。顾城的阴霾似乎暂时散去,但元国贵妃的阴影,以及那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