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远方
文/冰阳
手中的包,像是装满梦想的百宝箱
等待在远方,被奇遇一一照亮
背后的红墙与灰幕,是生活的过往
而你,已准备好奔赴新的诗行
微风轻拂你的长发,似在催促
催促你踏上那片,心驰神往的土壤
每一寸目光,都望向未知的方向
那里有山川湖海,有璀璨星光
去远方,让脚步追逐自由的风
去远方,让灵魂在新的故事里欢唱
将庸常甩在身后,把未来紧握手上
在远方的天地,绽放独属于你的光芒
2025年9月作于渤海湾
——题记
渤海湾的九月总裹着一层湿软的风,咸腥气混着芦苇的清甜漫过防波堤时,婉儿正蹲在礁石上叠纸船。米白色帆布包敞着口,露出半本画满速写的笔记本,封面上用蓝墨水写的“远方”二字,被海风浸得边缘发毛。
“婉儿!最后一班渡轮要开了!”码头上的老周挥着草帽喊,橙红色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婉儿脚边那排待发的纸船上。
婉儿应声抬头,指尖还沾着礁石上的青苔。她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海岸线,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那时她攥着录取通知书,背着比人还高的画板,连海风都觉得是陌生的。如今画板上的颜料换了好几管,速写本也记满了三册,可每当潮声漫过耳畔,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该走了。
“来了!”她把最后一只纸船放进浪花里,纸船上用铅笔描了小小的灯塔,随着浪头起伏着漂向深海。帆布包被她甩到肩上,画板斜挎在后背,脚步轻快地跑向码头,帆布鞋踩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极了三年前那个莽撞又鲜活的自己。
老周早已把船绳解了一半,见她跑来便笑着打趣:“这次走了,还回不回来?”
婉儿弯腰系鞋带,闻言动作顿了顿。她想起巷口那家总飘着烤鱿鱼香的小店,想起清晨在礁石上遇见的白鸥,想起每个傍晚陪她看日落的老周——这些都是渤海湾给她的温柔,可她更记得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的地图,记得地图上圈出的每一座待访的山川。
“会的,”她直起身,眼里映着夕阳的光,“等我把地图上的地方都画遍,就回来给您画一幅全景的渤海湾。”
渡轮鸣笛的声响划破暮色,老周把船绳递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年轻人就该多看看。”
婉儿握紧船绳,看着渡轮缓缓驶离码头。站在甲板上回头望时,渤海湾的轮廓渐渐缩成一道淡蓝色的线,老周的身影变成了小小的黑点,只有那排纸船还在浪尖上闪着微光,像一串不肯熄灭的星子。她从帆布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夹着地图的那一页,指尖抚过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第一个坐标——滇西北的雨崩村。
三年前,她就是在美术课上看到那组雨崩村的摄影作品,才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下“远方”二字。照片里的雪山浸在云雾里,青稞架上挂着金黄的麦穗,穿着藏袍的老人牵着牦牛走在石板路上,每一寸画面都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那时她就想,总有一天,要亲手把这些画面画下来,用自己的颜料,自己的笔触。
渡轮在夜色里航行,海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婉儿靠在甲板的栏杆上,打开速写本借着月光勾勒星空。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声响,成了夜色里最温柔的旋律。她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给她的那包桂花糕,想起父亲在车站说的“注意安全”,想起朋友们写满祝福的明信片——这些牵挂像细密的针脚,把她的帆布包装得满满当当,让她在驶向远方的路上,从未觉得孤单。
次日清晨,渡轮抵达港口时,天刚蒙蒙亮。婉儿背着包走下码头,迎面而来的风里没有了渤海湾的咸腥,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城市的烟火气。她掏出手机导航,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找到汽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滇西北的车票。候车室里人来人往,有人背着登山包,有人提着行李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远方的期待,婉儿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和她一样,在奔赴属于自己的远方。
汽车在山路间盘旋,窗外的风景渐渐变了模样。从成片的稻田到茂密的森林,从错落的村庄到巍峨的雪山,每一次转弯都能遇见新的惊喜。婉儿把脸贴在车窗上,手里的速写本从未停下。她画下路边低头啃草的牦牛,画下山顶缭绕的云雾,画下村民脸上淳朴的笑容,每一笔都充满了热爱。
傍晚时分,汽车抵达雨崩村的山脚下。婉儿背着包,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徒步上山。山路崎岖,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可每当抬头看到远处的雪山,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当雨崩村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婉儿停下了脚步——夕阳下的村庄被金色的光芒笼罩,青稞架整齐地排列在田埂上,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远处的雪山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银光,这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想象中更美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