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銮驾一头扎进无涯海空域的瞬间,仿佛从泥沼跃入了沸腾的油锅!
车窗外,不再是平稳的云层,而是光怪陆离、疯狂扭曲的景象!天空如同破碎的琉璃,呈现出诡异的紫红、靛蓝、墨绿交织的漩涡色块,无数空间裂缝如同狰狞的蜈蚣,时隐时现,吞吐着混乱的能量乱流!下方的“海”也并非蔚蓝,而是粘稠如墨汁的漆黑水域,其上漂浮着燃烧着幽绿磷火的巨大骸骨岛屿,扭曲的怪树根须如同活物般探出水面舞动!狂暴紊乱的灵力风暴如同无形的巨拳,狠狠砸在銮驾的死气护罩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车厢内,如同遭遇了十级大地震,疯狂颠簸摇晃!
“呜哇!车车跳舞啦!”阿澈分身被颠得在赫连烬怀里如同滚地葫芦,小脸却满是新奇,把这要命的颠簸当成了好玩的游戏。
“嗷呜!”雪团子四爪摊开,紧紧扒着车厢地板,被甩得晕头转向。
萧绝和赫连烬如同两根定海神针,灵力灌注双腿,死死钉在地板上,脸色凝重地注视着窗外这比幽冥死地更加混乱凶险的环境。
云渺死死抱住怀里同样被颠得够呛的白泽幼兽,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车厢半空——那里,清虚老道那焦黑如炭、布满金色雷纹的“圣体锅”依旧悬浮着,只是包裹其身的金色雷火已经熄灭,只余下袅袅青烟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焦糊味与奇异馨香的复杂气味。
滴答…滴答…
最后几滴淡金色的、蕴含着磅礴净化生机的“圣体破咒汤”,正从那焦炭的裂缝中缓缓渗出,滴落进下方阿澈分身努力捧着的玉碗里。
“师祖爷爷……还……还冒烟呢……”阿澈分身看着碗里金灿灿的液体,又看看那黑漆漆的人形焦炭,小脸上满是担忧,“是不是……烤糊了?”
“糊不了!”麻袋(虽然麻袋没了,但声音来源依旧习惯性指向那里)传来清虚老道中气十足、却带着巨大肉疼的嚷嚷,那焦炭般的身躯甚至配合地抖动了一下,簌簌落下几片黑灰,“这……是……圣……体……的……锅……巴……”
“香……着……呢……”
“就……是……”
“心……疼……”
“那……么……多……好……材……料……”
“熬……成……汤……”
“就……剩……这……么……点……”
“九……天……尊……那……老……阴……货……”
“下……次……”
“记……得……”
“多……送……点……料……”
“老……夫……给……他……熬……一……锅……‘万……仙……归……墟……汤’……”
“呼……肉……疼……啊……肉……疼……呼……”
随着最后几滴金汤滴落,清虚那焦炭般的身躯表面,那蛛网般的金色雷纹骤然亮起!一股温润磅礴、如同初生朝阳般的圣洁白光,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咔嚓嚓——!
焦黑的外壳如同破碎的蛋壳,寸寸剥落、湮灭!
露出了里面……一个白白胖胖、肌肤晶莹如玉、甚至隐隐散发着温润宝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的……清虚老道?!
只是这“年轻版”清虚,此刻正盘膝悬浮半空,身上套着一件由残余雷火和圣光临时凝聚的、勉强遮体的简陋光袍,脸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黑灰,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生无可恋和憋屈!
“圣……圣体……初……醒……”白泽幼兽纯净的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异,“这……老……咸……鱼……因……祸……得……福……”
“哇!师祖爷爷变白白胖胖啦!”阿澈分身捧着盛满金汤的玉碗,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清虚,“像刚蒸好的大馒头!”
清虚老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胖的“新皮肤”,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胡子都被雷劈没了),再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远超从前的磅礴圣体本源之力……本该狂喜的他,却只想哭!
这圣体是醒了!可这醒的代价……是被当咸鱼丢进雷火里硬生生熬出来的啊!还当着徒弟、徒孙、小皇帝、战神王爷、甚至神兽白泽的面!他清虚老道纵横(咸鱼)一生,何曾如此丢人现眼过?!
“老……夫……”清虚嘴唇哆嗦着,憋了半天,最终化作一声悲愤欲绝的长嚎,“这……圣……体……不……要……也……罢——!!!”
然而,他这悲愤的嚎叫还未落下——
“师祖!别嚎了!”云渺眼睛贼亮,一个箭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清虚的“抒情”。她一把将怀里还在晕车的白泽幼兽塞到阿澈分身怀里,指着清虚那白胖发光的新身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和“黄世仁”般的算计:
“圣体初醒!灵力沸腾!正是打熬根基、突破瓶颈的绝佳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师祖!您这圣体不修炼,就像抱着金碗讨饭!暴殄天物!徒弟我心疼啊!来!趁着这无涯海灵力暴动,正好借力!徒弟助您一臂之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