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霄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她不是来救我的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如烟，你是来帮我的，对吧？”
柳如烟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近，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停在审讯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帮你？”她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叶承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叶承霄的表情僵住了。
不对，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如烟，你听我说……”他挣扎着想要解释，手铐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出去！只要你——”
“帮你出去？”柳如烟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然后呢？再被你利用一次？”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叶承霄，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踩着我的肩膀爬上来的？”
叶承霄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来了？
柳如烟微微俯身，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但那双眼睛却冷得可怕。
“我为了你，放弃了婚约。”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压抑的怒火，“可你呢？在我被赶出公司的那天，你连一句话都没说。”
叶承霄的喉咙发紧，额角渗出冷汗。
她全都知道了……
“如烟，那都是误会！”他急切地辩解，“是柳叔叔逼我的！我根本不想——”
“逼你？”柳如烟冷笑，“逼你接手我的职位？逼你吞掉我的股份？还是逼你……”她顿了顿，眼神更加冰冷，“和那些女人鬼混？”
叶承霄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连这个都知道？！
柳如烟看着他慌乱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缓缓从包里拿出手机，指尖轻轻一点——
“柳如烟？呵，她就是个蠢女人，真以为我会娶她？”
叶承霄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地传出来，带着轻蔑的笑意。
“要不是为了柳家的股份，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现在她已经被踢出公司了，等老头子一死，整个柳氏就是我的。”
录音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娇笑着回应——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处理？”叶承霄嗤笑一声，“随便给点钱打发了呗，反正她这种大小姐，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录音戛然而止。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叶承霄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和程雪的对话！为什么会在柳如烟手里？！
柳如烟收起手机，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很意外？”
她微微俯身，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程雪把你卖了。”
叶承霄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程雪？！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
“你被抓的当天，她就来找我了。”柳如烟的声音带着讽刺，“跪着求我放过她，说这一切都是你逼她的。”
她轻笑一声：“为了自保，她连你们的床照都交出来了，这段录音……不过是顺手而已。”
叶承霄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
程雪，那个贱人！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如烟，你听我解释！程雪是在陷害我！她——”
“够了。”
她轻声问，“你以为，我真的会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承霄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
柳如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叶承霄，你真以为，我会傻到再相信你一次？”
叶承霄突然笑了。
那笑声从低沉的喉间溢出，渐渐变得放肆，最后竟成了近乎癫狂的大笑。他猛地抬头，眼中的慌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讥讽。
"柳如烟，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现在这柳氏千疮百孔，你要就拿去！"
他猛地扯动手铐，金属撞击声在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想让我在牢里呆一辈子？做梦！"他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快感，"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凭我骂你几句录音？还是那个废物赵德海的口供？"
柳如烟的眼神微微一凝。
叶承霄见状，笑容更加猖狂："唐警官，你们办案就这点水平？"他转向唐雨晴，"没有物证，没有直接证据，就凭几个人的口供想定我的罪？"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得仿佛在自家客厅："24小时一到，你们就得放人。到时候——"
他的目光在柳如烟和唐雨晴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柳如烟脸上，一字一顿道：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复。"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柳如烟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也笑了。
那笑容让叶承霄心头猛地一跳。
"叶承霄，"柳如烟轻声说，"你果然还是这么...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