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雯早早起床，换上高佳露为她准备的衣服，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干净利落。
她对着镜子仔细化了个淡妆，遮住眼角的淤青，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出员工宿舍。
露华优选的办公区明亮宽敞，员工们忙碌而有序。
人事主管陈姐带着她熟悉环境，同事们友善地打招呼，在高佳露的办公室旁的工位上坐下。
露华优选的顶层会议室里，高佳露正站在投影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停留在第三季度的销售数据上，王志远和几位部门总监围坐在长桌旁，时不时低头记录要点。
“华东区的仓储成本还能再压缩5%，物流部下周给出优化方案。”
高佳露的声音清脆利落，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下一组数据。
“没问题的！”
“王总昨天已经跟他们仓储那边商量好了！”
公司门口出现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人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了进来，脖颈上的翡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身后跟着四个肌肉虬结的保镖，还有个提着公文包的金丝眼镜律师。
他们没有预约是直接闯进来的，公司的前台带着几个保安在后面追赶。
“您好，女士，您不能这样！”
“您没有预约！”
“你不能进去！”
这前台拦在他们的前面，但是一下子就被保镖推到了一边。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告诉我谁是负责人！”
“如果您要找高总和王总的话，您是要预约的，他们正在开会！”
“开会？”
这个女人带着律师和保镖就朝着楼上的会议室走去。
苏雯作为高佳露的助理自然在会议室的旁边等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双开实木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谁是这儿的负责人？”女人的声音像刀片刮过玻璃。
会议室瞬间安静，王志远下意识站起来，却被高佳露按住了肩膀，她合上文件夹，目光平静地迎向来人。
“我是高佳露，请问您是？”
“不好意思高总，我们拦住，他们硬闯进来的....”
前台走到高佳露身边小声说道。
“没事！你们去工作吧！”
女人冷笑一声，镶钻的美甲划过会议桌。
“章芳，金氏地产的法人代表。”她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会议室角落。
“苏雯是吧？躲那儿装什么鹌鹑！”
苏雯手里的签字笔“啪嗒”掉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了，这张噩梦般的脸又出现在眼前章芳，金大富的正牌妻子。
当年就是她带着私家侦探闯进酒店房间，拍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也是她通过法院追讨，让苏雯背上巨额债务。
“章女士，”
高佳露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有事我们出去谈。“
章芳的红唇扯出讥诮的弧度。
“小丫头片子还挺护短。”她从律师手里抽出一沓文件摔在桌上，“这是法院判决书，苏雯欠我丈夫四百八十七万，现在连本带利五百二十万。今天要么还钱，要么——”
她突然伸手揪住苏雯的衣领，镶钻的指甲几乎戳到对方脸上。
“我就让法警来公司抓人！让全行业都知道露华优选收留老赖！”
会议室一片哗然，王志远猛地站起来。
“保安！”
“省省吧，我是来要债的，”
章芳的保镖像堵墙似的挡在门口，她慢条斯理地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个信封。
“看看这个？”
高佳露接过信封，里面是苏雯在KTV陪酒的照片，有几张甚至能看清她嘴角的痕迹，拍摄角度刁钻，任谁看了都会产生龌龊联想。
“要么今天还钱，要么明天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各大投资人邮箱。”
章芳俯身在高佳露耳边轻声道，“听说你们正在谈C轮融资？”
空气凝固了，苏雯突然冲过来抓住高佳露的手臂。
“佳露你别管了，我、我自己解决......”
高佳露轻轻拨开她的手，突然笑了，她拿起判决书仔细看了看。
“去年的案子，诉讼时效还剩三个月。”
转头对财务总监道，“去，开张支票。”
章芳明显怔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这么干脆。
当五百二十万的支票递到面前时，章芳的律师急忙检查印章，高佳露却已经拿起内线电话。
“让法务部准备反诉材料，控告章芳女士敲诈勒索。证据？”
她晃了晃手机，“刚才的对话我都录音了。”
章芳脸色骤变。
“你——”
“还有这些照片。”
高佳露把信封扔回给她，“传播淫秽物品罪，判三年以下。章女士想试试？”
会议室落针可闻，王志远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几个总监目瞪口呆。
苏雯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会议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