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立在院子里,听到各处传来倭寇的惨叫,脸色平静,心中毫无波澜。
海哥带着几个海盗兄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主公!”海哥一看到陈平川,脸上就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太过瘾了!那些倭寇到死,都不知道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犬养三郎的宝库在哪?”陈平川开门见山地问道。
提到宝库,海哥的眼睛瞬间亮了,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个我熟!”他拍着胸脯保证道,“犬养的东西,都藏在他住的那个最大的木屋下面,有个地窖,入口隐蔽得很!要不是我以前跟他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吹牛,我还真不知道!”
“带路。”陈平川言简意赅。
“好嘞!主公这边请!”
海哥立刻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快速穿过营寨,直奔最深处那座最为高大、也最为坚固的木屋。
这里是犬养三郎的住处,也是整个倭寇营寨的指挥核心。
推开门,屋内的陈设充满了东瀛风格,墙上挂着武士刀和弓箭,地上的榻榻米上,还散落着几个酒瓶。
海哥轻车熟路地走到屋子的一角,掀开一张兽皮地毯,露出一块严丝合缝的木板。他用力一拉,一个黑漆漆的地道口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主公,下面就是了!”海哥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陈平川点燃一支火把,率先走了下去。
地道不长,下面是一个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石室。当火把的光芒照亮石室的一瞬间,饶是陈平川见惯了财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石室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有的箱子敞开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和银锭,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有的箱子里,装满了各种珍珠、玛瑙、翡翠等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璀璨夺目。
除了金银珠宝,墙角还堆放着大量的丝绸、瓷器、茶叶等,这些都是他们从大业朝沿海抢掠来的货物。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犬养三郎盘踞沿海多年,烧杀抢掠,积累的财富,远远超出了陈平川的想象。
“发了……发了……”几个跟在后面的兄弟,看着这满屋子的财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陈平川的心头也是一片火热。
他来江徽府,最缺的是什么?就是钱!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将靖海营的规模再扩大数倍,武器装备也能全面更新换代。
这笔钱,将是他未来争霸天下的第一桶金!
“还愣着干什么?”陈平川对海哥道,“传我的命令,让所有人都过来,把这里的东西,一箱不留,全部给我搬到船上去!”
“是!是!”海哥立即跑了出去传令。
很快,靖海营的战士们就涌了进来,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搬运工作。
陈平川站在宝库中央,看着这如山的财富,心里一片冰冷。
这些金银珠宝,每一件上面,都沾满了大业朝百姓的血和泪。
他要用这些沾满了血泪的财富,去铸就一支无敌的铁军,去开辟一个全新的世界!
搬运工作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个箱子被抬出地窖后,整个黑礁岛上,所有属于倭寇的财富,都被搜刮一空。
靖海营的战士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这一趟,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海哥搓着手,凑到陈平川身边,谄媚地笑道:“主公,东西都搬完了。这黑礁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是不是可以……”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让陈平川占领这里,作为靖海营的新基地。
然而,陈平川却摇了摇头。
他看着这座充满了罪恶和血腥的岛屿,看着那些被倭寇搭建起来的木屋和帐篷,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只有彻骨的冰冷。
“一个藏污纳垢的贼窝,留着做什么?”
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靖海营的将士,高声喝道。
“传我命令。”
“烧!”
“把这里,给我烧成一片白地!让这座岛,从今往后,寸草不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
海哥更是急了:“主公,这……这太可惜了吧!这么好的地方……”
“可惜?”陈平川冷笑一声,打断了他,“被他们残害的无辜百姓,就不可惜吗?我不要一个贼窝,我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胆敢踏上我大业疆土,残害我汉家百姓的,是个什么下场!”
“我要让这冲天的火光,去告诉犬养三郎,他的老家,没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所有靖海营的战士,听得热血沸腾。
“烧!”
“烧光这帮狗娘养的!”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群情激奋。
战士们纷纷拿起火把,扔向了那些早已被浇上火油的木屋和帐篷。
冲天的火光,瞬间腾起,将整个黑礁岛映得如同白昼。
烈火,吞噬着岛上的一切罪恶。
陈平川站在船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启航。”他淡淡地说道,“回江徽府。”
……
江徽府,知府衙门。
魏长明在城楼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他第十七次抓住一名刚从港口回来的衙役,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陈平川的援军呢?他的人到哪了?!”
那衙役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大人,海面上……海面上一艘船都没有!别说援军了,连个渔船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可能!”魏长明一把推开衙役,气得浑身发抖,“再探!他陈平川要是敢不来,老子就治他一个通敌之罪!”
他嘴上虽然骂得凶,但心里却越来越慌。
城外,犬养三郎的三千倭寇,已经将江徽府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虽然倭寇并不擅长攻城,但那种兵临城下的压迫感,还是让魏长明寝食难安。
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平川身上。
他一边盼着陈平川赶紧带人来,和倭寇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边又在心里恶毒地诅咒,最好陈平川全军覆没,这样一来,江徽府沿海就又回到他魏长明的掌控之中。
“报——!”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连滚带爬地跑上城楼,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魏长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厉声喝道:“什么不好了?快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