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谁那么大胆?”钟志成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说实话也确实难以置信!
他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在民间发生,没想到宫里也这么乱。
他还听其他人说过什么“对食”,实在是惊的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哼哼,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会掉脑袋的!反正从那天以后我就不敢去冷宫那了。热闹是好看,但命更重要!”
黄二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神叨叨地躺床上,嘴也不擦蒙头就睡。
钟志成闲着没事倒是考虑起来。
他想那两个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要是普通的宫女太监,这些侍卫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就是那些地位不一般的,他们也只是表面恭敬,背地没少骂“断子绝孙的玩意儿,天天得意个什么?”“有本事来比划两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狗仗人势的东西!”
排除了宫里的底层,那就是身份比较高的人物。
钟志成想,应该是与后妃有关,就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但要仅仅与后妃有关,以黄二的个性不至于瞒的这么紧。
他刚才不是还在说李贵人的事,他连李贵人和贵妃娘娘的恩怨都敢提。
要是妃子与侍卫或者更离谱的那种人私通,他应该不会不敢说。
顶多就是不指名道姓说谁和谁,但一定会猥琐的说那侍卫或那阉人真好命。
这么一看,应该是男方的身份不一般……
可以随意进出宫廷且晚上还能留宿在宫里的人,钟志成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
这一想倒是让他头皮发麻,身上冒冷汗,这可真是……
算了算了,不该自己管的事少管。
就像姐姐说的一样,自己只要在宫里好好扮哑巴就行。
下午又是轮到钟志成巡逻,刚好从御花园处经过。
他的脸、脖子被花丛里的蚊虫咬了好几下,起了几个大包。
实在痒的没法,又不能随意抓挠影响形象,他就拿之前出宫去姐姐家,姐姐给的什么薄荷精油涂身上。
很快,那种强烈的清新刺激的味道弥散开来。
侍卫里的其他人都在往他这看,但因为巡逻要守纪律,也没人敢问。
此时景帝也在御花园里,他来这也只是躲躲懒。
天热后妃们倒是十分贴心,一碗又一碗解暑茶、养心汤羹都送到他面前,但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且还不断有人要来汇报事情。
本来天热就没那个心情,景帝干脆出来转转。
这一转景色是赏了,身上也跟着痒了。
“怎么回事?上林苑监的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
大太监叫苦不迭,心想人家虽然是侍弄花草的,但也没本事能把所有蚊虫都去了啊!
“回陛下,今年雨水多,蚊虫又喜欢潮湿的地儿……”
“行,知道了……”景帝不耐烦地摆摆手:
“回去吧。起码大殿里没有蚊虫。”
“是!”
景帝刚走出没几步,刚好遇到正在巡逻的侍卫,侍卫们齐刷刷停下,立马跪地行礼。
“起……”话没说完,景帝就耸了耸鼻子:
“什么味道?”
大太监也跟着耸鼻子:
“好像,好像是薄荷叶儿的味道,不过更浓一些。是,是你身上的味道吧!”
他手一指钟志成。
钟志成立马道:
“回陛下,是卑职身上的味道,卑职抹了点薄荷精油防蚊虫,也能叫身上的包不那么痒。”
“薄荷精油?”景帝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钟志成来,倒是有些好奇:
“那是何物?民间研究的?”
“不是,是卑职姐姐研究的。”钟志成说起钟宁来总是很自豪:
“卑职姐姐做了好些瓶,给家里人都发了,大家都觉得有用,我也觉得!特别好使!”
又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妇人?
“拿过来让朕看看。”
钟志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瓶子递出去。
景帝打开木塞,果然一股冲脑子的清新味道迎面而来。
先不说能不能驱蚊草,提神醒脑却是比一般药草都有用。
刚好手背上有被蚊子咬过,景帝往手背上滴了一滴。
太监还想拦着:“陛下,要先找人试一下。”
“不必。”景帝觉得这小子还没有那么大胆。
果不其然,很快一股渗进皮肤的凉感就来了。
紧随而至的就是手背上的痒意一点点消散,到后面近乎没有了感觉。
“这倒是个好用的东西。”
”是啊!特别好用!我,卑职的姐姐真的很聪明!”
钟志成与荣有焉,说起钟宁的优点来真是恨不得说上个三天三夜,但是考虑到现实情况又只能果断中止。
不过他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小瓷瓶上。
景帝:……这小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就这么个小东西送给朕又能如何?
钟志成不开口,景帝就是气也没办法,只能把东西还回去。
心想不就是什么薄荷精油吗?
难道就那女人能做出来?
那女人也是个傻的,既然调配出这种好东西,往出卖造福百姓有何不可。
钟宁:你懂个毛线,涉及到这种液体药物,还能用很久的,我肯定不会卖,我可是很怕被人勒索的!钱挣不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实证明哪怕景帝跟太医们说了薄荷精油,以太医们的能力顶多做出个薄荷膏、薄荷水来,根本没法做出那样高纯度的东西。
毕竟蒸馏是他们当下难以想象的技术。
无奈景帝只能主动找到季尘,问起精油的事情。
季尘明白景帝的意思,不过东西是钟宁研究的,他没有擅自应下,而是回去问了钟宁的意见。
钟宁对普及这个东西没什么不愿意的,就跟以前做烧水炉子一样,能造福百姓给自己积德多好啊!
“你还可以跟陛下谏言,让太医们看看能不能在里面多加点成分,造出更有效的药来。”
【要是能做出风油精来就更好了!那才是真正好用的东西呢!清凉油也不错,抹太阳穴上提神醒脑,不要太好使!】
季尘不理解钟宁心里说的话,不过他知道他的夫人一直都是最心善最大方的那个人。
“宁儿,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女子?”季尘伸手拥住钟宁。
钟宁哼哼两声:
“大概是前世烧了很多高香吧。小伙子,珍惜这段缘懂不懂?”
“嗯。那我这辈子也多烧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