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等人赶紧过去查看,见张翠山两人只是受了点轻伤才松了口气。
张无忌看到谢逊的尸体。不由悲从心里,抱着自己父亲忍不住哇哇大哭。
张翠山也是无奈,自己用尽全力也未曾伤到吕途分毫,更不用说为义兄报仇了,盯着吕途问道:“吕少侠,天下恶人何其多,像我义兄这种真心悔过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吕途心想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两父子都是一样的品行,没好气回道:“你方才为什么要对我出手,怎么不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
张无忌大吼:“我义父他已经知道错了,已经悔过了,他还要出家为僧,诵经念佛,就算你杀了他那些人也活不过来。”
吕途对于张无忌的心情自然是理解的,毕竟谢逊对于他是亲人,换作自己的亲人被杀,也会想着为他报仇。
“张无忌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不过对于一个大恶人,谁若是会相信他真心悔过,就是蠢货,而就算悔过有用何用,正如你所说被他杀的人会因为他的悔过活过来吗?”
在狡辩方面张无忌哪里说得过他,硬着头皮说道:“只要我义父得到少林高僧的点化,所有罪业自然能一一化解,只是你这个魔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吕途心想这张无忌在武当派生活这么多年,居然对佛门抱有期待,真是欺师灭祖啊。
“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下辈子好好做人,不过以他今生犯下的罪孽,依佛家所言,未必能做人。”
宋远桥见他还在出言嘲讽,怕张无忌张翠山又要打起来,便道:“吕少侠,死者为大,口下留情。”
张无忌见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望着谢逊的尸体,独自垂泪。
群豪望着身首分离的谢逊,都不由感慨,一个搅乱江湖的枭雄居然落得此等下场,都开始萌生去意。
灭绝师太站起来道:“谢逊已死,此事一了,贫尼也该走了,吕少侠若是有暇,不妨到峨眉做客。”
吕途心想峨眉天长路远,自己去哪里做什么,便道:“若有闲暇,必定登门拜访。”
两人正在客套,只见丐帮弟子穿梭奔走,又把吕途围了起来。
传功长老大声喝道:“血刀魔,今日你杀我丐帮帮主,我们丐帮要你血债血偿。”
吕途方才对他们使了幻阴指,虽然没出全力,但是足够让他们冻上一两天,没想到这传功长老,居然还有精神还偷偷商量着对付自己。
“你们的帮主又不是死在我手中,你们找我报仇倒是好笑。”
传功长老一直在运转真气,想要磨灭体内的阴寒内劲,但是直到现在都未能磨去半分,反而自己的内力消耗殆尽,强撑地说道:“掌棒龙头是你亲手所杀,帮主虽然不死是在你手中,却也是因你而死,魔头,我们丐帮今日和你决一死战。”
吕途淡淡道:“那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要一时冲动,把丐帮送上死路。”
众人闻言感到一阵寒意,方才想起眼前这人被江湖人称血刀魔,不管正邪两道,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数。
传功长老自然也清楚,但是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帮主死了龙头长老,总得要个说法,不然传到江湖上,自己丐帮再也抬不起头来。
“魔头,你杀我丐帮长老,就算今日屠尽我丐帮弟子,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你武功再高,你能堵的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吗?”
吕途叹道:“我自从出道以来,杀的都是江湖败类,不过你们这些人却叫我血刀魔,但是我也没找你们麻烦,所以这天下悠悠之口,关我何事,我灭了你们丐帮,随他们怎么说。”
传功长老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体内的阴寒内劲好像变得更冷了,颤声道:“你,你……”
灭绝师太心想这吕少侠虽然行事作风率性而为,却不是什么大恶人,便劝道:“吕少侠,丐帮和我们峨嵋派有一点香火情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这一次,正所谓冤家宜结不宜解。”
吕途心想你峨嵋派与丐帮那点香火情怕早就消耗殆尽。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琴箫合奏之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吕途心想莫非此事如此之巧,古墓派的人到了?神识散开,发现人已经到了门外。
四个白衣少女抱着瑶琴从东西飞檐之上跳落入庭院之中,黑色的天空上花瓣就着细雨,慢慢飘落。
又从大门外走进四个黑衣少女,手持黑色长箫,黑白相配,四对少女各站一方。
琴箫之声又再响起,乐音极致阴柔幽雅,让人感觉是在黑暗无边的洞中吹着阴风。
在众人惊讶之际,又听到厮杀声,惨叫声,一个围在外面的明教弟子跑进来报:“教主,有人来袭,打伤了我们的人。”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披淡黄薄衫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风姿卓越,相貌甚美,只是面无血色,如同一块寒冰。
此时天空下着细雨,竟然没有一滴落到她身上,离她身体一尺之外雨水便再不能落,看着她就像从光中走出来一般。
左手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那女娃相貌极丑,阔口大牙,鼻孔朝天,手拿一根青竹棒子,与黄衫女子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那女子看到地上谢逊的尸体,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冷冷说道:“想不到堂堂明教教主,竟然是个爱哭的小孩,这江湖真是有点意思。
众人闻言都向张无忌看去,只见他还在抱着张翠山抽泣,确实像极了家中爱闹的小孩。
明教中人都不忍细看,殷天正只觉得老脸一热,喝道:“无忌,你身为明教教主,注意自己的身份。”
张无忌瞧了一眼黄衫女子,见她貌若天仙,脸瞬间一红,推开自己的父亲,吐出一大口气,舒缓内心的悲伤。
“明教张无忌,见过姑娘。”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张教主,你白捡一个教主当,怎么如此不争气,不思驱除鞑虏,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张无忌面露羞赧,“在下刚失至亲,行为失常,姑娘莫要见怪。”
殷天正却是对黄衫女子甚为不满,冷冷道:“我们明教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