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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杀儿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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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儿坡》

第一章:荒坡异闻

清河县往南三十里,有个叫杀儿坡的荒凉地方。这地名听着就叫人脊背发凉,当地人也避之不及。坡上乱石嶙峋,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唯独中间有棵老槐树,歪歪扭扭地指向天空,像只干枯的手要抓住什么。

县里的老人说,百年前这里闹饥荒,有对夫妻实在养不活三个孩子,含泪将最小的儿子丢弃在坡上。那孩子哭声凄厉,三日不绝,最后被野狼叼了去。自那以后,坡上就时常传来小儿啼哭之声,尤其到了阴雨夜里,更是清晰可闻。

更邪门的是,但凡有弃婴于此的人家,不出三年五载,必定家破人亡。因此杀儿坡成了方圆百里最忌讳的地方,连樵夫都不愿靠近。

这年开春,清河县新来了个姓陈的县令。陈县令年纪尚轻,是个读书人,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到任第三天,他翻看县志时读到杀儿坡的记载,不禁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荒诞至此,竟无人管束?”

师爷连忙劝道:“老爷有所不知,那地方邪得很。前任县令曾派人去平坡垦荒,结果去的人回来都染了怪病,上吐下泻足足半月。后来请了道士做法事才平息。”

陈县令冷笑:“子不语怪力乱神。本官偏要去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作祟。”

次日清晨,陈县令带着两个衙役就往杀儿坡去。越往南走,道路越是荒凉。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本该暖洋洋的,却莫名让人觉得发冷。

衙役王五缩着脖子道:“大人,前面就是杀儿坡了。您听,是不是有小孩在哭?”

陈县令侧耳倾听,果然有隐隐约约的啼哭声随风传来,时断时续,好不凄惨。

“怕是哪家孩子走丢了。”陈县令加快脚步,“快去瞧瞧!”

三人循声而去,只见老槐树下蹲着个七八岁的男童,穿着红肚兜,正捂着脸哭泣。

陈县令上前温声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爹娘呢?”

男童抬起头来,面白如纸,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却不见半点泪痕。他直勾勾盯着陈县令,忽然咧嘴一笑:“我在等爹爹来接我。”

这笑容说不出的诡异,陈县令心里打了个突,仍强自镇定道:“你爹爹是谁?家住何处?”

男童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坡下村庄:“爹爹就住在李家庄。他说去给我买糖人,让我在这里等着。可是等了三天了,他还没回来。”

陈县令心中一惊。李家庄正是百年前那对弃婴夫妻所在的村落,县志上记载得明明白白。

这时王五突然惊叫一声:“大人快看!这孩子、这孩子没有影子!”

阳光正好,照得坡上明亮,那男童脚下却空空如也,果然不见踪影。

男童忽然站起身,声音变得尖利:“爹爹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话音未落,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等风过后,男童已然不见踪影。

陈县令回到县衙后,一病三日。病愈后,他再也不提平坡垦荒之事,杀儿坡的邪名反而更盛了。

第二章:樵夫遇诡

李家庄有个樵夫叫李大壮,人如其名,长得虎背熊腰,是村里胆量最大的。这日他上山砍柴,不知不觉走得远了,眼看天色渐暗,索性抄近路想从杀儿坡过去。

同村的赵老四赶忙拉住他:“大壮,使不得!那地方去不得!”

李大壮满不在乎:“怕什么?我一身阳气,还怕那些孤魂野鬼不成?”

赵老四压低声音:“不是吓唬你,前日张寡妇家的二小子从坡下经过,回来就发起高烧,嘴里直喊‘哥哥等我’。请了郎中也不见好,最后还是王婆子去烧了纸钱才缓过来。”

李大壮拍拍腰间柴刀:“我有这个傍身,妖魔鬼怪也得避着走!”

说罢大步朝杀儿坡走去。赵老四摇摇头,自顾自绕远路去了。

此时夕阳西下,杀儿坡上荒草萋萋,被余晖染得一片血红。李大壮虽嘴上强硬,心里也有些发毛,不由加快脚步。

正走着,忽然听见草丛里窸窣作响。李大壮握紧柴刀,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草丛里钻出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孩,笑嘻嘻地看着他。正是前日陈县令遇到的那个孩子。

“大叔,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男孩声音清脆,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李大壮头皮发麻,强作镇定:“谁家孩子天黑了不回家?快回去!”

男孩歪着头:“我没有家啊。爹爹不要我了,把我丢在这里喂狼。”说着伸出胳膊,上面赫然有几道狰狞的伤疤,“你看,狼咬的,可疼了。”

李大壮看得分明,那伤疤新鲜得很,还在渗血,完全不像是旧伤。他倒退两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男孩忽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怨毒:“你们都不要我!都抛弃我!那就都来陪我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突然响起无数孩童的啼哭声,此起彼伏。草丛中、石缝里,钻出一个又一个小孩,都是面白如纸,眼神空洞,慢慢朝李大壮围拢过来。

李大壮吓得魂飞魄散,抡起柴刀胡乱挥舞:“滚开!都滚开!”

柴刀砍中小孩,却如劈在空气中,毫无阻力。那些孩子越来越近,伸出青白的小手要抓他。

李大壮惨叫一声,丢下柴刀没命地跑。身后孩童的嬉笑声、啼哭声交织成一片,如影随形。

他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见村口的灯火,一头栽倒在地。等村民发现时,李大壮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反复念叨:“好多孩子...都要人陪...”

第三章:王婆子探秘

李大壮一病不起,整日胡言乱语。他妻子哭哭啼啼地去求王婆子救命。

王婆子是村里的神婆,年过七旬,眼神却亮得惊人。她查看过李大壮的情况后,摇头叹息:“这是撞上杀儿坡的婴灵了。怨气太重,寻常符水不管用。”

李妻跪地哀求:“王婆婆,求您想想法子!家里不能没有他啊!”

王婆子沉吟片刻:“要救大壮,须得去杀儿坡走一遭,找到作祟的根源。只是这一去凶险异常,我老婆子也没十足把握。”

李妻磕头不止:“只要您肯出手,无论成不成,我们都感激不尽!”

当夜子时,王婆子带着香烛纸钱,独自一人前往杀儿坡。月色凄清,照得荒坡一片惨白。老槐树的影子拖得老长,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王婆子不慌不忙,先在坡下摆开香案,点燃三炷香,朗声道:“尘归尘,土归土,阳间不留阴间客。各位小朋友,老婆子来给你们送吃的玩的,莫要为难。”

纸钱烧起,火焰居然是幽蓝色的。阴风阵阵,卷着纸灰打旋,仿佛真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争抢。

突然,香案上的蜡烛齐刷刷熄灭。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王婆子耳边响起:“我们要的不是这些。”

王婆子面不改色:“那你们要什么?”

无数细小的声音此起彼伏:“要爹娘疼!”“要回家!”“要人陪!”

王婆子叹息:“冤有头债有主,害你们的人早已作古。何苦纠缠无辜之人?”

那个冰冷的声音尖笑起来:“无辜?那些丢弃孩子的人都无辜吗?李大壮他爹当年就扔过一对双生女!报应!都是报应!”

王婆子心中一惊。李大壮的父亲确实有过两个女儿,生下来就送人了,原来竟是丢在了杀儿坡?

这时,草丛中缓缓走出一个穿红肚兜的男孩,眼神比月光还冷:“婆婆,你心想救李大壮?那就留下来陪我们吧!”

四面八方浮现出无数孩童的身影,慢慢围拢过来。王婆子暗道不好,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面古铜镜,咬破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个血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显!”铜镜射出一道青光,照在那些孩子身上。

霎时间,孩童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扭曲变化,竟变成一团团黑气。唯独那个红肚兜男孩站在原地,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伤痕,有咬伤、抓伤、烫伤,惨不忍睹。

王婆子厉声问:“你究竟是谁?”

男孩幽幽道:“我没有名字。杀儿坡上所有的孩子,都是我,我都是他们。我们都是被爹娘不要的孩子...”

王婆子还待再问,那些黑气突然凝聚成一只巨手,朝她抓来。王婆子急忙掷出铜镜,与黑手撞个正着。

轰然一声巨响,王婆子被震飞出去,昏倒在地。

第四章:往事迷雾

王婆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李大壮家。李妻见她醒了,喜极而泣:“婆婆您昏迷一天了!是大壮去把您背回来的。”

王婆子急忙问:“大壮好了?”

李妻点头:“说来奇怪,您去杀儿坡那晚,大壮突然就不说胡话了,今早还能下地干活了。”

王婆子心中疑惑,仔细询问那晚情形。李妻说,那夜子时过后,大壮突然从床上坐起,眼神清明,说了句“孩子走了”就又躺下睡着了。

王婆子越想越觉得蹊跷。杀儿坡的婴灵怨气极重,怎会轻易放过李大壮?除非...另有隐情。

她决定去找赵老四打听李大壮家旧事。赵老四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已经八十有二,对往事知之甚详。

赵老四听明来意后,沉吟良久才道:“大壮他爹李老栓确实扔过孩子,但不是两个女儿,而是一对双生儿子。”

王婆子吃惊:“男孩也扔?”

赵老四叹气:“那年闹饥荒,李老栓家穷得揭不开锅,偏偏媳妇生了对双胞胎。实在养不起,只好把小的那个丢了。后来年景好了,他们又生了大壮。”

“那扔在哪里了?”

赵老四压低声音:“就是杀儿坡。这件事村里老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提。听说那孩子被丢时已经三岁,会喊爹娘了,哭得那叫一个惨...”

王婆子恍然大悟。难怪婴灵特别纠缠李大壮家,原来是有这层渊源。

“那后来呢?孩子就死在坡上了?”

赵老四眼神闪烁:“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人说,那孩子没死,被人捡去了...”

王婆子心里一动。如果那孩子没死,现在也该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难道杀儿婆的异事与他有关?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赵老四吓得一哆嗦:“谁?”

王婆子推窗查看,只见一个佝偻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巷尾。看身形,像个老人。

赵老四脸色发白,喃喃道:“是他...肯定是他...”

“是谁?”王婆子急忙问。

赵老四却不肯再说,只催促王婆子快走。

王婆子满腹疑云地离开赵家,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忽然有个纸团从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她脚边。

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想知道真相,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第五章:夜半私会

是夜子时,王婆子如约来到杀儿坡。月光如水,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坡上静得出奇,连虫鸣声都没有。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正是白天那个黑影。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得很。

“你就是李老栓丢弃的那个孩子?”王婆子直截了当地问。

老者冷笑:“婆婆好眼力。不错,我就是六十年前被丢在杀儿坡的李二狗。”

王婆子打量着他:“你没死?那杀儿坡的婴灵作祟,可是与你有关?”

李二狗眼中闪过怨毒之色:“那些孩子?不过是我用禁术召来的傀儡罢了。我要让李老栓断子绝孙,让所有丢弃孩子的人都遭报应!”

王婆子心头一震:“你练了邪术?”

李二狗幽幽道:“那年我被丢弃后,差点冻死饿死。是个游方道士救了我,还传我御鬼之术。我苦修数十年,为的就是报仇雪恨!”

“所以李大壮中邪,是你所为?”

“不错!还有张寡妇家的孩子,前年丢女婴的王家...所有丢弃过孩子的人家,我都不会放过!”李二狗越说越激动,眼中泛起血红。

王婆子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父亲早已过世,李大壮是无辜的。”

李二狗厉声道:“无辜?我当年不无辜吗?那些被丢弃的孩子不无辜吗?凭什么他们可以安居乐业,我们就该孤苦伶仃?”

忽然,四周阴风大作,响起无数孩童的啼哭声。一个个虚幻的身影从地下冒出,围在李二狗身边。

王婆子看得分明,这些婴灵并非受李二狗控制,反而像是在...保护他?

李二狗抚摸着一个婴灵的头顶,语气突然柔和下来:“这些孩子都是苦命人,和我一样被爹娘抛弃。我给他们一个家,他们认我做父亲,有什么不对?”

王婆子恍然大悟。原来李二狗与这些婴灵之间,并非简单的操纵与被操纵,而是有一种畸形的亲情。

“你可知道,养鬼为祸,最终会反噬其身?”王婆子警告道,“这些婴灵怨气深重,迟早会失控。”

李二狗冷笑:“不劳婆婆费心。今夜请你来,是想让你带个话——告诉李家的人,三天之内搬出李家庄,否则别怪我无情!”

说罢,他身影一晃,竟与那些婴灵一同消失在空中。

王婆子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这李二狗既可恨又可怜,被遗弃的痛苦扭曲了他的心智。而那些婴灵,似乎也并非完全受他操控...

第六章:祠堂夜话

王婆子将李二狗的话转达给李大壮。李大壮又惊又怒:“什么?要我搬走?这是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李妻哭着说:“可是那妖人厉害得很,连王婆婆都奈何不了他。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李大壮梗着脖子:“我不走!有本事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叔叔'有多大能耐!”

王婆子劝道:“大壮,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李二狗心结已深,硬碰硬不是办法。”

李大壮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赵老四肯定知道更多事情。我去问他!”

赵老四被李大壮从被窝里拉起来,听说李二狗还活着,吓得面如土色:“造孽啊!真是造孽!”

在李大壮再三追问下,赵老四终于吐露实情。

原来当年李老栓丢弃李二狗后,内心备受煎熬。次年收成好转,他曾去杀儿坡寻找,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只找到一只小鞋。李老栓以为孩子被野兽吃了,悲痛欲绝,从此落下心病,不到五十就去世了。

临终前,李老栓留下遗言:后代子孙每逢清明,必须去杀儿坡祭拜。但这个传统传到李大壮这代,已经无人知晓了。

李大壮听得目瞪口呆:“我爹从没说过这些...”

赵老四叹息:“你爹死得早,没来得及交代。村里老人都知道这事,但谁也不敢提,怕惹祸上身。”

王婆子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李老栓并非全然无情。李二狗可知这些往事?”

赵老四摇头:“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件事很蹊跷。李老栓去世那晚,有人看见个黑衣人在他家院外站了一夜,模样依稀像个少年。”

李大壮和王婆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那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李二狗。他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死亡。

离开赵家后,王婆子对李大壮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若想化解这段恩怨,需得去杀儿坡祭拜,表明心意。”

李大壮犹豫道:“可那妖...李二狗会听吗?”

王婆子望向杀儿坡方向:“他若全然无情,早就直接害你性命了。我看他心中还有执念,或许正是一个'情'字困住了他。”

是夜,李大壮带着香烛纸钱,独自前往杀儿坡。月光惨白,照得荒坡如同鬼域。

他在老槐树下摆开祭品,点燃香烛,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二狗叔,我是李大壮。父亲去得早,没来得及告知家史。今日才知您尚在人世,侄儿在此赔罪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呜咽。

李大壮继续道:“祖父临终犹念着您,嘱咐后人祭拜。这些年来晚辈不知情,有所怠慢,还请您见谅。”

忽然,阴风大作,香烛明灭不定。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李大壮耳边响起:“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第七章:真相渐明

李大壮吓得一哆嗦,强自镇定道:“二狗叔若不信,可去问我祖父坟前。他老人家临终遗言,赵老四等人都亲耳听闻。”

李二狗的身影缓缓从树后转出,眼中寒光闪烁:“他若真有悔意,为何生前不来寻我?我在杀儿坡等了他三天三夜,差点冻死饿死!”

李大壮道:“祖父次日就去寻您了,只找到一只小鞋,以为您遭了不测...”

李二狗一愣:“他去找过我?”语气略有松动。

这时王婆子从暗处走出:“二狗兄弟,老身可以作证。李老栓确实去找过你,还因此大病一场。这些事村里老人都知道。”

李二狗沉默良久,忽然冷笑:“即便如此,也不能抵消他弃亲生骨肉于荒郊野岭的罪过!你们可知那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喝露水、吃野果,晚上躲在石缝里避狼...”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显然回忆起往事仍然痛苦万分。

王婆子柔声道:“那年月艰难,弃婴之事时有发生。你父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二狗厉声道:“不得已?那后来为什么又生了李大壮他爹?不就是想要个健康孩子吗?我们这些体弱的、多余的,活该被丢弃吗?”

这番话问得李大壮和王婆子哑口无言。确实,即便在那个饥荒年代,弃婴的行为也难以完全被原谅。

忽然,那些婴灵又浮现出来,围着李二狗咿咿呀呀地叫着,像是在安慰他。

李二狗抚摸着一个婴灵的头,语气柔和下来:“只有这些孩子理解我。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所以我们才是一家人。”

王婆子注意到,这些婴灵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更加凝实了,身上的怨气也更重。她心中暗惊:再这样下去,这些婴灵真要成气候了!

李大壮忽然扑通跪下:“二狗叔,父债子还。祖父欠您的,我来偿还!只求您放过村里无辜百姓,莫要再驱使这些...这些孩子害人了。”

李二狗冷冷道:“你拿什么偿还?”

李大壮抬头,目光坚定:“您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拿去!”

李二狗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诡异一笑:“好啊。那你就留下来,代替你祖父,在这里陪这些孩子吧!”

话音刚落,那些婴灵一拥而上,抓住李大壮就往地下拖。李大壮吓得大叫,却挣脱不得。

王婆子急忙掏出铜镜,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李二狗狂笑:“没用的!这些孩子吸收了太多怨气,已经成了气候!”

眼看李大壮半截身子都被拖入土中,王婆子心急如焚。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鸣。

天快亮了。

婴灵们发出不甘的嘶吼,渐渐消失。李大壮从土里爬出来,惊魂未定。

李二狗站在晨光中,身影渐渐模糊。他最后看了李大壮一眼,眼神复杂难明:“今夜子时,我还会再来。要么你留下,要么整个李家庄陪葬!”

第八章:神秘道士

李大壮连滚带爬地回到村里,吓得魂不附体。李妻见状,哭得更厉害了:“这可如何是好?那妖人真要赶尽杀绝啊!”

王婆子眉头紧锁:“事到如今,只能去找一个人了。”

“谁?”

“青云观的玄真道长。”王婆子道,“这位道长道法高深,但性情古怪,不知肯不肯出手。”

事不宜迟,王婆子当即动身前往青云山。山路崎岖,她年事已高,走到观门时已是黄昏。

小道童引她入内。玄真道长正在打坐,听闻来意后,睁眼道:“杀儿坡的事,贫道早有耳闻。那李二狗修炼的乃是邪术'婴灵大法',以自身精血喂养婴灵,怨气越重,威力越大。”

王婆子急问:“可有破解之法?”

玄真道长沉吟道:“婴灵大法虽邪,却有一个弱点——施术者与婴灵之间有情感羁绊。若能化解这份怨气,法术不攻自破。”

“如何化解?”

“需得找到李二狗最在意的东西。”玄真道长取出一个八卦镜,“此镜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你拿去,见机行事。”

王婆子接过八卦镜,又问:“若化解不成呢?”

玄真道长叹息:“那只能强行超度了。但那样会伤及无辜婴灵,实乃下策。”

带着八卦镜,王婆子匆匆赶回李家庄。此时已是深夜,村里灯火通明,人人自危——李二狗放话要整个村子陪葬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李大壮见到王婆子,如同见到救星:“婆婆,道长肯帮忙吗?”

王婆子出示八卦镜:“道长给了这个,说能照见李二狗最深的执念。我们得想办法让他被镜光照到。”

正说着,外面忽然阴风大作,传来无数孩童的嬉笑声。村民惊叫:“来了!他们来了!”

王婆子和李大壮冲出屋外,只见杀儿坡方向黑云压顶,无数婴灵如潮水般涌向村庄。李二狗飘在半空,眼中血红一片:“时辰已到!既然你不肯留下,那就让整个村子给你陪葬!”

婴灵所过之处,草木枯黄,牲畜倒地,眼看就要冲进民宅。

王婆子举起八卦镜,对准李二狗大喝:“李二狗!你看这是什么!”

镜光射出,正好照在李二狗身上。他惨叫一声,从空中跌落。更奇怪的是,那些婴灵也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镜光中,浮现出一幕幕景象——三岁的李二狗在杀儿坡哭喊爹娘;深夜躲在石缝里避狼;被游方道士救走;偷偷回村看见父亲葬礼...

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李老栓在杀儿坡疯狂挖掘,找到那只小鞋后抱头痛哭。

李二狗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不...不可能...他怎么会...”

第九章:执念化解

八卦镜的镜光中,李老栓抱着小鞋痛哭流涕:“狗儿啊!爹对不起你!爹该死啊!”

这场景如此真实,连周围的细节都清晰可见——李老栓手上的老茧,眼角的皱纹,甚至滴落在泥土上的泪水。

李二狗呆立当场,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他...真的找过我...”

王婆子适时开口:“你父亲至死都怀着愧疚之心。这些年来,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李二狗喃喃道:“我以为那是恨...是怨...”

原来,李二狗修炼婴灵大法后,能感受到杀儿坡上的怨气。他一直以为那是父亲对他的怨恨,殊不知其实是李老栓的悔恨与愧疚。

李大壮跪倒在地:“二狗叔,祖父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吧!”

这时,那些婴灵围拢过来,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在说什么。

王婆子侧耳倾听,忽然道:“这些孩子说,他们不想害人,只想回家。”

李二狗浑身一震,看着围绕他的婴灵:“你们...真的这么想?”

婴灵们齐齐点头,眼中流出虚无的泪水。他们被李二狗的怨气束缚,不得不听从指挥,但内心仍然渴望解脱。

李二狗仰天长叹:“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以为给你们报仇就是为你们好,却不知道你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走向李大壮,伸手将他扶起:“侄儿,对不起。这些年来,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李大壮热泪盈眶:“二狗叔,回来吧!我们是一家人啊!”

李二狗摇头:“太晚了...我修炼邪术,精血已枯,时日无多。当务之急是超度这些孩子,让他们得以往生。”

王婆子点头:“老身这就准备法事。”

李二狗却道:“不必劳烦婆婆。这是我种下的因果,当由我来了结。”

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婴灵纷纷聚拢过来,围绕着他旋转。

李二狗微笑道:“孩子们,爹爹送你们回家。”

说罢,他周身泛起白光,越来越亮。婴灵们在这白光中渐渐变得透明,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当最后一个婴灵消失时,李二狗的身体也开始消散。他对李大壮说:“告诉我爹...我不怪他了...”

晨光熹微中,李二狗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失不见。

第十章:坡平怨散

李二狗和婴灵超度后,杀儿坡的怨气渐渐消散。李大壮遵照诺言,每年清明都带全家来坡上祭拜。

说来也怪,自那以后,坡上的草木居然开始复苏,第二年春天甚至开出了野花。村民也不再忌讳这个地方,有时还会来坡上放羊砍柴。

三年后,新任县令再次提出平坡垦荒。这次工程十分顺利,再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垦荒时,工人从老槐树下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只陈旧的小鞋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狗儿之鞋,父念一生。”看来是李老栓偷偷埋下的。

李大壮将木盒请回家中,与祖先牌位一同供奉。每到清明,他不仅祭拜祖父,也祭拜那位未曾谋面的二叔和所有被丢弃的孩子。

后来杀儿坡改名叫“思儿坡”,成了提醒人们珍惜骨肉亲情的地方。偶尔有外地人问起地名由来,当地老人就会讲起这段往事,最后总要感叹一句:

“孩子啊,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再苦再难,也别轻易舍弃。否则怨气结成,害人害己啊!”

只有王婆子有时还会梦到那个夜晚——李二狗超度婴灵时,似乎有一个婴灵不愿离去,悄悄躲回了老槐树下。但她每次去查看,都一无所获。

或许,总有那么一些伤痛,需要更长久的时间来治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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