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楹接过报纸来,一眼就看见了舒燕那两个字。
左边的配图上,那个披头散发,无精打采的女人,也显然就是她那位消失已久的堂姐舒燕。
还真是她。
舒楹冷笑一声。
没想到这么久没她的消息,再次听见竟然是这样的。
舒楹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早知如此的了然。
舒燕的三观,早就被她那对爸妈给养歪了,从小就只知道做一些无用的争强好胜,脑子里装的除了一些无谓的仇恨就是嫉妒。
这倒是也挺好,她爸妈都已经提前进监狱里面等着她了,这次她也进去了,也算是能在里面团聚了。
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罪名更重,估计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锁死了。
这也算是这一家子最好的归宿了。
果然,恶有恶报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今天下班时间早,舒楹和王嫂子她们一起坐着在自家门口聊了会儿天,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去接孩子。
这边舒楹刚站起身,那边一直在厨房里探头探脑的注意着舒楹动向的谢明珠立刻关了火,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
“楹楹你等一下,你这是要去接孩子吗?”
舒楹点点头。
她转身刚要走,我听谢明珠大喊一声——
“先站在那里不要动!”
舒楹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就见谢明珠立刻解下围裙,抄起钥匙就往外走。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谢明珠就已经到了她面前,小心的挽住了她的手,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可以走了。”
舒楹:?
她简直哭笑不得。
“所以你刚刚飞奔过来就是为了搀住我?”
谢明珠一脸认真:“你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可一点都不能马虎!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
说着,谢明珠回身关上了门,又一边盯着舒楹脚下的步伐,一边提醒。
“小心一点,里面有块石头……哎对了,迈过去就行了。”
她一会儿提醒舒楹要跨过台阶,一会儿又提醒舒楹迈过石头。
像对待刚刚学会走路的小朋友一般小心翼翼,简直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磕了碰了。
舒楹忍不住笑她。
“姐姐,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越来越像我第三个妈了。”
谢明珠嗔她一眼。
“道反天罡!这要让我妈和你妈听见,还不得打我?”
一本正经的模样,搞得舒楹没忍住捂着脸笑开来。
今天谢执砚回来的有些晚,舒楹现如今月份大了,不太方便长时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便靠坐在床头上,点着一盏小台灯,一边翻资料一边等他。
然而还是失策了,大概是因为月份太大的缘故,即便是平时服用灵泉水,还是难免有些精力不济,看着看着资料,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
谢执砚深夜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舒楹靠在床头上,脑袋歪向一边,睡得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上前轻轻将舒楹放平。
把手洗干净,又搓的温热了,谢执砚照例帮舒楹轻轻按摩腰腹。
自从月份大了之后,谢执砚就时常发现舒楹会有托着腰,扶着肚子,显得有些难受的样子。
他注意到这些,睡前便时常帮舒楹按摩腰腹还有小腿。
作为丈夫,妻子怀孕,他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力所能及的对舒楹好。
舒楹大概是感觉到了谢执砚的动作,迷迷糊糊的伸手搂住谢执砚的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带着些鼻音。
“你回来了。”
谢执砚“嗯”了一声,手指轻抚舒楹的发顶。
“睡吧,我给你多按摩一会儿,今天辛苦了。”
舒楹笑了笑,含混的说了句“不辛苦”,我还想多和谢执砚聊几句,实在抵挡不住困意,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望着舒楹沉沉的睡颜,谢执砚心疼的弯下腰,在舒楹额头印下一个。
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也就是说舒楹还得再忍受一个多月的辛苦……
谢执砚想想都觉得心疼,揉完了腰腹和小腿,紧接着又帮舒楹按了按头。
一边按一边忍不住反复谴责自己。
都是他,才让舒楹又经历了这么一番辛苦。
每次看到舒楹这么辛苦却还要等着他回家的样子,谢执砚心中都满是愧疚,越发觉得对舒楹亏欠,对舒楹的爱也不由自主的更深几分。
不过幸好他已经结扎了,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按摩完毕,谢执砚轻叹一口气,换好了衣服,上床轻轻抱住舒楹的肩膀。
舒楹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迷瞪瞪的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自动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半梦半醒间,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
“肚子……沉……踢我……”
谢执砚赶紧将毛毯叠好,垫在舒楹的腹部下面,让这承托的力道减轻一些舒楹的不舒服。
他轻轻抚摸着舒楹隆起的腹部,隔着肚皮小声嘱咐里面的孩子。
“乖一点,不要折腾妈妈,让妈妈好好睡个觉,不要让妈妈难受。”
就在一家人的周到呵护之下,终于,到了预产期。
她怀的是三胞胎,顺产的风险实在太大。
早在怀孕之初,舒楹就和医生商量过,决定这一胎剖腹产。
舒楹特意挑了一个周末,日历上显示是个吉利的好日子,刚好大家都不忙。
一大早,黄美玲、谢文渊、舒闻远、杨婉,还有谢执砚、谢明珠、三个孩子,乌泱泱一大群人齐上阵,送舒楹去了医院。
舒楹早就提前找好了医生,到医院后,按照之前的想法,有条不紊的跟舒楹对接好,等会儿剖腹产的步骤和细节,又将以往的产检资料交给医生看了看,让彼此心里都有了底。
医生去准备的功夫,舒楹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大桶灵泉水拿了出来,交给了谢执砚。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药水,等术后我自己可能会不方便,你就用这个帮我擦拭一下伤口,能让伤口愈合的快一些。”
谢执砚紧张的绷着一张脸,认真的将舒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进去,慎重的点点头。
“好,你放心,我全都记得,我一定会保存好这些药水。”
舒楹看了一眼他握着大号保温桶瓶的手,手指因为攥的太用力都有些泛白了。
明明是她生孩子,可谢执砚看起来比她紧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