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荠县县城静室之外,徐政一脸焦急的大喊,不多时,一个衙役打扮的人从外面进来,那身形动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衙役。
“公子,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徐大哥,让他尽快去山里一趟。陆衍之估计要对刘家藏在山里的人动手了,解决了山里的问题之后,让他去趟长吉县,帮一帮李逸。”
“是!”
衙役转身离去,静室之外只留下徐政。此时太阳将要下山,空气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阳光的温暖,可是徐政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
“这算是对你的考验,可别让我失望啊!”
徐政说自己在长吉县这场权力斗争中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但是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旁观者呢!
一个能从几年前就冷眼旁观如此惊天阴谋、甚至可能暗中调查到白莲教线索的人,同时还能跨区域办案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旁观者”呢?
所以他撒谎了,但是现在,他确实也需要李逸作为一个搅局者出现在长吉,将长吉县这汪池水搅得更加浑浊。最好,是将池子里沉淀了不知道多久的“污垢”搅动出来,让这些“污垢”重见天日。
没过多久,荠县县衙之内,一道人影骑乘快马从西门而出,随后向着茫茫大山一骑绝尘。
而在大山的另一边,靠近朱桥镇的方向,陆衍之的侄子陆宇亲自带队,几十人向着朱家坳而去。这其中既有朱桥镇上各家乡绅富户出的人手,也有陆衍之的一些心腹。
从一开始,陆衍之就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莲教将要攻打长吉县,有没有白莲教的人过来,他能不知道吗?之所以演这一出戏,有几个目的,其一是为了塑造自己弱势的形象,这主要是给外人以及李逸看的。
这算是他的伪装,实际上除了这个,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整合朱桥镇的资源。在外有白莲教即将入侵的情况下,朱桥镇人人自危,那些平日里不将他这个县令放在心上的本地乡绅,现如今不还是像一条狗一样听从他这个主人的话?
这些地方乡绅可不是周家这种有钱无势的人家可以比的,他们在地方上盘根错节,甚至于在官场也有各种关系。
有关系的官员可能品级不高,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历来如此。也就是说,在乡镇这一级别,这些乡绅富户才是治理的主要力量。
像是桥头乡的朱家,虽然在财力可能略逊周家一丢丢,但是要论地方影响力,几个周家都赶不及朱家。就因为朱家有人在朝廷做官,说到底,这样的家族就是统治阶级的附庸,也算是统治阶级的一部分。
更何况,要不是进行了资源整合,他都不知道这些或许存在了上百年的地方乡绅家中原来这么有实力。
在陆宇带着的这一队人里面,光是入品的武夫就有两个,还有不少半步入品的武夫。就现在他们这股力量,可比当时李逸等人在朱家坳对付的白莲教匪徒可有实力多了。
他们现在进山,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灭掉刘家残存的力量。几年前,除了刘家主脉这一支遭到了重创之外,刘家支脉可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量,这些人并没有离开长吉县,而是躲进了东边的大山里。
这些人躲藏的很好,极少在外面露面,但是去年,真正的白莲教匪徒来到了朱桥镇,那些运送石灰往返朱家坳与荠县深山小村之间的人发现,在半道上总有被人窥伺的感觉。
白莲教调查过,发现只是一些山中的猎户罢了,也为不节外生枝,他们没有过多的关注,别人不来找他们,他们也不去找那些猎户的麻烦。
这就是当初李逸等人从小山村前往朱家坳之时,发现总有人窥视,那些人就是刘家的“余孽”。
但是当初陆衍之得到了消息之后觉得可疑,长吉县的情况他能不知道吗?哪里有村落,村里有多少人,这些都必须统计到位,这都是征税的韭菜啊。
但是在长吉县的黄册里,从朱家坳到荠县的大山里,就没几户人家,可现在里面多了很多人?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出于好奇,陆衍之派人调查过,发现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也没急着动手,现如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这一行人走得速度不慢,甚至于陆宇此时表现出来的完全与当初在对付张成之时不一样。此时的陆宇浑身上下散发着指挥者的气息,这几十人在他手里,游刃有余。
当天晚上,这一行人安营扎寨完全是按照军方的要求来的。营地外围,明哨暗哨全都不落。
此时的长吉县县衙,一间书房之内灯火通明,李逸、夏嫣然、廖勋、苏承基以及被廖勋放出来的王捕头、王二等人齐聚一堂。王二、王捕头已经听说了长吉县发生过的事情,也听说了长吉县这场权利之争的来龙去脉。
王捕头从知道此事之后,就一直呆呆地坐着。王二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毕竟跟着李逸见过了不少大场面了,此时急不可耐的开口:“现在第一步已经做了你们说陆衍之会上当吗?要是陆衍之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