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刀男眼睛满是恐惧,下一秒,他的手出现了一张白纸,“瞬移”二字脱口,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只残肢。
在他拿出白纸的那一刻,宁柒月就控制着【缚神索】飞了过去,但最后还是扑了个空。
“被他跑了,不追?”
“道具范围太广”
跟两人打了这么久,一个没杀死,宁柒月有些心累,现在完全就是身心俱疲的状态。
萧时舟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女孩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右手臂的衣袖不知被什么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受伤了?”
宁柒月余光淡淡扫过一眼,又不在乎的收了回来,“小擦伤”
她自己不在乎,但眼前的人似乎很紧张,萧时舟先是将自己身上的卫衣脱了下来递过去,“先穿我的衣服,然后再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男人里面还有一件单薄的t恤,但是递过来的那件衣服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宁柒月皱眉后退了一步,“不用了,谢谢”,浑身湿哒哒的纵然不舒服,但也好比穿着都是血的衣服吧。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萧时舟的脸上,那张原本清透的面孔此刻溅满暗红的血渍,斑驳的血痕在昏沉光线下竟透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可能是他那双眼睛衬托出来的吧。
沉默片刻,宁柒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随手递了过去,“你自己先把脸擦一下吧”
她感觉经常见到萧时舟都是这副样子,满身的血迹,虽然那些血都不是他自己的就是了。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了宁柒月,他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将双手手掌摆在了她的面前。
双手同样被暗红色的血液沾染,别说拿纸巾擦脸了,只会把脸弄的更脏吧。
他不发一言,但动作似乎又说明了一切。
这家伙......
真是有够得寸进尺的。
被盯了一会后,宁柒月表情有些无奈,她抽出了一张纯白色的纸,用力的在男人的脸上擦拭的。
动作可没有多温柔。
但萧时舟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倾身低头,唇角勾起一抹笑。
很快,那张脸又恢复原样,只是冷白皮上已浮起了一层微红,宁柒月丝毫不心虚。
又不是自己的脸,力度大小可是很难把握的。
萧时舟倒是见好就收,他伸手从女孩手中抽出了那张用过的纸,将自己手也擦拭了一遍,而后动作又很自然的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流畅,当宁柒月发现时,他的衣角已被掀起大半,手电筒光斜斜地打在地面上,又向上漫射开来,恰好将他的身形笼罩其中。
宁柒月低头扫了一眼就将对方轮廓分明的腹肌看得一清二楚。
真不怪她记忆力不错,那是不用细看都能看清的程度。
仅用一秒她就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服,制止了他的行为,“你干嘛!”
萧时舟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问题,“给你件干净一点的衣服”,他并没有错过刚刚宁柒月那一瞬间皱眉的表情。
他暗自想着以后动手要注意一下,女孩似乎更加喜欢干净的他。
紧接着他又想将衣服脱下来。
“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这样会生病的”,男人目光真挚,眉头微蹙,言行无一不是在替她考虑,这一句话将宁柒月的情绪堵的不上不下的。
而且他的表情仿佛是在诉说着她不懂事一样。
不是,到底是谁不懂事了!
宁柒月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生怕一时没抓住,对方真将衣服脱了下来。
这人怎么就能脱的那么自然,难道一点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吗?
她这个没脱的人都开始难为情了,“就湿一会会,我不会生病的,我书包有衣服,等会去换就好了,你里面都没有穿衣服,怎么能就这么把衣服脱掉,你...”
萧时舟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女孩的表情很生动,说了很长的话,语气还有些控诉的意味,仿佛他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情一样。
但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嗯”
嗯?
他这是终于听懂人话了?
还没等宁柒月想清楚,车厢的灯光就又闪烁了几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作。
隔壁车厢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人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那长发女也在其中,只是她那原本貌似怀胎几月的肚子已经彻底干瘪下来了。
几人过来后,目光齐齐的看向了两人,突然他们像是看到什么一样,又非常整齐的将头转了过去,原本要说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
宁柒月觉得奇怪,低头一看才惊觉刚刚虽制止了萧时舟的举动,但那被掀开的衣襟仍大敞着。
更糟的是,对方早已松手,此刻这情形倒像是她自己主动掀开了他的衣衫。
指尖如触电般松开,衣服缓缓垂落,重新将其掩住。
我靠!
我是无辜的呀!
是他先动手的!
安静了一会后,长发女才转了过来,“咳咳,你们没事吧”,她很识趣的没有提起刚刚所看到的事情。
“还......好”
长发女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宁柒月她可能都死了,突然她想到还有一个人才对,“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怎么样了”
听她提起,宁柒月才想起了韩修远。
自己刚刚让他躲起来,那家伙躲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是跑去找人帮忙了?
山顶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眺望着不远处一座山,那座山前后都冒出了一两节车厢,天空中几架直升机缓缓朝着它飞去。
他身后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那人面露痛苦神色,原本该是左臂的位置如今只剩一截血肉模糊的断肢,暗红色的血液正从伤口汩汩涌出,在身下积成一滩黏稠的血泊。
还有一个男人正半跪在旁边,手中举着一张白纸,“大神官,治疗一下伤口吧”
韩修远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的伤口,疼痛感并没有让他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不用了,先留着吧”
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那女孩,似乎能看懂神使给我的书”
半跪的男人面露诧异 ,他非常清楚那本书对于大神官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韩修远的神情后,才揣测的开了口,“是否要派人过去接触,将她拉拢过来?”
韩修远突然想到了当时女孩拉着他说一个人害怕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不用”
半跪的男人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那...”
“直接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