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役上前带走宋小麦前,宋小麦迅速转身,对李雨二人叮嘱道:“一、回去告诉娘他们,定要稳住!慌则乱!”
“二,立刻去查王大顺底细,看他究竟是不是卖鱼的,家住何处,平日与何人来往!”
“三、重点查那对婆孙,速去铁匠铺寻哑叔帮忙,让他暗中跟随婆孙俩,寸步不离,他们很可能就是此案唯一突破之口!”
宋小麦看向红着眼眶的两个少年人:“如果有机会,看能不能请黄大夫来一趟,随同衙口仵作查看一下这小贩究竟因何而亡,若是中毒,中的又是何毒,可能查明来源。”
最后,她对二人郑重道:“让娘他们最近都在铺子里待着,哪也别去,守好家,让阿力古寸步不离的守着!”
“明白了么?”
“嗯!”
李雨将头重重一点,宋长乐亦死死记住对方嘱咐的每一个字!
很快,二人惊魂未定的赶回粉坊,将宋小麦被关押的消息刚一带到,偌大的后院霎时如遭雷击!
“什么?!小麦...小麦她...被收押了!?”
王氏正捻着针线的手猛地一颤,细针直接扎进指腹,血珠倏地流出一串也浑然不觉,只瞪大眼睛望着两人,嘴唇哆嗦的不成样子:“你...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娘!”
“嫂子!”
宋月娥与宋慈姑快步上前,慌忙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子,二人也白了脸,急急看向李雨二人:“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送那小贼报官的吗!?怎小妹反被关进大牢里了!?”
“那贼人不知为何,我们才给他送到衙口,就突然暴毙死了!”宋长乐双眼赤红,一拳砸在门板上:“然后他家就来了一老一少,非说是我们害死了他儿子!”
昨日酒席散去,因铺子刚开业,一家人怕店中忙不过来,王氏便带着宋月娥和幼子春生陪同宋小麦暂且留在了铺子,而宋冬生兄弟三个,直接陪着陈青山回了村子,甚至都不知道后院柴房里还关了个人。
因此,眼下一家人除了几个妇孺,能站出来主事的,除了向来沉稳的李雨外,王氏惊惧女儿遭逢此难,宋月娥更是六神无主,此刻唯有宋慈姑一人还能勉强镇定,虽脸色血色同样尽褪,也不得不强自镇定道:“仔细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春生被眼前一群大人突然惊惧的面色吓住,小手扯上长姐衣角,仰着脸怯生生的问:“阿姐...四姐...四姐被坏人抓走了么?”
这话如同尖刀挖进了心口,王氏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娘!”
“嫂子!”
“婶子!”
“三婶!”
院里顿时乱做一团。
早早被李雨安排守在一旁的阿力古,一双拳头握的嘎嘎作响,要不是被李雨叮嘱,怕不是这会就要冲进衙口夺人去了!
这一头,宋月娥与宋慈姑一左一右扶着王氏回屋躺上床榻,掐人中、顺心口,好容易才见对方悠悠转醒。
王氏初一睁眼,眼泪便不受控的涌了出来:“小麦!我苦命的儿啊....”
“那衙口岂是好待的地方...就她那小身板...哪里遭受的住!”
“...”
李雨与宋长乐默默对视一眼,虽知不是场合,不过二人觉得,就宋小麦轻轻一脚能断人腿的本事...眼前婶子/三婶,怕是对对方身板有什么误解...
王氏却是越想越怕,忽然挣扎着起身:“她才那么大点!哪能当什么主!我是她娘,我去换她回来!”
“娘!您冷静些!”
宋月娥死死抱住母亲,泪流满面:“小妹拼力争来三日时间,就是让咱们想法子救她!您若再乱了阵脚,叫她指望谁去!”
“嫂子!月娥说的对。”宋慈姑强压心中惊惧,颤着声量道:“小麦既留下话,让咱们稳住,守好家,便是信咱们能成事,此刻万万乱不得!”
她看向李雨二人:“小麦还交代了啥?你们快快讲来!一字不漏!”
李雨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宋小麦嘱托之事细细道来。
查小贩底细,跟紧婆孙,请黄大夫验尸,守好家门...
“我们回来之前,已经寻过哑叔,他这会应该已经盯上了那婆孙俩...”
宋慈姑听罢,猛地点头:“对!此事你俩做的好!”旋即她闭目片刻,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咱们就按小麦说的办,你二人立刻去查小贩身份!家里有我跟阿力古守着,绝不出半点岔子!”
“黄大夫那头,我想办法去寻,你俩不必操心!”
“你俩定要将那小贩身份查实!”
“嗯!”
李雨宋长乐将头重重一点,立刻转身离去。
“小姑...”
宋月娥扶着王氏,泪眼婆娑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先别告诉冬生他们了,特别是秋生...三弟性子急,别一着急,做下什么糊涂事!”
宋慈姑紧握的双手猛地攥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又迟疑了下:“就怕...咱们不告诉,这阵风,也会吹到他们跟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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