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拓跋哲便率领大军抵达了雄关城下。
只见那巍峨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大夏的战旗,猩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大夏的威严。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因游学的原因,那时的他,踏遍了大夏的每一寸土地,目睹了这片土地的繁华与富足。
自那时起,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此丰饶美好的土地,定要纳入囊中!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站在了这里,站到了雄关城前!
想到这,拓跋哲只觉心跳如鼓,仿佛大夏的一切已然尽在他脚下,任他践踏。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越过城墙,落在了城墙上那个身着一袭玄甲的女子将军身上。
何银树敏锐地感知到了那道审视的目光,回望过去。
“雄关必破,大夏必覆无疑,何将军何必负隅顽抗?若你愿意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吾愿赐你拓跋氏的尊荣,让你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如何?”拓跋哲神色倨傲,言辞间尽显狂妄。
何银树闻言,柳眉倒竖,一口唾沫啐了出去,怒喝道:“不要脸的狗东西,也敢觊觎我大夏,今日定叫你葬身此地,有来无回!”
拓跋哲听罢,非但不恼,反而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肆意张狂。
在他看来,何银树的话不过如小猫冲人哈气一般,根本不足为惧。
随着他这一声大笑,周边的将领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一名满脸横肉的副将拍马而出,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大夏的男人都死绝了吗?竟让个娘们儿披甲上阵!”
他转头对身后士兵挤眉弄眼,“莫非是知道咱们北渊儿郎威猛,特意送个女将来犒劳三军?”
军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
有人高喊:“何将军,不如现在就开城门,给咱们跳支舞助助兴!”
更有人拍着盾牌起哄:“就是!咱们可汗最怜香惜玉,定会好好‘疼惜’你!”
拓跋哲满意地环顾一圈,随后故意提高声调:“何将军可听清了?我这些儿郎们性子急,若是待会儿破城,恐怕就没这般客气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城墙上那抹身影,“现在投降,吾还能给你个体面!”
城头上,守军将士气得双目赤红,手中兵刃捏得咯咯作响。
何银树听到这些满是轻蔑嘲讽的话,倒是没有生气。
多年来,这般冷嘲热讽她早已听得耳朵生茧,可那些曾口出狂言之人,鲜少有人能始终保持那副嚣张嘴脸。
他们要么被她打得心服口服,要么拜倒在她的智谋之下。
她何银树能有今日之地位,靠的可不是何家这座靠山!
“有胆量就尽管放马过来,这般扭扭捏捏、娘们唧唧的模样,实在不成体统!”何银树柳眉倒竖,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拓跋哲见这些言语未能激怒何银树,顿觉索然无味,原本想借此扰乱她心神的算盘落了空。
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振臂高呼:“儿郎们,随吾踏平此城!”
号令既出,北渊军阵顿时沸腾。
战鼓如雷,铁甲铮鸣,数万大军化作黑色洪流席卷而来。
北渊军阵后方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数十架重型投石车被缓缓推至阵前。
每架投石车皆由二十名壮汉操控,粗壮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碗口粗的绳索被一寸寸绞紧。
“放——!”
随着一声令下,绞盘猛然松开,投石车巨大的抛臂呼啸着甩向半空,数百斤重的巨石被高高抛起,朝着城墙轰然砸去!
“轰!”
第一块巨石砸中城楼,顿时砖石迸裂,木屑横飞,整段城墙都为之一震。
雄关守军还未及反应,第二波、第三波巨石已接踵而至。
有的砸在城垛上,将箭垛轰得粉碎。有的越过城墙,落入城内,将民居砸成废墟。更有巨石直接命中守军阵列,血肉之躯瞬间化作肉泥,惨不忍睹。
何银树厉声喝道:“其他人注意隐蔽!弓箭营听令,即刻瞄准敌军投石车!”
话音未落,一块巨石擦着她的身侧砸下,轰然撞碎身后的望楼,木梁断裂之声震耳欲聋。
“弓箭营放箭!”何银树再次高喊。
城头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拉满弓弦,数支长箭破空而出。
其中一支长箭直接射中一名北渊士卒,那士卒发出一声惨叫,从投石车上跌落下去,但很快又有人补上空缺,继续操作投石车。
巨石如陨星般砸向城墙,雄关的防御工事被一点点摧毁。
何银树咬紧牙关,握剑的手微微发颤,却仍挺直脊背,厉声道:“死守城墙!一步都不许退!”
拓跋哲见时机已然成熟,再次果断下令:“全军突击,攻城!”
随着他下令,一队队北渊士兵扛着粗壮的巨木,如凶猛的野兽般朝着城门狂奔而去。
他们步伐整齐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巨木在他们肩头有节奏地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