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青一袭黑衣,满头白发,面容枯槁,却是背着天衍剑,缓缓朝着锋火山下走去。
远远望去,只见家乡的轮廓勾勒其中。
临过墨香溪,见溪流之中有一只黑色狗崽嚎叫挣扎。
许天青见状,心中一动,缓缓抬起苍老的左手,虚手一招,一道水流盘便托举着黑色狗崽缓缓升起。
黑色狗崽止住嚎叫,明亮狗眼之中满是惊奇,不停的用鼻子嗅着脚下水流盘。
许天青虚手一握,一道无形的大手便一把抱住黑色狗崽。
瞬间,黑色狗崽便出现在许天青怀中,而那水流盘径直落下,砸入墨香溪之中。
狗崽抬起狗头,好奇的打量着许天青,也不嚎叫,只是静静的看着许天青眼眸的同时,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着许天青的手臂。
“你这小家伙,倒也是灵性得很。”
“以后便跟着我了,就叫你玄风好了。”
许天青轻轻抚摸着玄风的狗头,低声说着。
玄风也是极其配合的迎合许天青,发出低鸣。
许天青见状,心中愈发喜欢,便随手将啸风意、快风意、劲风意等诸多与风有关的意境打入玄风狗头之中。
玄风只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息冲入自己脑门,不由得慌张嚎叫,但感受到自己狗头之中多出来的东西,渐渐停下嚎叫,渐渐露出人性化的满意。
许天青抱着玄风狗崽,脚下云龙三折施展开来,身形腾跃之间,朝着双坟坝而去。
怀抱之中,玄风狗崽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与期待。
片刻时间,许天青身形稳稳落在庭院之中。
黄守业正弯着腰,捣鼓着庭院中的腊梅花,不禁感慨道:“想当年,我黄某人也是走南闯北,如今却是沦落为人看家护院......”
对面蹲着的黄守言,在许天青到来的瞬间,便瞳孔一缩,却是认出许天青来,正要出声,却被许天青眼神示意拦下。
只听见黄守业继续说道:“守言,如今我们也算是堪武境的高手,要不我们出去闯荡一番!闯出个天地!”
黄守言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黄守业,默默的埋下头,想象到待会儿就要发生的事情,不禁替黄守业默哀。
黄守业见黄守言没有搭话,便抬起头来,却见黄守言埋着头,沉默不言。
突然,一道影子映入黄守业视野之中。
黄守业顿感不妙,浑身寒毛直立,僵硬的偏过头去,只见许天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黄守业转头看见许天青,见许天青苍老模样,先是一惊,后是满腔悲愤。
只见黄守业一把抱住许天青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凄凄惨惨说道:“主上啊~你怎么了?!谁将你弄成这般模样啊~”
“主上啊!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走后没多久,家里来了个凶婆嬢,一个劲儿的欺负我俩啊~”
“主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守业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天青一脚踹飞老远。
许天青放下怀中玄风黑狗,淡淡说道:“去准备晚饭,我休息一晚,明天走。”
许天青话说完,便转身朝着自己父母的衣冠冢缓缓走去。
黄守言见眼前满眼好奇的玄风黑狗,便一把抱住,抱着玄风黑狗朝着屋内走去。
玄风黑狗原本很是抗拒黄守言。
但,被黄守言抱住那瞬间。
玄风黑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静静的躺在黄守言怀中,任由黄守言揉捏自己。
......
后山,许天青静静的依靠在墓碑之上,眼前早已经是数十瓶寒潭香酒瓶随意洒在地上。
许天青轻轻抚摸着墓碑,喃喃自语道:“父亲......不管你和母亲是真死......还是假死......”
“不管天灵珠之中的画面真假与否......”
“我都会找那苗疆蛊族!”
“找那龙虎老道!”
“讨要个说法!”
......
“母亲......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直到遇到了阿紫,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可是......她死了......”
......
良久,许天青缓缓起身,踉踉跄跄的朝着家中走去,口中喃喃道:“笑渊......但愿阿紫的死......和你没关......”
夜晚,三人一狗吃过晚饭后,静静的坐在庭院之中,任由天空之上的飞雪落在自己身上。
四周接连不断响起爆炸的烟花,为这冬日渲染上一丝烟火气。
“过年了......”
“也该走了......”
许天青喃喃道,惹的大小黄相顾无言。
“守业,你过来。”
许天青淡淡开口,黄守业不禁勾子一紧,害怕屁股挨枪。
但黄守业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许天青面前,敬畏说道:“主上......”
许天青不待黄守业把话说完,一指点在黄守业眉心,磅礴的灵力化作一股暖流没入其中。
“我传你太虚神悟刀、血魔经、碎星步、道家典籍,待我走后,好生研习,守护好我这一方水土。”
黄守业感受到脑海之中那悬浮着的四个光球,心中感动万分,当即跪下拜道:“守业谨记主上尊令!”
许天青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一旁满眼期望的黄守业,微微一笑,虚空一弹,一团灵力光球径直没入黄守言眉心之中。
黄守言既紧张又担忧的感受着脑海之中的那团光球,待看清其中所有,顿时欣喜万分,朝着许天青拜道:“守言多谢主上大恩!虽万死无以为报!”
黄守言不喜欢打架,只喜欢捣鼓稀奇古怪的东西。
许天青便将机傀术、墨学传授给黄守言。
许天青缓缓起身,朝着屋中走去。
“我走后,好好照看玄风。”
“是!”
“好!”
......
翌日清晨,黄守言轻轻敲着许天青的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轻轻打开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只留下两个木匣子静静的躺在书桌之上。
黄守言走进房中,打开木匣子。
只见一个木匣子之中,静静躺着一柄寒光四溅而又焕发星辰璀璨的蓝色宝刀——太虚刀。
另一个木匣子之中,则是一副指套,一副只属于自己的指套......
而许天青,则是沿着墨香溪,顺着河道,朝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