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澄没有心思跟他多说,冷眸直视他,“那你现在在明知故问什么呢?”
赫聿一噎,是啊,他在明知故问,明知她压根儿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看见他!
攒着她胳膊的力度不受控紧了些,感受到自己后牙槽在微微发颤,但两瞬后还是理智拉扯回松了力道。
“季清澄,你爸还在上州监狱呢,你就这么走了你不打算去看望你爸了?”
“无可奉告,麻烦松手。”
赫聿下颚渐渐紧绷,在她已是要使力挣脱开他手掌的刹那猛地狠狠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季清澄瞳孔惊睁下意识挣扎起来,双臂却被大力狠狠攒住死死压在沙发上,“松手!你别发疯行么?”
赫聿一条腿压在沙发上禁锢住她双腿,上半身凌空在她身上,目光垂落进她眸子里,居高临下盯着她,“季清澄,你要敢离开,我不介意变成疯子使些手段让你走不了。”
“……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别忘了我是律师。”
赫聿冷笑两瞬,“对,你是律师,所以你更该知道其实天底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法?你真以为那破法就是真谛?你要敢走,我就敢让你爸爸一辈子都出不来!”
季清澄整个人一时惊得忘记呼吸,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自己听到了什么。
脑子反应过来的刹那,浑身只不受控微微发抖。
气得发抖!
“疯、子!”咬牙切齿,整个人狠狠挣扎起来要推开他。
眉头猛地深皱,双手腕只一瞬被狠狠攒住举过头顶,双腿被一股力狠狠压着动弹不得,见眼前人阴鸷着眸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派人好好盯着青江监狱,给我好好盯着季兴邦!”
季清澄瞳孔更惊,他到底什么时候去查的爸爸是哪个监狱?疯了,真的是疯了!
赫聿切断通话丢掉手机,视线重新落进她瞳眸,“你要迁你妈妈墓地也好,我本来就说了那儿不够好,我会给伯母找个全上州最高端风水最好的地儿。”
“……你松手行么?”
赫聿松了几分攒住她双腕的力道但没完全松开,语气又似委屈又似理直气壮的:“你现在亲口答应我你不会逃走不会回里城,我就松。”
“……”
“既然恨我,那怎么能因为我就要放弃你在这儿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事业呢?那这样你也太给我面子了不是?”
季清澄一时无言以对,眸底神色微微闪烁几瞬。
猛地一刹双眸又惊睁,奋力想推开他他却越发就势俯身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
脑袋埋进她颈窝,热气呼洒在她锁骨,“季清澄,别走,我想对你好,我知道我曾经太混蛋了,我在想办法弥补。”
季清澄心腔莫名只涌出一股浓浓的悲伤,挣扎不开整个人也耗尽了力气,气息都有些无力:“二少爷,请你松开我行么?”
赫聿身形一怔,心底苦涩一笑,这称呼就意味着她没半分松动了。
但反正都已经发疯威胁过她了,所以:
“不准这样叫,也不准叫小爷,从今以后,你要叫就只能叫我名字!你叫错一次,你爸那儿就会出一次幺蛾子,你试试看是你叫得快还是你爸刑期加得快。”
季清澄怒眸狠瞪,视线却倏而一片漆黑,双眼被温热掌心覆盖住。
头顶语气有些哑涩:“别这样看着我,我疼。”
季清澄浑身莫名一僵,以为他会继续威胁放狠话,没想到竟委屈可怜说着这种话,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在欺负他。
视线忽的明亮,颈窝一侧却倏地一沉,颈肩微微有热气不断刺激着她毛孔。
整具身躯被越发攒得紧,颈窝处传来闷声:“季清澄,我到底该怎么办?你直说,你给我指条明路行么?我什么都不奢求,我只要你不让我远离你就行。”
季清澄眼眸望着天花板,目光恍了恍,但很快又恢复清明,语气冷冷:“麻烦你起开。”
赫聿心底苦涩一笑,已经预料到她马上就会说什么,整个人语气更闷,委屈巴巴:“我头又晕了,起不了。”
季清澄眸色微闪,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晕,“你松手,我喊医生。”
“那破医生只会说好好休息有什么用?你才是我的药,离你远点儿我就晕,让我抱着缓一会儿就会好了。”
“……”季清澄懒得拆穿他耍流氓的心思,语气不耐,“起开!”
赫聿心底一沉,抬头对上她冷眸,“季清澄,如果我现在就在这儿把你强了,你打算怎么对我?”
季清澄眸子惊睁,伴随着他的微微一瞬动作浑身一僵,不敢动作,但语气冷到极致:“我会把你亲手送进去,还会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赫聿嘴角扯扯,苦涩掩饰不住地涌遍整双黑眸,掩去了眸底本窜起的火苗,一瞬起了身径直迈步向浴室去。
季清澄也只赶紧起身揉了揉被他攒得酸涩的手腕,浴室里忽的传来了水流哗哗声,眸底闪了闪,不是还头晕吗?
不受控思虑间,浴室里猛地传来砰的一声,季清澄眸子一惊只已赶紧起身奔到门口,“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回应,下意识握上门把的手却终一顿,转而赶紧奔回去拉了医护铃又只奔出病房。
“赫少爷。”陆宴西跟着季清澄奔了上来,喊了声没有回应眉目倏地一皱,声音才明显紧张起来,“赫聿!”整个人冲进了浴室。
“我艹你他妈怎么真晕了!季清澄进来搭把手!”
季清澄眸色一闪却终也顾不得了奔进去,一刹入眼的是赫聿浑身湿透倒在水淋淋的地上,衣服倒是没脱完好无整穿着,奔过去触碰上他的刹那手指都冰得一颤。
和陆宴西把他扶到床上,医生也只赶了过来。
“赶紧给他看看他妈真晕了!”
季清澄看着床上唇瓣泛白的赫聿,眸底涌着复杂之色,陆宴西声音再入耳:“我说你俩在闹什么呢?我冲进去的时候冷水还在哗哗的流,还他妈开到了最冷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