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千夫长掀帐而入时,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格勒男爵甚至忘了行军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殿下!又一场大胜!弟兄们...弟兄们几乎无伤亡!”
菲德尔男爵重重捶打胸甲,铠甲发出铿锵之声。
“末将征战二十年,从未打过这般痛快的仗!咱们就像猎鹰抓兔子,那些维塔人连咱们的衣角都摸不到!”
俞刳干虽沉默寡言,此刻也难掩激动。
“离开库伯城时,弟兄们都写好遗书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泛黄的信纸。
“大家都想着,就算战死沙场,也不能堕了费斯男儿的威名!可现在...”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
“三场大战下来,只折了十七个兄弟...这简直是个奇迹!”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噼啪作响。
三位身经百战的将领眼中都闪着泪光,他们见过太多惨烈战役,往往一场仗就要减员三成。
而今这样的战果,确实超乎想象。
格勒突然单膝跪地。
“殿下!现在弟兄们都说,跟着您别说三千对六千,就是三千对三万也敢冲上一冲!”
另外两人也随之跪倒,帐外隐约传来士兵们的欢呼声。
费德西尔扶起三人,年轻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不是我有通天之能,是诸位与将士们用命。”
他走到帐边,望向远处连绵的营火。
“我们要让维塔人明白——”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
“费斯的男儿,可以站着死,绝不会跪着生!”
三位千夫长胸膛剧烈起伏,这一刻他们深信不疑。
跟着这位年轻的统帅,或许真能创造以三千铁骑横扫一国的奇迹。
帐内炭火正旺,三位千夫长目光灼灼地望向年轻统帅,格勒男爵抚须沉吟。
“殿下,连番大胜之后,我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费德西尔唇角微扬,指尖在军事地图上轻点。
“此时的威廉元帅,正坐在火炉上煎熬呢。”
见三人疑惑,他从容分析。
“连日攻城,加上被我们歼灭的援军,维塔军已折损近万。威廉手中可用之兵不足三万,而库伯城...”
他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早已今非昔比。”
年轻统帅起身踱步,帐帘被风吹开,远处库伯城的轮廓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这数月来,城内新建了三座军工坊,三座魔法工坊,普通工厂7座,流民涌入反而让守军兵源充足。现在的库伯城,既是军事要塞,更是经济重镇。”
菲德尔恍然大悟。
“所以威廉进退两难?攻则兵力不足,退则无法交代?”
“正是。”
费德西尔的手指重重落在黑木镇上。
“我们先拔掉这颗钉子,歼灭三千守军。然后...”
他的指尖滑向沙铸城。
“试探这座城的守护大阵。”
俞刳干皱眉。
“沙铸城是边境第一坚城,据说守护大阵能抵挡圣级强者一击。”
“所以只是试探。”
费德西尔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我们要让威廉以为我们要攻城,逼他出城救援。届时...”
他在空中虚握手掌。
“野战中决胜负。”
三位千夫长相视而笑,格勒抚掌叹道。
“殿下这是要把威廉架在火上烤啊!”
“不止如此。”
费德西尔望向窗外星辰。
“每拿下一城,我们就解放当地的维塔王国的同胞。让威廉不仅要防外敌,还要忧内乱。”
夜风送来角马的嘶鸣,仿佛在应和着这个大胆的计划。
三位千夫长知道,新一轮的战事即将拉开序幕,而这一次,他们要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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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元帅独自站在军事沙盘前,烛光将他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
手中的指挥棒无意识地在库伯城模型上反复摩挲,仿佛要从中磨出破敌的良策。
“退兵?”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就这么无功而返,如何面对国王的质询?
朝中那些政敌必定会趁机发难,甚至可能被安上个‘丧师辱国’的罪名。
可不退又能如何?库伯城如今固若金汤,城墙经过数次加固,守军装备精良。
更棘手的是,那些新开的工坊日夜不停地生产守城器械,听说连普通民兵都配发了制式铠甲。
当侍从官呈上六千援军全军覆没的战报时,威廉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只觉得每根头发都在离他而去。
“传令下去...“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全军转入防御态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走出营帐时,他望着库伯城方向闪烁的灯火,突然想起出征时国王的嘱托。
“务必拿下这座边境重镇。”
如今这句话却像枷锁般套在他的脖子上,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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