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岳五环挎着腰刀就要去罗府拿人,呼延静婉还是不放心:“我跟着你去看看吧,回头到了府衙,我来负责看管罗小姐,交给你们这些糙汉,实在有些不放心。”
“行吧,就让呼延小姐随你去吧。”刘知州既然吩咐了,岳五环只能照做。
当然了,卢生也肯定得去的。他这么一个富有正义感,勤劳勇敢,乐于助人,关心同伴,讲义气的人!罗小姐那是自己恩人和朋友,她要落难了,卢生怎么能不帮忙呢?他可是一个正面人物!
途中,岳五环又遇到五六个巡城的衙役,也都招呼上,风风火火的朝着罗府赶去。
到了罗府,表明来意,被门房直接带到了罗茶言的闺房。
“几位差爷,小姐就在这间屋里,应该已经醒了,你们有话尽管问。”
这小小的门房,竟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看来罗茶言在罗府确实过得不好。
呼延静婉把门房撵走,换了一副笑脸,跟捕快商量道:“岳捕头,这抓人之事,不着急吧,我先进去问问罗小姐情况,一会儿我就把人给你带出来。”
岳五环哪敢说不啊,点头哈腰道:“姑娘,您想聊多久聊多久,信得过,信得过的。天黑前把人带出来,小的能交差就行。”
呼延静婉便领着卢生进去了。
岳五环赶忙交代几个衙役:“ 快去,把房间所有窗户都安排上兄弟,别真让人跑了。”
他嘴上一百个放心,行动上却是一百个小心,这胖子能当上捕头,倒也不全是靠凭溜须拍马,做事还是挺谨慎的。
……
此时,罗茶言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神情呆滞。
“言儿,到底怎么回事?”女人间这称呼,怎么都这么腻歪。
罗茶言轻咳一声:“婉儿,你怎么来了?”
卢生听得都起鸡皮疙瘩:“还有我,我是‘生儿’!我也来看你了!”
呼延静婉想踹人,这人真是烦,无时无刻的抖机灵:“生儿?那还‘生女’不?你生得出来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卢生一副玩世不恭得姿态:“反正事儿都出了,愁眉苦脸的有什么用呢?跟着你们哭一场也解决不了问题!”
卢生拿起一个梨,又往罗茶言床尾一坐,大口的咬了起来:“你这种肺气弱的人,就该多吃梨。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悲伤肺。’你这种人啊,就得多补肺。”
“我是哪种人?”
卢生拿起一个杯子:“就是个‘悲人’啊,平时没少背后偷偷抹眼泪吧。”
卢生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却好像把罗茶言给看透了一般,她都不敢直视他赤裸裸的目光。
罗茶言叹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掩藏的挺好的,“逢人三分笑,茶言对茶语”,没想到,还是被卢生给轻易看穿了本来的样子。
呼延静婉懒得搭理卢生:“言儿,别听他胡说八道,说正事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林姨娘真的是你杀的?”
罗茶言这才回过神来:“她死了吗?”
“没死呢,有我师父在,就那种刀伤,她还死不了,我师父医好过好几个!”
罗茶言这才放心一些:“人没事就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她还是流下了眼泪来,似是有无尽的委屈,需要哭诉:“我已经很小心了, 家里的饭食,我都只敢和大家一起吃;喝的水,我只要离开过,就都要重新打的,就算是这样小心,还是被暗算了……”
说着她又开始哭,呼延静婉赶忙劝慰道:“你别忙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中毒了?”
罗茶言把眼泪擦干:“应该是熏香吧。早上,我发现娘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 一整个箱子不翼而飞。我也是气急了,就去找林姨娘质问,她竟然还有心思在佛堂礼佛,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我问她,她也不说话,我气急了,好像还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昏昏沉沉,昏了过去……”
“我好像做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打打杀杀的,我害怕极了。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境,好像确实杀了一个人。
等我真正清醒的时候,我躺倒在佛堂里,保持手握匕首的姿势,昏倒在地,而匕首的那头,却插在林姨娘的脑袋里。
卢生抓住一个细节问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是药效过了自己醒的?”
罗茶言仔细回想,有些不确定:“我听到一声尖叫声,好像是林姨娘的贴身丫鬟。她推门进来,看见地上这样的情况,就尖叫了出来,我就醒了,醒来看到那场景,又给吓晕了。”
呼延静婉站起身来:“走,跟我去佛堂看一下。”
罗茶言精神已经大好,简单的梳洗一下,穿上鞋,跟着二人出门而来。
三人一打开门房,就见岳五环趴在门口偷听,直接扑进了屋子。
“岳哥,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听墙角啊?”
岳五环瞪了卢生一眼:“我这是听墙角吗?我在查看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