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珍盛了一碗萝卜牛肉过去:“今天去做了几件衣服,路上遇见卖牛肉的,买了一些回来,还买到两只草原羊回来,一会吃完饭,那边铺子上门量尺寸,我给二爷也定了两身衣服。”
阮青瑜听闻拒绝:“我衣服够了,夫人多做几件就成了。”
王慧珍接着说:“我也做了几件,这边冷,二爷原来的厚衣裳不一定够用,还是做两件,你要是冻着了,那可是大事。”
阮青瑜尝了这牛肉,一股子奶香味,没有膻味问:“这牛肉不输给那日吃火锅的肉。”
“可不是,是草原赶过来的,每年固定来卖上一个月回家,那羊也是。”
王慧珍已经惦记着吃了。
“想吃明天让人杀了吃。”
王慧珍笑着夹了一筷子酥肉过去:“先不杀了,这羊就得了两只,等着年前杀了分分,也够过年了,今天买了不少牛肉,先吃完了。”
阮青瑜吃着酥肉点头:“这肉炸的好。”
“我让人多做了点,二爷明天去村里巡查带着点,饿了垫垫肚子。”
“那感情好。”
这桌子上素菜就是一盘凉拌白菜心,王慧珍多夹了几筷子,阮青瑜想给人盛碗汤,王慧珍拦着没让。
“怎么胃口这么不好,要不要看看大夫?”
王慧珍是觉得白菜心清爽,切得细细的,一点汤,一点盐,一点香油,一勺醋,更合她心意。
“二爷,我是觉得这菜吃着更合口,那酥肉刚出锅我就吃了,现在不太饿呢,你多喝点汤,在外边怎么也没有家里暖和。”
二人吃完饭,那边门房就报上来,来人要来测尺寸。
王慧珍差人拿了布料和样式,等着测完赏了钱打发人走。
两人一起泡了脚,舒服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边天冷,洗澡更费劲,王慧珍白日在家还好,想洗了就趁着日头烧水洗一遍,阮青瑜可是挺不方便,只能休沐日在家洗一遍,平日多是擦擦完事。
“二爷,这县里边没有澡堂子吗?”
阮青瑜听着话问:“澡堂子?”
王慧珍解释:“就是洗澡的地方,这边冷,家里洗澡不方便,要是有个地方能烧热水洗洗澡,泡泡也舒服,我之前看地理志,有的北边是有澡堂子的,京中不也是有。”
阮青瑜想着之前了解的商户:“咱们县里是没有,京中还有?”
阮青瑜忙着学业,自家就能洗澡,更是没关注过,王慧珍多在外边看,可不就是了解的多些。
“有,之前枣儿还说过她爹去过,说是大澡池子,泡着舒服,我没见过。”
王慧珍确实在杂谈文书里边见到过描述。
“我还真没见过,有些可惜,这水凉得快,家里总觉得泡的不到时候。”
“可不是,我也觉得可惜。”
王慧珍的可惜更多,现在的女浴基本上没有,有也是男浴,自己这辈子还没在外边体验过,以前就知道这北边的搓澡文化,想到这王慧珍有了主意。
“二爷,你说我开个澡堂子怎么样?之前不是一直想着开什么铺子,这也不好与民争利,正好这边没有澡堂子。”
阮青瑜看着王慧珍说起生意这精神劲,觉得他夫人这时候真是闪闪发光。
王慧珍以前在家有事管,家里的事业做着,从出嫁到现在,虽说时刻也没闲着,就是心里这口气还是没到位,这有点事干,可不是来了精神。
“你要是愿意可以试试,就是这冬日可不好寻铺子,还有柴火的问题。”
王慧珍并不在意,有困难克服一下,没困难也轮不到自己做,就拉着人说:“二爷放心,我心里有计较。”
阮青瑜有些心动,拉着人倒在炕上,这边可没有床,扛不住冻。
这火炕的好处不止暖和,还稳当。
王慧珍只来得及说一声:“二爷,水。”
就没了下文,外边伺候的黄芩枣儿听见动静,自然是知道干嘛,对视一眼,去书房那边等着,之前王慧珍说的,要是戌时中还没喊人,就让两人回屋休息,书房有买的那座钟表,从京中买的,一路带过来。
完事躺在被子里喘气,阮青瑜搂着人,心里畅快。
王慧珍嫌弃身上黏糊糊的,想起来又怕冷,犹犹豫豫,阮青瑜拿了帕子给人擦干净,搂着人说:“睡吧,明天起来擦擦就好了。”
王慧珍想着这怪谁呢,闭着眼想着自己忘了什么事。
一夜安眠,冬日里人都懒懒的,阮青瑜有上衙的时辰,起来的时候王慧珍迷迷糊糊的,阮青瑜把被子掖紧,说:“还早呢,再睡会。”
王慧珍睁眼想起来,有些撒娇看着人:“二爷,我忘了今日后边几个嫂子说过来。”
阮青瑜也没想到这上午还有事,有些语塞。
“都怪二爷。”
阮青瑜讪讪一笑,喊人送水进来,擦洗完穿上烘好的衣服。
想起昨日见得居家款式说起来:“二爷,昨日我看铺子里居家半身裙样式的衣裳方便些。”
阮青瑜递了梳子过去,从善如流的说:“你喜欢,做几件穿就成。”
王慧珍是有这个心思,以前在家她就想穿裤子,开始家里穷住乡下,怎么穿都行,后来到府城,何氏死活不让,家里也不行,说是传出去不好,这不到这边也就犹豫了。
得了阮青瑜的话,王慧珍答应:“那我先做一件,二爷看看,要是行我就多做几件。”
阮青瑜这就反应过来,这是衣裳有什么说法,不过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再说王慧珍说是铺子里见过的,那想来也应该是本地风俗如此,入乡随俗也好。
早上何大花做的牛肉锅贴,配上黏糊糊的小米粥,阮青瑜胃口好,吃了两盘子,王慧珍就喜欢稀流的米汤,所以家里熬得粥是不搅合匀的,米汤先盛出来给留着,下边稠的给阮青瑜。
阮青瑜第一次见得时候,还当王慧珍节省说:“慧珍,咱们喝一样的就成,家里不缺这口粥。”
王慧珍后来解释半天,才闹明白,就是她喜欢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