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给妻子撑着油纸伞,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悠竹悠月手上提了不少东西。
“我累了,去茶楼歇歇。”乔乐盯着前面那三层楼高、金碧辉煌的茶楼。
据她所知,这是周府的。
“好。”萧彻笑着说,小心扶着乔乐上台阶,进了茶楼,悠竹悠月跟在后面。
柳庆月影将马车停在茶楼外的树下,在马车旁假寐,余光留意着有什么人跟着进去。
这温馨的一幕,有人眼红。
由于杨安志上任不久,便用铁血手段收拾了这里的地痞流氓,所以这么多年这纪县几乎没大事发生。
唯有周心年有时会惹是生非,对方迫于周家和县令的关系,只好拿着补偿了事。
所以,杨安志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各条街上巡查。
因此大家以为他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官,背地里却是在看他的店铺生意如何而已。
挣的所有银子,他不放在钱庄,一部分放在府里偷偷挖的密室里。
而挖密室那几人,每天不许回家。等挖好密室后,杨安志将人骗到别处,全都毒死。用土掩埋,这么多年无人发现。
所以有关密室的事情,家里谁都不知道。
更可气的是,他的爹娘没事时,便去街上溜达,到处寻找貌美的年轻女子。
看到满意的女子,这两人就假装慈眉善目的老人,想方设法将女子单独骗到僻静处,迷晕后将人从春满楼后门弄进去。
家人失踪,有人报官了。可衙门查来查去,时间拖了很久,最后只说没找到任何线索,案子不了了之。
有的女子不堪受辱自尽,有的被客人折磨而死。尸体被扔去深山的某处人迹罕至的洞穴里,至今无人发现。
为了钱,一家人都丧尽天良。
此时杨安志躲在暗处,阴郁的双眼看着妇人对身旁高大的男子浅浅微笑,他就如着了魔一般醋意大发。
他双拳紧握,这纪县所有的钱财,包括这妖娆妩媚的女人,都该是他杨安志的。
“大人,周公子带着人跟来了。”身边的随从指着某间店铺外鬼鬼祟祟的周心年。
看他样子定是来找妇人算账的,杨安志眼中闪过杀意,他抬腿迎面向周心年而去。
“你带着人,想去干什么?”杨安志冷冰冰盯着周心年及他身边的仆人。
“妹夫,我只是随便逛逛。”对方的眼神让周心年心里发怵。
周心年原本派人去乔乐住的地方下毒的,结果失败了。
此时见她们几人说说笑笑,周心年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因此悄悄跟来,想寻机下手。
“既然没什么事,那不如我们去喝点小酒说会儿话。”杨安志看破不说破,抓住周心年的手就走。
周心年想拒绝,可他没胆子说出口,只能乖乖跟着杨安志上了马车。
几个仆人也被杨安志的随从拉着一起去喝酒。
这一幕早已落在月影和柳庆的眼里去,两人对视一眼,“柳庆你在这里,我去去就回。”说罢月影慢悠悠跟了上去。
杨安志叫人买了酒和许多卤味,带着周心年等人去了一条较偏僻的小院中,而他的几个随从,早就被他打发去街上巡逻。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他去了别的地方做生意,要明年才能回来。”
其实他这个所谓的朋友,因为一句玩笑话,一家三口早被杨安志杀死,尸体就埋在院子的桃花树下。
被带到这么陌生的院中喝酒,周心年感觉不对劲。可见他带出门的几个仆人都在,而妹夫杨安志的随从一个都没跟来。
就算打起架来,妹夫也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因此周心年放松了警惕。
月影飞身而入,隐在庖厨旁的柴房,双眼透过小小的墙洞看着里面。
杨安志将卤味每样分成两份,顺手从墙上的隐蔽处拿出个小纸包,洒入些粉末在卤汁里。
他和周心年在大厅喝酒,其他人在院子的亭中。
月影一个闪身,躲到大厅的屏风后。
“妹夫,这地方如此安静,你该不会在这里与别的女子私会吧?”周心年边喝边调侃。
“我可是朝廷命官,怎可做那种事情。”杨安志假装吃着卤鹅,一边喝了口酒。
周心年见他吃得那么香,也大吃大喝起来。
“那妹夫看上那美艳妇人,是打算让她做小妾,还是把她肚里的野种打掉,弄进春满楼当花魁?”周心年色眯眯的。
月影面染怒意,眼底宛如含着寒冰一样盯着他。
被杨安志下毒,是他的报应。
周心年突然感到全身更加凉飕飕的。
“怎么,你也对她有兴趣?”杨安志眸里泛起冷意,似笑非笑问对方。
“那么高冷艳丽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周心年反问,他根本没留意杨安志唇角勾起的冷漠笑意。
贱民一个,怎配喜欢她?
“既如此,那你在首饰店为何当众羞辱她?”
“妹夫,我只是看不惯她冷冰冰的模样,还牙尖嘴利。谁想她一点不怯场,还让我下不了台,让其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