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说我们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周心婉身子发抖,脸色惨白,期盼地看着罗玉霞。
见她娘摇头,周心婉跌坐在椅子上。
“婉儿,娘只盼这种事情永远不要发生。这也是我劝你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大家才能相安无事的原因。”
“娘,夫君刚刚说的话,已经对我们周府不满意了。”
“哥哥在外面丢他的脸,夫君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心婉泪流满面:“你们就不该在哥哥小时候就对他有求必应,让他如今只知花天酒地。”
“要是哥哥争气,能撑起家里的重担,我们当初又何必与夫君联手。”
周心婉越说越伤心:“这下好了,若被夫君抛弃,我们周家就全完了。”
“以他的手段,只有死人才让他更放心。”周心婉话落,母女俩抱头痛哭。
良久,罗玉霞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婉儿,回去后你在他面前千万要装作若无其事。”
“不然被姑爷发现,他必定会提前对我们下手。”
“娘,我看见他可怕的眼神,就浑身发抖。”周心婉无助。
罗玉霞满脸心疼:“你要是害怕,就想办法让他去那些妾室那里过夜。”
“我们只有先稳住他,与他周旋,看还有没有其它好法子脱身。”
让女儿去休息,罗玉霞揉着眉心,眼中闪过狠厉,若走投无路,就与杨安志玉石俱焚。
马车穿街过巷,乔乐刚喝完杯中水。突然车厢剧烈摇晃起来,差点把乔乐摔倒,悠竹悠月急忙扶住王妃。
桌上的茶具掉在车厢里,虽然垫了毯子,有两个杯子还是磕破了。
待马车停稳,悠竹怒问:“出了何事?”
“主子,你怎么样?刚才有个疯癫的老人突然冲过来,我来不及控制住马车。”月影站在车旁,声音都带着颤声。
“快带我回去。”乔乐捂着腹部,刚才还是在桌上碰到一下,那里传来阵阵痛意。
“悠月,你留下来问清楚对方是什么情况。”
“是,王妃。”悠月下了马车,愤怒地盯着那个蹲在路边、衣衫褴褛的疯疯癫癫的老头。
萧彻在审问田氏兄弟,村里只有他俩与杨安志有联系,必定也知道对方一些事情。
柳青突然跑了进来,“主子,出事了。”
屋里落针可闻,气氛很压抑。
李神医正在给乔乐施针,萧彻用热湿巾给她擦脸上的汗水。
月影身着单衣,忐忑不安跪在屋外的雪地里。其他人全都站在游廊上,个个焦躁不安。
雪花大片大片,在刺骨的寒风中飘飘洒洒落下,所到之处变成银白。
乔乐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萧彻心如刀割。
孩子可以不要,他只愿乔乐没事,否则他也不独活。
李神医将金针一一取下,长舒了口气:“幸好救治及时,孩子保住了。”
“李伯,那乐儿身体怎么样?”萧彻的声音沙哑。
“我去开方子,给王妃服下便没事了。”李神医收拾好金针,出了屋。
众人一见,忙围了过来:“你们放心吧,王妃没事了。”
“去把他扶起来,不然病了王妃该生气了。”李神医看了眼月影。
可无论怎么劝,月影固执不起,他要跪到主子醒来。
没人知道,他刚刚抱主子回房时,瞧见她不省人事时的锥心之痛。
萧彻口含药汁喂乔乐吃药,轻轻擦去她唇上的汁水。
靠在床头,被子下紧握她的小手。
两个多时辰,乔乐悠悠醒来,忙用手去摸肚子。
“乐儿别急,孩子没事。”萧彻见状急忙出声。
“柳庆,快叫李伯过来。”
萧彻张仁安静地站在一边,李神医眯着眼把完脉。
“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王妃和孩子已安然无恙了。王妃还是待在屋里,尽量少外出。”
“姐,你好好休息。”张仁放下心,与师父出去了。
萧彻抱起乔乐,喂她喝水润润嗓子。
“月影呢?是不是在外面?”想到月影的固执,乔乐就要下床出去看看。
“乐儿别动,我去叫他起来。”可乔乐才不听男人的话,强行下了床。
月影的全身落了厚厚的雪,那雪化成冰水,将他的衣服浸湿,冷得刺骨。可他仍然如雕像般,纹丝不动地跪在那里。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雪地里跪着的那抹宛如堆的雪人的身影落入乔乐视线里。
“月影,站起来。”乔乐命令道,只是个意外,月影便这样惩罚自己。
月影闻言,冻僵的身体却让他无法站起来。
柳庆和月川上前将他扶起,走到游廊上,有人忙给他披上斗篷,喂他喝温水。
看着月影脸和唇都苍白不已,乔乐气得狠甩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大家都惊呆了。
萧彻扶住女人的身体,忧心她被气着。
众人愕然,这还是王妃第一次打她的人。
“月影,没我的命令,谁叫你这么糟蹋自己身体的?”虽是责问,却字字都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