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莱茵表情震撼,H先生突然‘造访’显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吗?嘿嘿嘿,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已经把那些‘碍事’的家伙和‘没用’的家伙全都处理掉了。”
H先生贱兮兮的打断,嘴角裂至耳根,嘴里冒出纯黑色的恐怖细长尖牙,宛如恶魔一般‘嘿嘿嘿’的笑着。
旁人光是看着,就足以产生心灵上的巨大恐怖!
“哎呀,有些失礼了,不过你们也都是些‘下等’生物,没资格抱怨,我就不道歉了。”H先生双手按住脸颊,将那恐怖的下半张脸‘按’回。
瞬间就恢复了那副恶魔般的迷人笑容。
张由和莱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转身,见到了声音主人那副神秘的尊容。
H先生的上半张脸依旧被线条模糊,下半张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他身材挺拔,黑色西装简洁而又得体,戴着一副纯白色的精致手套,颇有种‘上位者’的强大气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类似于‘敬畏’的情感。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颜色......极其浓郁的‘紫色’,甚至有些发黑的程度,张由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世界中见到如此浓厚的颜色。
这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高等级的颜色。
“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H先生左手作‘V’字形,放在脸颊两侧,戏谑道:“我叫H,也可以叫我先生,或是其他您喜欢的称呼,亦或是蔑称~”
张由没有回应,他也是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位父亲一直让他寻找的家伙......他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确认对方的身份。
气息、颜色,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完全契合。
眼前之人的‘信息’,和他刚来圣耶若宁城时,在银橡树疗养院里感知到的那位带走张汐的神秘人的信息完全吻合!
毋庸置疑,这个家伙就是带走张汐的人,也是他的任务目标。
只是,奇怪的是,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间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有恃无恐,还是......
张由不清楚,但这种事情也无关紧要。
他立刻从口袋中掏出张佳给他的那根‘神光棒’,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张由转头看去,神光棒发出嗤笑般的诡异声音,像是劣质录像带里播放的‘血腥’视频才会有的前奏,似乎是在嘲笑他现在的所作所为。
他的思维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东西被替换了。
什么时候,谁,怎么做到的......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至于第二个和第三个,张由马上就知道了。
H先生打了个响指,一个和张由手中‘一模一样’的神光棒召唤器,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你是在找这个吗~”
张由顿时愣住了。
这里说的一模一样,可不只是外表那么简单,张由判断物体的标准不会这么草率,而是更本质上的,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上的完全一致!
就像是......一棵树上长出了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
张由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与智力和算计无关,而是信息差的问题。
除了实力外,H还有着跨越了几个世界、无比漫长的时间所带来的信息、经验的优势,这些都是难以靠‘天赋’去弥补的。
H笑着说:“我知道你很疑惑,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物品呢~就算外表看上去一样,其内在的原子组成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但我们两个手上拿着的‘神光棒’,不仅物质构成上完全一致,甚至连你能用肉眼观测到的精神层面,都没有任何区别。嘿嘿嘿,是不是很神奇?”
他将手中的召唤器随手抛向空中,又精准接了回来,像是在玩耍一般,
“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怀疑自己,问题不在你,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无聊的东西......这个世界上确实不会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这没道理......但可惜,‘权力’这种东西,从来不会讲道理,嘿嘿嘿~”
张由极其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既然这个家伙的‘权力’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那他也无话可说。
估计是利用张德春替换的吧,只是......如果他的能力已经达到足以干涉现实的程度,那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正如他先前那样打个响指,这件事同样能解决。
张由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恶趣味。
H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右手握拳,捂着嘴笑了一下,
“抱歉,虽然我这个人有点喜欢‘找乐子’,但干正事的时候可不会马虎。”
他摇了摇手中的神光棒,那塑料的廉价质感,却有种别样的魅力,“你的‘养父’,也就是张佳那家伙弄出的这玩意,看似只是个普通的塑料通讯器,实际上......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塑料垃圾而已。
但恶心的是,我的‘权力’没办法干涉它。”
说到这,H先生露出一个略显忧愁的眼神,
“所以我才一直不喜欢那个家伙,野兽就该要有野兽的样子,却总是喜欢冒充人类搞这种花样......偏偏还能恶心到我。”
张由这才听明白,这家伙之所以兜这么大个圈子,全是因为张佳给的‘通讯器’不一般。
现在‘神光棒’被处理掉,他自然也就没了顾忌,能够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张由面前。
张由没有说话。
他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更没有沮丧,而是默默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H看着他这副样子,却觉得有些无聊。
“像个机器一样,你会做的事情真是每一步都能猜到啊......永远只做正确、最现实的选择,嘿嘿,你这样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确实很无聊。
这点H倒是说对了。
不,他其实是知道张由的情况的,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可能更多的是讽刺意味。
然而,现场的人里,要说最难受的,不是会张由。
而是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