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不语想起她和陆云尘之间的关系,她丝毫没有掩饰。
当着屈扬的面,她直言不讳地说:“何止是认识?我们是老相识了,陶染是你同学,她没和你说啊?这陆云尘和陶染领完结婚证,要结婚了,你都不知道,这陆云尘对陶染可浪漫了,不是送鲜花,就是请吃大餐,前几天,还带陶染去了云海之旅。”
听到了陆云尘的名字,一股强烈的醋意混合着复杂的情感,在屈扬的心里滋生。
怪不得陶染要移情别恋,她心里果然已经认定了陆云尘。
当她和他擦起干柴烈火的时候,怕早已把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吧?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乔不语继续对屈扬说:“我也不瞒你,这陶染就是有福,这学校的老师中,就数陶染找的最好了,这陆云尘是我朋友,还是秋水的首富,那对陶染,可是真心的好,别的不说,为了看陶染主持的活动,他可以推掉手头的工作,站在中间的位置给她拍照,怕陶染热,不惜花费重金,为陶染精心打造浪漫雨景,为陶染带来一丝清凉,今天吃中餐,明天吃西餐,三角两头过来的有多频繁陆云尘是我们学校老师眼中YYdS,可惜,这个硬核直男心里只有陶染,对别的女人压根儿不来电!”
异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乔不语的话语中尽是对陆云尘的恭维,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喜欢开门见山的吐露心扉。
看到她的第一印象,屈扬的第一感觉告诉自己,乔不语是一个做事风风火火,说话爽快利索的人。
屈扬顺便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乔校长吧?既然,你和陆云尘比较熟,我可以斗胆的向您要他的电话号码吗?”
乔不语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校长?你这眼力劲儿也真够可以,来找陶染,把领导姓甚名谁都打听清楚了,不会是在宣传报道上看到我的资料了吧?”
屈扬摆了摆手:“不不不,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顺水推舟而已,乔校长,看在我从埠邱县赶来找陶染的份上,你就给我一个人情,烦请告知陆云尘的手机号,见不到陶染,我可以通过陆云尘向陶染传达我来秋水的消息。”
“小伙子,你以为陆云尘的电话号码是谁想透露就透露的吗?他可是秋水响当当的人物,不是一般人,你是什么身份?他和你又不熟。不过,看在陶染和你是同学的份上,我就把陆云尘的手机号码告诉你!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不利于陆云尘的事情,你可不要去做,免得他直接找我算账,我还蒙在鼓里,都浑然不知,你记一下,我可只说一遍!”
屈扬的眼眸骤然变亮,他打开手机,在通讯录上备注上了陆云尘的手机号。
“怎么会呢?乔校长,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
屈扬默默地看着陆云尘的号码,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惴惴不安走在睦名小区的路上,终于回忆起来,这号码在S城亿豪饭店工程部时见到过,他听人事专员听到过亿豪饭店老板的励志故事,刚没干多久,就被不幸裁掉,离开了亿豪饭店。
这老板的家乡不是S城的吗?难道秋水这个陆云尘只是重名重姓!还是碰巧而已?
他回忆着,在办公室的通讯录上看到过这熟悉的号码。
难道陆云尘就是亿豪饭店的老板?亿豪饭店的老板就是陆云尘?屈扬脑子里翻来覆去。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乔不语告诉他陆云尘的手机号,没有记错,他更加笃定,他的猜测正确是对的。
他回拨着电话,正要给陆云尘打过去,一想到陶染,屈扬又把电话挂了。
在如此成功的男人面前,陆云尘的优秀让屈扬的骨子里感到自卑,这是他无法达到的高度,除了对陶染真挚的爱,他还有什么?他凭什么会给陶染幸福?
别说是他羡慕,就连别的女人听到陆云尘的名字,也两眼发光,失去了免疫力。
有的人出生就是衣食无忧,有的人奋斗了一辈子,居无定所还要为生活奔波,填饱肚子,他想到了可怜的青音。
三六九等,从古至今以前是,现在还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睦名小区门口,他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充满陌生的气息。
他循着地下室的方向望去,哪有陶染的影子?楼道内不是摆满了杂物,就是屋门紧闭,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屈扬凑到一个虚掩的门前,朝里屋望了一眼,这时,一位带着孩子的中老年妇女碰巧走了过来。
看到屈扬着急找人,她忙问:“小同志,你有啥事?找几号楼的业主?事先有联系吗?”
屈扬被人捉了个现形,以为是小区看门的大妈,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他尴尬地说:“我......我找陶染,她爸叫陶德旺,她妈叫蔡贵香,你认识不?”
那人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也是从农村来这投奔我儿子,帮着带孙女的!不过倒是听说,前段时间,咱这里搬走了一户,至于搬到哪里了,我也说………不清楚!”
屈扬傻傻的愣在了那里,他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还是扑了个空。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想了一堆自以为聪明的计策,等到见到陶染的时候,他要告诉陶染,他的下一步打算,目的,只为把陶染留住。
屈扬找不到陶染,人见不到,就连他们此刻住在哪儿,他都不知道。
陆云尘的优秀让他望尘莫及,他遭受到了重创。
他捶手顿足:“老天爷,这是在逼我就范吗?”
屈扬的眼角溢出来了一行行热泪,他流泪,天也跟着流泪,偌大的太阳盖住了云彩,一阵电闪雷鸣,天与地黑沉沉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屈扬浑身湿漉漉的,他按捺不住这心乱如麻的心思,鼓起勇气拨通了陆云尘的手机号码。
难道真的像像自己猜测的一样,陶染就在陆云尘的身边?这是他唯一可以和陶染说上话的人。
他伫立雨中,风肆无忌惮把窗户吹的直响,脸上犹如刀割般疼痛。
她要嫁作人妇了,就这样错过吗?
该走的还是要有,该留的还是留不住,他不甘心!
电话打通的刹那,陆云尘以为是亿豪饭店打来的电话,他正在和大姐大姐夫陪着陶染在忘川最大的家具城在看家具。
从这个店里出来,再从另一家店里进去,转的晕晕乎乎。
早上起来,简单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牛奶,走了半天的路,他早已累的前心贴着后背。
红木的高档,松木的纹理清晰,杨木的价格又相对便宜,陆云尘一观二摸三观察,在林林总总的款式中,总算看中了一套咖啡色真皮实木家具五件套正在搞促销,拿到手后打折后的价格不到八千元钱。
这价格公道实在,双方都很满意,成交之后,老板正在对家具进行包装,聊着送货到家的事,陆云尘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清晰的声音传来:“喂,哪位,你找谁?”
屈扬听到手机里的男中音,想说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到陶染,他忙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就找你,陆云尘,我是陶染的同学。”
从没有听陶染说起过这个异性同学,他有些疑惑。
“同学?”
屈扬五味杂陈:“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对待她,对她好点儿,不要让她伤心难过,她的命已经很苦了!”
陆云尘听出来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的,还提到了陶染的名字,他有意避开了陶染,用手捂着话筒,却听到了电话那端的挂断声。
屈扬的电话,像个谜团一样,从此埋在了陆云尘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