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庭勒紧缰绳,飞驰向前,就见前方一辆马车缓缓来,马车左前方是谢宁安,他一看到谢松庭就大喊起来,“哥,哥,哥哥。”
谢松庭正要答应,就听得空气中几声呼啸,是羽箭撕裂空气的声音,谢松庭一跃而起,蓦的大喊,“宁安,趴下!”
谢宁安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根羽箭冲着他的面门直射过来。
谢宁安心里直喊完了,完了,完了,就是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好像被钉住了一般。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无比的悔恨,早知道要这样死,当初应该好好跟着哥哥学功夫了。
谢宁安缓缓闭上眼睛,等着那支羽箭射过来,奇怪的是,等了一会,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谢宁安正要睁开眼睛看,就听砰的一声响,羽箭似乎被什么东西挡开了。
那东西掉在地上,碎裂开来,看着是一个黑色的玉扳指,紧接着射向马车的那几支羽箭也纷纷落在地上。
谢宁安没看到是被什么东西撞开的,正要仔细看,抬眸就见谢松庭已跃至身前,而后面不远处则是一身天青色劲装的温初颜。
她手持弓弩射向左前方的屋顶方向,而后,纵身一跃至半空中……
谢宁安只看到空中一道道银线忽隐忽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兵器,紧接着就有几个人从屋顶上滚了下来,他们手中还握着弓弩……
“是,是,是,突厥人,突厥人,在两边屋顶上。”百姓纷纷上前伸长脖子向屋顶上看,就见一青一白两个人影正和突厥人厮杀。
待玄甲军上前围住马车,谢松庭一跃而起冲上屋顶,和那些人厮杀起来。
本来上京城中的突厥人也就残留了一点余孽,此刻,被三个武林高手围剿,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般,没几下就被全歼了。
“初颜,你们怎么来了?”
“回去再说吧,先让母妃回宫。”
谢松庭和温初聚跃下屋脊,落在马上,屋顶上的江逾白将最后一个突厥人挑断手脚筋,抓着他的肩膀一跃而下……
“留了个活口。”江逾白抬手卸了那突厥人的下巴,又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
“让杜国璋去审!”
“先送母妃回宫。”
“是,皇上。”
谢松庭伸手撩开车帘,扫一眼车内,见只有母妃的两个贴身丫鬟。
“母妃。”
“松庭,儿子!”
北陵王妃眼泪汪汪,紧攥着贴身小丫鬟的手,颤声道:“刚刚吓死母妃了,要是还没见到你们,还有孙子孙女,母妃就,那太冤了!”
“母妃!不许胡说!”
北陵王妃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宁安没事吧。”
“没事!我们这就回家。”
“好好好。”
事情来的太突然,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玄甲军已护着马车上前了。
“那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吗?”人群中有人道。
“对对对,是皇上,还有皇后娘娘。”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太后娘娘千岁。”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
北陵王妃撩起车帘看了看,小声道:“上京城也不过如此啊,还不如我们北陵繁华呢。”
谢松庭笑笑,“母妃说的是,还是咱们北陵好。”
“那儿子你可要加油啊,要将江山治理好,也让各个城池都像咱们北陵一样,百姓安居乐业,美景如画。”
“是,母妃。”
“初颜。”北陵王妃探头出来,招手喊温初颜,“快到马车上来,你刚出月子,不好见风。”
“母妃,等过了这段路,我再上去。”温初颜笑笑,又道:“母妃,我好想你。”
“母妃也想你,孩子们好吗?”
“很好,正等着见祖母呢。”
“好好好,快点,快点,加快,加快,我要见我孙子和孙女呢。”
马车加快速度,很快离开了官道,谢松庭看向一旁的亲卫,“去皇宫。”
“是,皇上。”
温初颜看向谢松庭,不解他为何忽然将母妃安排在皇宫,不是说好住在行宫吗。!
温初颜也没多问,随着谢松庭一起向皇宫的方向行进,等进入皇宫官道后,谢松庭勒住缰绳,看向一旁的亲卫。
“你带着这队人马去搜寻上京城,见到突厥人格杀勿论!”
那亲卫一愣,想着怎么也应该将王妃送到皇宫后,再搜城吧,但是,仅是一瞬的迟疑,他便躬身领命,“是,皇上。”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皇城官道上,不一会,玄甲军就散去了,马车周围只剩下谢松庭和温初颜,还有江逾白,谢宁安。
谢松庭掀开马车帘子,“母妃,我和初颜先去行宫将孩子带过来给您看。”
北陵王王妃一听带孩子,忙道:“好好好,你们赶紧去!”
谢松庭又扭头看江逾白,缓缓道:“江大人,你带着我母妃和宁安先去皇宫安顿,我和初颜去去就来。”
江逾白点点头,“皇上放心,臣先带王妃和宁安殿下去安顿。”
“好!”
谢松庭扭头看温初颜,“夫人,走吧。”
温初颜点头,虽然,心下疑惑,但是,还是很配合的道:“好的,快走吧。”
两人调转马头,打马往回走,经过马车后的一队护卫时,温初颜蓦然明白过来,应该是这些北陵来的护卫有问题。
他们打马向行宫方向,和北陵王妃的马车越来越远,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温初聚回头,就见北陵护卫的队伍里厮杀起来。
“松庭,他们打起来了!”
“等等再过去,否则,我们不知道护卫的队伍里,到底有多少是敌人。”
温初颜扭头看谢松庭,“你什么时候怀疑北陵的护卫有问题?”
“在看到母妃的马车时,我就怀疑了。”
“为什么?”
“按照护卫的规则,母妃的马车应该在中间,前后左右四面都要有人,就像刚刚玄甲军护送时一样。”
“而刚刚,竟然是母妃和宁安在最前面,活像被别人当着活靶子似的。羽箭射过去的时候,前面几个护卫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北陵的护卫队伍里,怎么会混入蛮夷的人呢?”
“还记得阿尔巴吗?他都能混入北陵王府那么多年,留几个眼前也不足为奇!”谢松庭微顿,“当然,也不一定是突厥人。”
思至此,谢松庭心下一沉,蓦的扬起马鞭奔驰向前,“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