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蓦的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阿奇木,吓得阿奇木蓦的退后两边,又面目狰狞的找回场子,“看什么看?!小杂种,信不信老子烫瞎你的眼睛。”
说着,他又握着铁钳对上大毛的眼睛……
旁边的突厥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过火了,他既然醒了,咱们就去告诉可汗,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你要是烫死他,什么都没了!”
阿奇木冷哼两声,扔下铁钳,“再他妈的看,老子挖掉你的狗眼!要不是看着你能打听谢松庭和温初颜的消息,老子才不会留着你!
“哼,等抓到你们大虞的皇上和皇后,老子也要这样玩,尤其是温初颜,老子要玩死她!”
大毛死死咬着唇角,恨恨的盯着阿奇木,他唇角都咬出了血,也没有再吭一声。
阿奇木骂骂咧咧的走了,剩下的突厥人瞄了大毛脸上一眼,见半边脸已经发黑了,还滋啦滋啦的冒油。
他搓搓手,“你等等啊,我去给你弄点烫伤药。”
那突厥人一溜烟的跑了,屋子里只剩下大毛一人,他又睁开眼睛盯着屋顶,自言自语的道:“王爷,我错了吗?!”
“我是不是不该和突厥人一起?就算谢松庭再坏,他也是个好皇帝吧,不会残害我们大虞人。可是,不给你和许道长报仇,我又不甘心!”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毛住嘴了,又缓缓闭上眼睛。
一股牲口的臭味传来,大毛知道是阿史那泰来了,这群蛮夷就算天天洗澡,也洗不掉身上那股牲口的味道。
“行了,别装了,知道你醒了,醒了就起来干活,报仇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大毛睁开眼睛问。
阿史那泰笑笑,“你知道上京城马上要有件大喜事吗?不,是两件。”
大毛摇头,“我一直在狩猎山上,什么都不知道!”
“再过些日子,定国公府的二公子和三公子要娶媳妇了,据说,谢松庭和温初颜都会去参加他们的婚宴,你找二毛去打听打听,这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大毛盯着他,缓缓道:“我不会为你们这帮子蛮夷探听任何消息!”
阿史那泰一愣,蓦的,暴怒道:“你个小杂种,你不做事,我要你干嘛!”
阿史那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大毛的脖子,“你敢不去,老子掐死你!”
“你掐死我吧,掐死我,我也不会去!”
“你他妈的找死!”阿史那泰猛地用力,掐的大毛唇角发青,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
恰好屠员外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拉住阿史那泰的胳膊,“可汗,可汗,你冷静些,冷静些,容下官和他谈谈。”
阿史那泰缓缓松开大毛的脖子,那瘦肉的脖子上赫然五个手指印,“我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效忠谁?!”
“妈的,大虞人都他妈的是孬种,一点骨头都没有!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阿史那泰咒骂几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屠员外和大毛,屠员外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何苦和他们那些蛮夷犟呢。”
大毛扭过头,视线看过来,屠员外笑笑,“孩子,我和你是一样的。”
“你是大虞人?”
屠员外点头,“我不但是大虞人,还是宣平帝忠实的追随者。”
“王爷?”
“是,秦王殿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留在上京,就是为了杀死谢松庭为王爷报仇!”
“你不杀温初颜吗?”
屠员外摇摇头,“不能杀王妃,王爷对她一往情深,是谢松庭抢走了她!要不然王爷肯定会打败突厥赢回温将军的,再说,温将军也救过我。”
“并且,在逼死王爷和许道长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参与,全是谢松庭的罪孽!”
“那你们保证那群蛮夷不动温将军?”
屠员外凑近大毛,压低声音,“我当然没法保证那群蛮夷不动手,但是,有我们啊,我们可以保护温将军。”
屠员外扭头看向门口,脸色微微凝重起来,略带乞求的道:“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能传出去啊,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我现在不能死,我还没有给王爷报仇呢。为了给王爷报仇,我舍出了全部家当啊!”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屠员外点点头,“好了,先顺着他们,这样才能少受罪,不就是打听个消息嘛,又没什么?”
大毛垂下眼睫,过了会,道:“我们真能保护温将军吗?”
“当然,我都计划好了,放心吧。”
屠员外又看看门外,“对了,我让人给你买的烫伤药呢,我去看看,这个得赶紧上药,不然,会落疤的,这群蛮夷真他妈是畜生。”
屠员外骂骂咧咧的走了,不一会,又拿了一罐烫伤药过来,很细致的给大毛涂了烫伤药,边涂边道:“定国公府两位公子成亲,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谢松庭真的去国公府参加他们的婚宴,我们借机杀了谢松庭,就能给王爷报仇了,王爷的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孩子,你难道不想让王爷的灵魂安息吗?这样王爷也能早早头踏上轮回之路啊。”
大毛眼睫轻颤,过了会,道:“我去打听消息,但是,你要保证温将军的安全!”
“放心吧,孩子,温将军是王爷的王妃,再说,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会拼了老命保护她的。”
“好,我信你!”
屠员外点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走出门外,他却腹诽,大虞的小杂种真好骗!
定国公府,影子从外面回来,快步到书房,“公子,打听到了。”
温初聚点头,放下手里的紫毫笔,抬手道:“坐下说,案上有茶水。”
“谢公子!”影子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饮了一口,润润嗓子,道:“那个铺子是庄氏的,是范家大公子找二公子租的,但是,实际租铺子的人,并不是范大公子。”
温初聚拇指指腹捻着食指,淡淡的笑了下,“这范成建还真是作死!”
“需要通知庄氏那边吗?”
温初聚摇头,“不需要,以免打草惊蛇!庄逸毕竟是范成建的儿子,血脉相连,他不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公子说的是。”
“管家那边的消息放出去了吗?”
“放出去了,街上的人都在传皇上和皇后要驾临国公府参加婚宴。”
“六必居那边也放出了消息,说国公府预定了很多婚宴点心,因为,忙不过来,开始招学徒了。”
温初聚点头,“我这就进宫面圣,咱们来一出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