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是一把薄刃,把夜切成两半: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一、潜入
自从欧阳剑把囚禁杜思雅的地址告诉赵大公子后!他就寝食难安,今晚,他带着一群保镖悄悄潜入山腰少爷庄园,夜雾像冷掉的牛奶,把灯光泡得浮肿。
赵大公子将风衣领高高竖起,一直立到鼻尖处,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这样一来,他那原本就因熬夜而熬得通红的眼睛,此刻更是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小部分。
耳机里,传来暗哨的声音,那声音被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少爷已经下山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地宫的入口。”
赵大公子迅速回应道:“收到。”
他抬起手,身后的两道影子——阿晋和阿晟——如同被夜色缝合在他的脚后跟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
三人小心翼翼地贴着排水沟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他们的脚步落在湿泥上,几乎没有溅起一丝水花,甚至连细微的水声都不敢发出太大。
墙头的铁丝网早已被阿晟在白天时剪断,此刻只剩下几根锈迹斑斑的刺还在那里装模作样。
赵大公子扣住软索,用力一蹬,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腾空而起,然后又像一只矫健的黑鹰一样,轻盈地掠过那棵枯槐。
软索的尾部尚未停止摆动,阿晋便已迅速托起阿晟的靴底,借助着惯性和力量,将阿晟“送”过了那高达三米的高墙。
落地那一瞬,腕表冷光一闪:02:11——比计划提前四分钟。
赵大心里却没有半分庆幸,不知道下一步是怎么样的险境!
“提前四分钟,也可能早死四分钟。”
二、地宫入口
废弃玻璃花房下,钢板暗门紧闭。
阿晟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那片薄薄的薄膜指纹贴片,仿佛它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他轻轻地将贴片覆盖在门锁上,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声音就像是死神轻轻地弹了一下指甲,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这声轻响,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血腥的冷气扑面而来,如同一股死亡的气息。阿晟和他的同伴们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门后是一道螺旋状的铁梯,笔直地向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底。梯壁上渗着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这口铁梯是一口会呼吸的深井。
赵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在最前面,一步三阶地向下狂奔。他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仿佛每一下都在呼喊着小雅的名字:咚——小雅;咚——小雅;咚——小雅。
他们沿着铁梯一直向下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终于,在跑到第七圈的时候,赵大的脚尖触到了冰冷的水泥地面。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激光突然扫了过来,那是一道红外报警光线!
阿晟眼疾手快,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干扰盒,毫不犹豫地贴在了墙上。干扰盒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那道红色的激光瞬间熄灭了。然而,他们并没有时间庆幸,因为干扰盒上的倒计时已经开始闪烁,显示着他们只有六十秒的时间。
赵大低声吼道:“跑!”话音未落,他便像一支离弦的黑箭一样,猛地冲了出去。阿晟和另一个同伴也紧随其后,他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掠过走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三、走廊与犬
走廊尽头,一盏白炽灯晃得人影碎裂。
灯下,一条杜高犬趴地打盹,牙缝里挂着碎肉渣。
赵大蹲身,肉排裹着氯丙嗪滑过去。
犬鼻耸动,两口吞完,三十秒后,眼皮塌落,大犬轰然倒地。
时间:02:17。
赵大抬手,掌心全是汗,指节发白。
四、囚室:02:19
冷库门牌写着“标本室”,门缝里却渗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阿晋听诊器贴门,三长两短,转盘锁“嗒”一声。
门开——
冷气像刀,迎面割在赵大脸上。
手术台上,杜思雅瘦得只剩轮廓,白裙褐红,像被腊雪与血同时浸透。
她的手腕、脚踝被医用束缚带勒进肉里,紫黑一圈;
左肩一大片烫伤水泡,亮晶晶的,像无数只恶魔的眼睛;
右肋纱布渗着脓血,最刺目的是左脚踝——
一根细钢钉,冷冰冰穿过骨头,把她钉死在台面上。
赵大心脏猛地一抽,仿佛那根钉子同时钉进了他的肺叶。
“小雅……”
他单膝跪地,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
指尖探到她颈动脉——跳,极弱,却还有呼吸!
那一跳,像黑夜里的最后一粒火星。
五、拆锁与止血:02:21
阿晟小心翼翼地剪断束缚带,仿佛这是一项极其重要且危险的任务。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几乎低到只能被身旁的人听到:“少爷回来了,咱们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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