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的龙鸣声
一、紫电绕梁
凌霄宝殿的金砖在三更天泛起潮光时,王母娘娘王晓晓正攥着玉皇大帝张兴东的袖口发抖。殿外的九重天忽然滚过一串紫电,不像雷部正神调遣的那般刚猛,倒像谁家孩子攥着的琉璃珠串,簌簌落在瑶池的莲叶上。
"兴东,你听。"王晓晓的凤冠上,那颗随她修行万年的七彩明珠正突突跳着,"这动静不对。"
张兴东刚从通明殿批阅完三界奏章,龙袍上还沾着南天门的罡风。他按住妻子微凉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那圈守宫砂似的祥云胎记——那是当年他们在昆仑山结契时,西王母亲手烙下的姻缘印。
"莫慌,"他声音里带着安抚的震颤,"太白金星算过,这孩子该是辰时降生,怎会......"
话未说完,殿内十二根盘龙柱突然齐齐喷出水雾,雾中浮出无数星子,竟在穹顶拼出条从未见过的星轨。王晓晓腹中猛地一阵翻腾,她看见自己映在殿中玉镜里的影子正在变化,凤袍下隆起的弧度竟透出淡淡的金光,像揣着颗缩微的太阳。
"快传接生的仙子!"张兴东扬声时,才发现自己的龙纹玉带不知何时已绷断。侍立两侧的仙官们慌忙掐诀,却发现所有传讯符都在掌心化作灰烬。倒是檐角那只镇殿的金蟾突然张口,吐出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虚影,虚影捧着个银盆,盆里盛着半汪流动的月华。
"陛下,娘娘,"虚影竟开口说话,声音像浸了蜜的清泉,"小仙是太阴星君座下的玉兔,奉天命来此。"
王晓晓疼得蜷起手指,指甲掐进张兴东的掌心。她看见丈夫鬓角竟渗出细汗——执掌三界万载,她还是头回见他失态。当年平定阿修罗之乱时,他被斩去半条龙筋都未曾皱眉。
二、龙鳞初现
寅时的钟声刚敲到第三下,一声啼哭突然撞碎了凌霄宝殿的寂静。那哭声不似寻常婴孩的软糯,倒带着龙吟的清越,震得殿外悬挂的镇邪铃叮叮当当响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是位殿下。"玉兔仙子的声音里藏着惊奇,她用月华擦拭婴孩的身子时,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众人凑近去看,只见那孩子后腰上竟覆着三枚细密的金鳞,鳞光流转间,隐约能瞧见里面蜷着的龙尾虚影。
张兴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万年前那次蟠桃宴,赤脚大仙醉后胡言,说他与王母的血脉会出一位"踏碎凌霄非叛逆"的异数。当时他只当醉话,此刻却觉得心口像被雷劈过般发闷。
"这......这是龙鳞?"王晓晓挣扎着坐起身,凤冠歪斜在枕榻边。她颤抖着抚摸那几片金鳞,触到的瞬间,婴孩突然睁开眼睛——那是双琥珀色的眸子,眼尾泛着淡淡的赤红,竟与上古记载中的烛龙有七分相似。
殿外突然传来天鼓轰鸣,三十三天的仙官们不知何时已齐聚丹墀下。太白金星捧着玉笏的手微微发颤,他看见南天门外的祥云正在变色,原本的七彩竟透出淡淡的紫金。
"陛下,"太白金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星官来报,北方玄武七宿突然偏移,正对着凌霄宝殿的方向。"
张兴东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走到殿门口,九重天的罡风掀起他的龙袍。他看见下方云海翻腾,无数仙家正朝着这里跪拜,而更远处的幽冥地界,竟隐约传来鬼哭神嚎——那是万鬼朝拜的异象。
"就叫张天龙吧。"他低头看向怀中孩子,小家伙正攥着他的手指咯咯笑,掌心的纹路里浮出细小的闪电,"天龙,应天而生的龙。"
王晓晓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忽然觉得凤冠上的明珠烫得厉害。她想起怀孕时做的那个梦,梦里有条紫金神龙正冲破南天门,龙爪上却沾着淡淡的血迹。
三、百仙贺喜
张天龙满月那天,九重天热闹得像打翻了瑶池。各路神仙踩着祥云而来,手里捧着的贺礼堆成了小山——东海龙王送来的避水珠能映出前世今生,南极仙翁献的灵芝已经长了万年,连向来吝啬的铁拐李都舍得拿出葫芦里的仙酿。
可张兴东的眉头却一直没舒展过。他看着被众仙围在中间的小天龙,小家伙正抓着哪吒的混天绫玩得欢,那红绫在他手里竟变成了活物似的小蛇。更奇的是,当太白金星想摸摸他的头时,袖口突然冒出团火焰,差点烧了仙袍。
"这孩子,戾气有点重啊。"赤脚大仙摸着络腮胡嘀咕,上次蟠桃宴的醉话他早忘了,此刻只觉得这小殿下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野劲。
王晓晓把天龙抱回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后腰的金鳞。这一个月来,那些鳞片已经长到了九枚,偶尔还会在夜里发出微光。有次她半夜醒来,竟看见儿子的床榻边盘着条小蛇似的龙影,正对着月亮吐信子。
"诸位仙家,"张兴东端起酒杯,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天龙虽是皇子,但将来总要历练。朕已决定,等他满百岁,便送去菩提祖师那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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