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双眼放空,喃喃自语道:“所以沐师兄他……他一直知道我递过去的那杯茶是什么……他还是喝下去……”
“肯定是他自己喝的,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去下毒?不得不说,你这小白脸的长相,能迷住女人,对男人真是有一套啊。”
“骆蔼!!!”
阿四猛地站直身子,运用灵力祭出夕月剑。
剑身有荧光流转,在雨水中闪烁朦胧的流光溢彩。
“怎么,你要跟我打?哼!”
骆蔼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双手振臂,五阶法器的拳套便戴在手上。
“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从前的恩怨我们做个了结!你可以杀我辱我,但是你不能伤害诋毁我身边的人!这一剑,是我替沐师兄还给你的!接招吧——”
说罢他便运气贯通周天,在雨中划出一个剑花,双腿跃起,提剑直直冲向骆蔼!
骆蔼冷笑一句,挥拳挡开了阿四的剑招后说道:“我本想诓骗你走,然后把你灵根废了再卖到小倌馆,既然你想反抗,那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阿四不语,只是打出天擎剑法,接着几招又快速刺向骆蔼面门!
骆蔼挥拳堪堪挡住了攻击,他修为更高,双拳集中灵气重重挥向阿四,巨大的灵气震荡,把周围几米的雨滴全部都震到一旁去!
而地上也出现拳风打出来的泥水坑洞!
可阿四并没有硬接下这拳,反而是灵活闪身,步履移动到骆蔼侧身,只是用夕月剑轻挑一下,便刺向骆蔼手肘下的破绽处!
随着长剑刺破衣物的声音,夕月剑便直直扎入对方腋下肉中!
骆蔼吃痛,收了力道,另一只拳朝阿四挥去,阿四抽剑顺势挡了一下!
‘叮’的一声,剑与拳套撞击以后,两人因为力道各自往后退去。
这时雨水也渐渐变小停下,似乎在等着这场对决的结果。
阿四被骆蔼的灵气震的内脏有些疼,在修为上,他确实难以抵御对方攻击。
想到这里他从储物袋掏出一把丹药服下。
他内心有愧于沐青峰!哪怕死,他今日也要让骆蔼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骆蔼左边腋下被贯穿,有些伤及内脏,他右手覆盖灵气捂住伤口止血。由于在落霞峰不受喜爱,一时间他身上也没有太多丹药可以疗伤。
且若是普通武器还好,阿四手中的六阶法器带了一丝冰霜,更是给他的伤口造成了冰属性的伤害。
这样下来即使他修为更高,阿四也能与他打的五五开。
额上的冷汗开始冒出,骆蔼心里有些打鼓。
“你们天擎峰的弟子都说你是绣花枕头,连拿剑比试的力气都没有。没想到深藏不露,看不出来有几把刷子。”
又或许,这就是天灵根与单灵根的区别?
这个想法在骆蔼脑中出现,犹如平静水面投入一颗石子般。
阿四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渍,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没有拿剑的力气,但是我有杀你的力气。所以,接招吧!”
说罢,夕月剑便夹杂着灵气刺来!速度之快,骆蔼急忙闪身躲过!他是土系单灵根,若是没有一击即中,长时间的战斗与他不利,他的战斗方式就是大开大合,对战剑类武器,灵敏度不够,战斗越久,破绽就会越多!。
阿四却根本不给对方闪避的机会,接着几个大招劈刺过去,骆蔼身体瞬间多出来几处伤口!
“阿四,阿四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与你主仆一场倒不必如此!”
骆蔼眼看打不过便开始示好。
结果身上又被夕月剑刺伤,伤口立马结上冰灵气,行动也越发缓慢下来!
“不必如此?那你给我机会了吗?”
阿四说着一抬脚便踢中对方脸颊,骆蔼挨了一记飞踢,在地上一个翻滚又顺势站起来!
还没等他喘口气,又是一剑从胸口刺入他手臂!
他惨叫一声急忙退到远处,流下鲜血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
“在途星城你给我机会了吗?你没有!”
一剑。
“在七星堡你给我机会了吗?你没有!”
两剑。
“在玄天宗你给我机会了吗?你还是没有!”
三剑!
剑剑刺到肉中,林中传来骆蔼连声惨叫!
“甚至你还骗我毒伤师兄!我若不从你就把我不堪的过去说出来!你就要毁掉沐师兄和天擎峰的名誉!骆蔼,我恨你!”
又是一脚飞踢到胸口,骆蔼在地上滚了几圈,血和泥水沾满他全身。
只是这次他脸上身上全身血污,他用力撑着,也没有爬起来。
“我阿四这辈子没有恨过谁,唯独你!我恨你!若是早知如此,你不如当年不救我!”
这一救,反而伤害了多少人!
阿四满脸的水,分不清是血是汗是雨水,还是他自己的眼泪。
“今日我便杀了你,然后去玄天宗!我会告诉宗门的人,沐师兄身上的毒是我所下!我难辞其咎,我必自刎谢罪!”
说罢,他举起夕月剑,朝着地上的骆蔼走去。
骆蔼邪笑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突然伸手从身下储物袋掏出一颗碎灵珠。注入灵气后便朝阿四丢去——
“呵呵,你想要我死?你还是自己死吧,阿四!!!”
阿四看清珠子后,准备剑挡住,而骆蔼也反转到一旁埋地自己的身子!
电光石石间只听轰的一声爆炸响起,巨大的灵气热浪瞬间冲击四周!
骆蔼只被炸的脑中嗡嗡直响!
片刻后,余热消退。
他用力撑起身子,坐着看前方的雾气缭绕。
“哈哈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真以为自己得了一把破剑,学点剑法就能把我怎么样?我骆蔼比你这种废物强太多——”
话还没说完,烟雾忽然飘散,骆蔼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盯着眼前两人——
爆炸吧地上的泥土炸的焦黑,地上的水也瞬间被蒸发,只是在爆炸中间却站着两个完好无损的人。
一个是双眼微睁的阿四,他手上的法剑还保持刚才防御的动作,似乎也被这个爆炸吓的不轻。
站他身前是位身穿黑色绣暗金云纹法袍的俊朗中年人,身姿灼灼,眉目深邃,头发用一根桃木簪固定,两鬓有些白发,看起来有些像玄天宗的执法长老。
而两袖无风自鼓,又带几丝仙风道骨的气质。
“你是何人?”
骆蔼努力站起身,朝中年人大声问道。
“老夫是玄天宗的现任掌门沐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