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跟苏麟攀谈一阵之后,便要起驾回宫,赵煦登了龙辇伴随太后銮驾回宫。
苏麟等一众老臣恭送圣驾,又回到客厅叙话。
克绍跟踵武也大体观摩了考场,便辞别父亲跟老臣,带着琪珠儿姐妹还有没藏丽水回了六王府。
且说忆清绝跟随哥哥在望舒楼住下,进出之间,几个纨绔子弟见她生的容貌绝佳,一个个垂涎三尺,出言调戏,还动手动脚。
忆清绝怒不可遏,哥哥忆清扬伸手采住一位纨绔子弟衣领,告诫他规矩一点儿。
哪知道,这几个公子哥都有些背景,一个身材魁梧的伙伴来自陕西陇南,名叫刘弼,父亲是个团练,自幼学的一身功夫。另一个乃是汉中张轶,父亲在衙门做捕快,也有一身本事。被拎着衣领的乃是渭南县衙书吏王充之子王贲,从小也喜欢打架斗殴,称霸一方。
这三人一路而来,混的熟了结拜为异姓兄弟,盟约自此之后同富贵共荣辱。
刘弼上前抓住忆清扬手腕,喝令他放开王贲,忆清扬哪里肯放?一旁张轶上前一拳照着忆清扬面门打来。
忆清扬抬手挡住,王贲见兄弟出手相救,于是抬脚踹向忆清绝。
忆清绝以一当三,只得放开王贲,拉开架势跟三人厮打。
楼中客人纷纷起身,避之不及,却有一个少年稳坐在桌旁,一只脚搭在板凳上,慢悠悠喝酒吃肉。
三人跟忆清绝厮打,眼看着忆清绝落于下风,忆清扬大喊叫骂三人。
“三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啊?!”坐在一旁那个少年喝了口酒慢悠悠说道。
众人看向少年,但见他生的眉清目秀,头戴方巾,一袭荷绿绸缎长袍,腰悬宝剑,身旁放着一张雕弓。
“乖乖喝你的酒,吃你的饭,这里没你什么事!”王贲恶狠狠朝着少年喊道。
“你们打架,吵得我不安宁,你说没我什么事?”
“你小子不服气是吗?有种单挑!”刘弼过去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挑衅道。
少年也不搭理他,只顾夹菜。刘弼被无视顿时火冒三丈,伸手企图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攥住中指往后反掰,刘弼吃痛“哎呦呦”乱叫。
王贲跟张轶放开忆清绝也过来对着少年虎视眈眈。
刘弼使劲抽回手指,抽出腰间佩刀抡起来劈向少年。
少年手疾眼快,宝剑出鞘之间一道白光,刘弼的佩刀被斩为两截。
三人一惊,好锋利的宝剑!
王贲抽刀又砍,张轶也仗剑在手刺向少年。
“公子小心!”忆清扬见势不妙,拔出佩剑上前格挡,护住少年。
却见少年挥舞宝剑晃个虚招,然后飞身连环脚踹向王贲跟张轶,两人躲避不及被踹了一个趔趄。
话说客厅有人打架,早有人禀报了贞贞,但见她气势汹汹过来,两手叉腰怒声喝道:“哪来的杂种?敢在大娘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
王贲几人看看贞贞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乜斜着眼睛不屑一顾。
刘弼扬起眉毛说道:“打坏的东西我们赔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
“有什么大不了?哈哈!你们几个完蛋了!”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书生过来笑嘻嘻说道。
“你们几个黄口小儿,大概不知道贞大娘的后台有多强大?不妨告诉你们吧,她可是堂堂安国公夫人,你们完了!”
说话的原来是晏几道,他是望舒楼的常客,垂涎李师师已久,自从李师师离开望舒楼,便失魂落魄,天天过来打探消息。
“拿下,全都给我拿下!”
大家回头看去,却是赵佶,身边跟着高俅。
高俅一挥手,几个禁军上前将王贲,张轶,刘弼反手擒住。
“多谢端王!”贞贞拱手跟赵佶客气施礼,赵佶回礼毕又回了客房。
“多谢大娘相救,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忆清扬拱手给贞贞施礼,又给少年施礼。
“在下汝阳燕无双,请问公子大名?”少年回道。
“在下青城山忆清扬,这是舍妹忆清绝!”忆清扬唤过妹妹过来见礼。
忆清绝福身施礼,燕无双赶紧回了礼。
大家落座,忆清绝叫过香香再添几道菜上来。
贞贞要回去,忆清绝追上前去。
“大娘,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忆清绝施礼毕询问道:“刚才听说你是安国公夫人,失敬!我们这次来赶考也正想拜访苏相爷。”
贞贞回头一脸惊奇:“你们认识相爷?”
“不错,前番相爷出征羌国时在青城山偶然认识,这次又去川蜀平乱,哥哥被安排在王昭将军身边从事,恰逢春试,便来京城撞撞运气,不成想在这里遇到夫人。”忆清绝跟贞贞侃侃而谈。
“好啊,既如此,我叫人传相爷过来相见!”贞贞笑着回道。
“不必麻烦了,等考试完毕,我和哥哥登门拜访。”
“好,在这里放心住下,有事找我,没有人敢找你们麻烦。”
忆清绝拜谢毕,贞贞回房。
忆清绝跟燕无双两人惺惺相惜,聊的投机。
“燕公子好功夫,这把宝剑好锋利!”
“略懂些皮毛罢了,见笑了!这把宝剑大有来头,本是魏王曹操爱物,因在长坂坡被赵子龙从背剑手夏侯恩手中夺来,辗转到我手中,甚是喜爱。”
燕无双从腰间解下宝剑递给忆清扬观看。
“此剑应名「金釭」相传乃欧阳冶子打造,极其锋利,削铁如泥,世所罕见!”
忆清扬拿在手里把玩,连连赞叹。
“兄长喜欢。就赠给你吧!”燕无双大方说道。
“不敢当,如此宝贝,清扬万不敢当,君子不夺他人所爱!”忆清扬说着话,收剑入鞘交还给燕无双。
燕无双欣然接过,放在桌案一角,又跟忆清扬碰杯共饮。
忆清绝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燕无双,但见他生的白静俊俏,稚气未除,又兼豪侠仗义,心中便有好感。
“燕公子可有家室?”
“惭愧,在下身如飘蓬,居无定所,哪有妻室?”
“公子可有意中之人否?”忆清绝笑嘻嘻追问。
“这个怎么说呢?”
燕无双犯难,若说没有,自从遇见李师师也是动心,奈何师师已嫁为人妇,即便夫君殄亡,再说一别之后从此杳无音信,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