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和苏扶对视一眼后才开口,“皇上,不妨再审审另外一个宫女,那宫女会些拳脚,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文崇帝脸色阴沉地瞥他一眼,点点头,“把那个宫女,带上来。”
那宫女依旧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只是与方才那两人截然不同。
她平静的脸上没有慌张也没有畏惧,寂静得如一滩死水。
文崇帝明显没有好脸色,直接问,“谁派你来的!”
皇后娘娘也站过来,冷声开口,“方才那两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若现在坦白一切,兴许还有法子救你。”
“可你若执迷不悟,不肯说真话,那你的主子也不会救你,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宫女固执得很,饶是皇后如此苦口婆心地劝她,她依旧倔强地跪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淑妃,她顾不得礼仪,一脚将人踢翻,恶狠狠质问,“说!谁派你来伤害六皇子的,快说!”
淑妃那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宫女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嘴角都溢出了血渍。
只是她依旧什么话都不说,直挺挺地跪着。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淑妃说着又要抬脚,却被皇后挡住。
“淑妃,你干什么!”皇后挡在她面前,“你再踢下去,她就死了,皇上还如何审问!”
皇后话音刚落,身后的宫女又是倒地不起。
皇后无奈叹气,“胡太医,你快瞧瞧,她怎么了,又中毒了?”
胡太医只看了两眼,迅速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她咬舌自尽了。”
“什么!”淑妃气得窜过来,“本宫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她怎么又死了!”
皇后冷眼睨她,“全是你干的蠢事!”
“皇上,眼下三人都死了,此事,”皇后回头看一眼冷冰冰的赵晏清和一脸无辜的苏辞,无奈地问,“此事该如何了结?”
“赵夫人她,终归是无辜的,手臂上的伤口,臣妾看了都心疼。”
皇后想,说到底,苏辞与文崇帝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又是赵晏清的妻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想要动苏辞,那也要看苏家和赵家的面子,苏赵两家可是实打实地帮助过文崇帝。
既便苏辞真的有错,崇帝未必真敢斥责于她。
如此,自己帮着苏辞说话,总不会错。
接二连三的人倒在自己面前,文崇帝就算是个蠢货,也知晓这里面有猫腻!
有人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嘲讽自己呢!
“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文崇帝龙颜大怒,“大理寺少卿何在?”
李准快步从人群里走出来,“臣在。”
文崇帝脸色阴冷,“朕命你全权侦办此事,务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
“是!”
“淑妃,”文崇帝眼神睨过来。
淑妃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皇上,妾身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文崇帝脸色越发难看,“淑妃管教无力,放任宫女陷害忠良,罪不可赦!”
“即日起,褫夺封号,禁足羲和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不要,皇上不要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此事与臣妾毫无干系啊……”淑妃说着就要去拽文崇帝的裤脚,却被皇后甩开。
文崇帝自然也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命令侍卫,“将这两个满口谎话,罪大恶极的蠢货拉下去,杖毙!”
“是!”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
两个小宫女嘴里不停求饶,却被冲上来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捂住嘴拖了下去。
至此,文崇帝才看向赵晏清和苏辞,“苏辞,此番结果,你可满意。”
苏辞不卑不亢,恭敬行礼谢恩,“多谢皇上。”
“皇上,臣妾冤枉啊,”淑妃还不死心,泪迹斑驳地哭诉,“皇上……”
文崇帝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羲和宫。
皇后见状,立刻挡在她面前,颇有些扳回一城的得意,“淑妃,哦不,现在该改口叫你池妃了。”
“呵呵,还是你的姓,叫的顺耳些。”
淑妃冷冷瞪着她,“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
皇后冷笑,“此事全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何故要怪在本宫头上!”
“别以为本宫不知晓你耍什么花招,你这些伎俩,皇上没有杖责你已经是皇恩浩荡!”
“你还想干什么!好好待着你的羲和宫反省己过吧,至于皇上,本宫自会照料,便不劳你费心了。”
皇后说完,根本不管已经气得发疯的淑妃,自顾自走出了门。
跪了一地的众人见文崇帝和皇后都离开了,也不敢多做停留,一个接一个快速离开了羲和宫。
苏辞挽着赵晏清的手,跟在人群后头往外走,远远看见淑妃火冒三丈却无处发泄的样子,颇有些好笑。
淑妃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立马冲到苏辞面前,也不管赵晏清还在场,上手就来扯苏辞的衣领,“苏辞,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在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淑妃的手还没碰到苏辞,就被赵晏清一掌推了出去。
苏辞好笑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淑妃,冷冷说道,“池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招笑。”
两个小宫女连忙跑过来扶她起来,却被她推开,硬着强撑着自己站起身,一脸伤心地走到赵晏清面前,“表哥,你竟然为了她这个外人伤我?”
“我是你的表妹啊,你答应过祖父祖母会好好照顾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父母吗!”
赵晏清冰山一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他像死神一样,不受绑架,只生冷又陌生地丢出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淑妃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大吼出声,“表哥!”
面对她的痛哭流涕,赵晏清的眼底冷漠得像一滩死水,冷冰冰命令她,“让开!”
淑妃见说不动赵晏清,又把气全都撒在苏辞头上,“苏辞,都是因为你,我和表哥才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你的功劳,你满意了?”
苏辞摇摇头,“池妃,你演技这么好,不去戏台唱戏都委屈你了。”
“你方才没听清皇后娘娘说什么吗?”
苏辞冷眼靠近她,“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