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热闹的酒吧里,谢斐愣愣地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眨了眨眼睛,眼底一片醉意茫然。
三秒之后,他果断将手机扔到一旁,转身扑向不远处的秦时月,嘴里喊着:“阿月~”
秦时月正坐在卡座里和人商谈着正事,猝不及防被谢斐从后面这么一扑,整个人险些栽倒地上去。
对面坐着的几名老板顿时愣在当场,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都是秦家安排在中洲的人,负责替秦家经营一些会所俱乐部之类的产业,在中洲商圈也算有头有脸。
秦时月今天叫他们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秦家在中洲总共都有哪些产业。
本是来商谈正事,然而,谢斐这货从早上起就一直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赖在她身边,怎么赶都赶不走。
听说她有工作要谈,死皮赖脸要跟着一起过来。
来了之后,谢斐才发现秦时月谈工作的地点是在酒吧。
或许是昨晚和秦时月酒后胡来留下的心理阴影太过深刻,谢斐现在对酒精类饮品有些应激。
可既然是酒局,肯定逃不了喝上几杯。
谢斐打死都不敢再让秦时月碰一滴酒,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去药店买了整整三盒解酒药,当着秦时月的面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大声道:“阿月,我来帮你挡酒!你放心,今天有我在,谁都别想灌你一杯酒!”
几名老板:“……”
秦时月:“……”
神金。
借那几个老板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劝自家大小姐的酒。
其中有人听见谢斐这句话,当即就想开口解释,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来!该你们了!”
“……”
不,我们不想喝酒,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喝茶。
几人表情讪讪地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满脸黑线,没好气地一脚踹过去,让他滚一边喝去。
然而,秦时月没想到,哪怕谢斐自备了解酒药,还能醉成一滩烂泥。
谢斐宛如没骨头似的贴着秦时月,声音夹得让人起鸡皮疙瘩:“阿月,我哥让我带你回去一趟,你和我走好不好?”
秦时月被他死缠烂打了一天,现在是真没招了,打他怕他朝自己笑,踹他怕他抱自己大腿,心累到麻木。
她木着脸:“三哥让你带我回去做什么?”
谢斐唔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始娇羞起来,咯咯直乐:“嘿嘿……不知道。”
几个老板:“……”
秦时月:“……”
这货一喝醉就是这种死出!
秦时月一巴掌将他扇到一旁,本不欲理会,可他刚才接起电话时喊的那声哥她听得一清二楚,确实是沈迟言找他。
沈迟言让谢斐带她回去,说不定真的有事。
秦时月心里叹了口气,看向对面几位老板,“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几位老板哪里敢说不。
“没问题。”
“这是自然。”
“大小姐您慢走。”
秦时月拎起谢斐的后衣领就要将人拽走,刚一转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冷冷地睨他们一眼,语气暗含警告:“把刚才看到的事情都给我忘了,不准让我哥知道,否则……”
秦征比她大六岁,加上他们兄妹两人父母早亡,对她来说,秦征基本等于半个爹。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谢斐喝醉了胡来,怕是会被他唠叨死。
那几人浑身一僵,连忙开口:
“您放心!”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绝对不会把谢家二少爷对大小姐死缠烂打的事情告诉家主的!
秦时月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
秦时月没那个耐心扶着一个醉鬼回去,她喊服务生拿来一杯冷水,当场泼了谢斐一脸。
其实没醉得那么彻底还保持着几分理智的谢斐:“……”
他的酒意瞬间没了大半,整个人清醒无比。
“不装了?”
秦时月冷冷地看着他,随手将空杯子还给站在一旁的服务生。
谢斐抹了一把脸,认命地站直了身体,刚才那股黏人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敢再造次。
秦时月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淡淡地问:“死皮赖脸跟了我一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斐张开口:“我……”
秦时月睨他:“如果是对我负责、想和我复合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
谢斐闭上嘴,不说话了。
还真是。
秦时月嘴角一抽,有些无语,“昨晚的事我确实很生气,因为你他妈的上床不戴……咳,但是,我承认我也有爽到,今天早上我踹了你一脚,咱俩扯平。”
谢斐悻悻道:“我不想扯平。”
“……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情我愿的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昨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就不能别揪着不放了?”
谢斐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能。”
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