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咒启:灵核裂处影相生
昆仑冰窖的寒气似乎比往日更甚,每一缕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骨缝发疼。肖飞握着承影剑的指节泛白,剑鞘上玉帝龙血凝成的纹路在幽暗中泛着微弱的金芒,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他刚从仙医馆回来,渔民化作黑烟时留下的“玄”字玉牌还揣在袖中,玉牌的凉与心口的灼意形成诡异的对比——自昨夜伪灵核表面的暗纹开始蔓延,他便总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咔。”
细微的脆响突然在寂静的冰窖里炸开,肖飞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锁向冰台中央的伪灵核。那枚封存着浊气的灵玉本是莹白通透,此刻却像被冻裂的琉璃,表面的暗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每一道纹路里都渗出极淡的黑气,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在眨眼间化作虚无。
“呃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骤然从灵核中传出,玄穹的残魂被逼得显出身形。他的魂体比昨日更稀薄,半透明的轮廓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发丝与衣袂都在剧烈震颤,像是随时会被狂风吹散。残魂的双手死死抓着灵核边缘,指缝间渗出的魂丝一触到黑气,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腾起缕缕白烟。
“玄穹!”肖飞心头一紧,下意识便要上前,却被灵核周围突然升起的黑气挡住。那黑气像是有了意识,化作一道道锋利的气刃,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他侧身避开,手腕一翻,承影剑出鞘的瞬间,剑身上的血纹骤然亮起,金红色的光芒如火焰般席卷开来,将黑气暂时逼退。
“快……阻止它……”玄穹的残魂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枯叶,“暗纹……是同生咒的引子……”
肖飞没有丝毫犹豫。他清楚伪灵核一旦彻底碎裂,浊气便会如洪水般涌出,到那时别说压制虚无之影,整个昆仑山脉的灵脉都可能被污染。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净化之力尽数注入承影剑,剑身发出低沉的龙吟,金红色的光芒愈发炽盛。紧接着,他纵身跃起,双手紧握剑柄,朝着伪灵核的中心狠狠刺下——那里正是暗纹最密集的地方,也是玄穹残魂气息最浓郁的所在。
“噗嗤。”
剑锋刺入灵核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阻滞,反而像插进了一团温热的棉絮。但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突然从灵核中爆发出来。肖飞只觉掌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仿佛有无数根滚烫的针顺着剑柄钻进体内,沿着经脉疯狂游走。他下意识想抽回剑,却发现剑身像是被灵核牢牢吸住,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景象还在后面。
承影剑身上的血纹突然脱离剑身,化作一道道金红色的丝线,朝着灵核表面的暗纹缠去。那些暗纹像是活过来一般,也从灵核中剥离,化作漆黑的丝线,与金红色的血纹在空中交织缠绕。一黑一金两道丝线越转越快,逐渐形成一个圆形的阵法,阵法中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时而漆黑如墨,时而金红似火,两种颜色泾渭分明,却又在边缘处相互渗透,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
“这是……”肖飞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法,阵法中散发出的气息既有着玉帝龙血的威严,又带着虚无之影的阴冷,两种极端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冰窖的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肖飞回头,只见玉帝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身上的龙袍还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当玉帝的目光落在空中的阵法上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血色尽褪,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不……不可能……”玉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踉跄着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触碰阵法,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指尖微微发抖,“这是‘同生咒’……怎么会是同生咒……”
“玉帝,您认识这个阵法?”肖飞急忙问道,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他能感觉到,阵法中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灵核的碎裂速度也在加快,玄穹的残魂已经快维持不住形态,轮廓变得越来越透明,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带着清晰的痛苦。
玉帝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盯着阵法,眼中闪过震惊、痛苦、愧疚等复杂的情绪,嘴唇动了好几下,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同生咒……是上古禁术,以自身魂魄或灵脉为引,将自己与目标强行绑定,生死相随,祸福与共。”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玄穹把自己和虚无之影绑在一起了!他这是疯了吗!”
“什么?”肖飞如遭雷击,猛地看向玄穹的残魂。难怪之前用净化之力压制浊气时会被反噬,难怪伪灵核中的浊气始终无法彻底清除,原来玄穹早就用禁术将自己与虚无之影绑在了一起——若是强行消灭虚无之影,玄穹也会随之魂飞魄散;若是放任虚无之影不管,五界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