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被剥夺织梦楼首座弟子的身份,并且将邵宇琛当前可以调用的修仙资源全部停止,仅供给他普通内门弟子日常最基本的修仙资源。
这种后果对邵宇琛的影响,当然很严重。
以邵宇琛的天赋来讲,如果他能够获得与他天赋相匹配的修仙资源的话,那么他是有一定机会突破至上三境的。
但如果不给予他相应的修仙资源,就算他能完全依靠天赋修练至通神境,可想要从通神境晋升至万化境,其机会也是相当渺茫的。
以理性的角度出发,邵宇琛无论如何就不该弃权此次的天顶山问道,被全天下的修仙者嘲笑为懦夫。
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邵宇琛的天赋很是出色,无论是幻术天赋还是修练天赋,邵宇琛都可以称得上“天才”二字。
可蜃楼宫这种体量的修仙门派,从来都不缺天才。
除非是像周瑾韵和黎浩然的那种“登仙之资”,又或者是像宿鸿禛那般的“空前绝后”。
“怎么,难道你会就此甘心?”
狭小的杂物间中,站在邵宇琛面前的那位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继续问道。
“呵。”
闻言的邵宇琛就只是短促的笑了一声:
“难道说,阁下有什么办法不成?”
“当然。”
那位自称“张执事”,身着织梦楼道袍的中年男人缓步向前,他的影子完全将坐在杂物间单薄木床上的邵宇琛给遮住,然后将手伸入他自己的怀中,并且从中取出来了一卷古朴的羊皮纸:
“也许,这个能改变你的命运。”
邵宇琛将他的目光落在那卷羊皮纸上,然后缓缓朝着那卷羊皮纸伸出自己的右手。
他握住了那卷古朴的羊皮纸,然后这位当前的织梦楼首座弟子缓缓抬起头来,朝着“张执事”的眼睛望去。
在这位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眼中,邵宇琛似乎看到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沉没在无底的黑洞当中。
“阁下到底是……”
邵宇琛开口问道。
“这不重要。”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就只是微笑着回答。
……
水镜阁。
周瑾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视线落在在大厅当中来回踱步的林墨长老身上。
这位窃时楼的正法长老,已经在近几天时间内往蜃楼宫连发了数封书信,请求蜃楼宫的太上长老院派几位上三境大能来保护宿鸿禛的周全,并且劝说其加入蜃楼宫。
在信中,他言辞相当恳切且清晰的论述了宿鸿禛对蜃楼宫未来的重要性。
可是他发往蜃楼宫的书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周瑾韵很清楚,太上长老院是不会理睬林墨长老的,因为包括蜃楼宫的太上御律长老尚御律在内,蜃楼宫的太上御律院中,有许多人都很清楚宿鸿禛的后台是谁。
陈前辈。
那可是能够瞬间便凭空制造出三件仙器的仙上大能,其修为境界要远远超出登仙境修士,甚至有可能是与福生仙尊一个等级的存在。
在周瑾韵当前的认知当中,所谓的五大宗门就只是那些背后的真正大能们放置于幕前的木偶罢了。
当年的天顶山之所以会覆灭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天顶山想要脱离那些幕后大能们的掌控,然后才遭遇了灭顶之灾。
此时此刻的林墨当然相当心急。
因为他根本就不理解。
正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大厅的门口处,几息时间过后,只见一位蜃楼宫的外院弟子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朝着林墨长老的方向作揖道:
“启禀御使长老,此次天顶山问道的魁首宿鸿禛,当前已经离开了天顶宫,据传他在天顶宫内并没有找到任何天顶山的遗留传承。”
坐在一旁的周瑾韵将那位外院弟子所说的话全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连小宿都未能获得天顶宫中的传承吗?
也罢,天顶宫的传承一直都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天顶山覆灭时究竟有没有将什么传承留在那座悬于高空当中的白玉宫殿里,也仍然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是清鸿真人,究竟为什么要给天顶宫设下禁制呢?
正是因为清鸿真人的禁制,才会有无数人怀疑天顶宫内藏着天顶山最为重要的传承,只是至今仍然没有人能够证实罢了。
“然后呢?”
林墨朝着那位外院弟子的方向问道。
这位外院弟子来这里所禀报的消息,不可能就只有这些而已。
“宿魁首当前正在水镜阁外求见,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身着素白色道袍的青年修士!”
那外院弟子说道。
闻言的林墨当即一喜,他没想到当初在天顶山问道仍在进行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来水镜阁休息,而是留在苍峦崖上的宿鸿禛竟然会主动拜访水镜阁。
难道是终于开窍了?
“请宿魁首进来!”
林墨长老朗声道。
“是!”
刚刚走进大厅当中的外院弟子应声道,随即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可他才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却又突然停下并且转过身来,开口问道:
“御使长老,与宿魁首同行的那位青年修士,是应该……”
“一并请过来,切记,千万不要怠慢。”
还未等林墨长老开口,一旁的周瑾韵便立即严肃吩咐道。
那外院弟子没有立即回答,就只是先朝着周瑾韵的方向弯腰作揖,眼睛却一直都偷偷瞄着林墨长老的方向。
林墨长老点了点头。
“是,周道行!”
直到这时,那外院弟子才终于应声,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此处。
周瑾韵很讨厌那外院弟子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明明按照自己的吩咐来办即可,却还非得要等得到林长老的肯定后才会去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讨好谁。
明明此次的天顶山问道结束之后,无论是林墨长老还是自己,都不会再与他这种修为的外院弟子有任何来往的机会。
如此想着的周瑾韵,朝着厅外的方向望去。
时隔四年的重逢,竟然令这位蜃楼宫的道门行走有些紧张。
但同时,周瑾韵的心中也怀抱着某些希冀。
因为如今的蜃楼宫内部的形势,并未有任何好转,甚至比四年前还要更加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