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最后几分夕阳阳光透过厨房上方的透明玻璃瓦照在案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
突然,他切菜的手微微一顿——院墙外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两个弟弟放学后匆忙回来,估计在院外碰见了大嫂也不一定。
还没进院子,就传来了两个少年郎大叫:”四哥,四哥!“ 的欢快叫声。
陈建国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轻快地剁着腊肠。
两个弟弟像阵风似的冲进院子,书包甩得\"啪啪\"响。
\"四哥!我们看到大哥骑着新车带着大嫂去玩了,大家都说你买了辆新车,还是锰钢永久!\"大弟建国一个急刹停在厨房门口,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小弟建军直接扑到陈建国背上,沾着泥巴的球鞋在蓝色工装裤上蹭出两道印子。
\"下来!\"陈建国反手曲指一弹,将扑到自己身上伸出小脑袋给敲了下,\"先去洗手,我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两个半大小子争先恐后冲到洗手池前洗手。
陈建国笑着看着两人洗干净手,自己也拿着围裙擦擦手,一起回到里屋取出个几个小包裹。
掀开包裹布,露出一包包的糖,米糕,麻团,油炸团子等等零嘴小吃。
\"哇!\"两个弟弟异口同声地惊呼,还湿着的手急忙在衣襟上蹭了又蹭才敢伸手要拿。
\"记住,\"陈建国笑着给每人分了三四包,才压低声音,\"饭后才能吃,晚上刷牙后不能再吃,记住了没?\"
大弟小弟眼神闪着精光连忙点头:\"就...我们就饭前吃,就在家里吃,不带去学校...\"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响。父亲陈铁柱扛着铁锹走进来,身后跟着拎着菜篮子的母亲。
两个弟弟立即把几个袋子藏到身后,一溜烟逃出了正屋冲向他们的厢房里。
\"小四回来啦?\"父亲放下工具,目光扫过厨房里丰盛的食材,眉头皱起,\"我们中午回来就见到了你的行李,你中午怎么没在家,嚯,你小子往后的日子不过了,搞得那么丰盛,我还听院里的邻居说你还买了辆新车,你哥骑出去啦!\"
陈建国赶紧出了里屋门,走回厨房端出泡好的龙井:\"爸,妈,跑车补助多,您尝尝这西湖龙井...\"
茶香袅袅中,母亲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搞那么多好事的,你真不会过日子!“
嘴里批评,但眼中的笑意却是一点也没减。
陈建国笑着给父母各斟了一杯茶:\"爸、妈,我在铁路上跑车,经常能碰到南来北往的好东西。
这不,特意给您二老带了些稀罕物。\"
说着推着两老进了里屋,先从大包裹袋里取出一件件物品交给父母。
最后才从压箱底取出两匹料子,递给母亲笑道:“妈,这是两块上好的杭州丝绸料子,一块藏青色,一块绛紫色。你给家里姐姐她们做件衣裳,”
\"哎哟!\"母亲惊呼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绸面,\"这得多少钱啊!\"
父亲也瞪大了眼睛,但随即板起脸:\"你小子,是不是把工资都花光了?\"
陈建国神秘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哪能呢?这是这个月的工资,除去花销还剩二十多。\"
父母却没接过,摆了摆手示意他收起来。
母亲已经急急忙忙把丝绸往箱子里藏,嘴里念叨着:\"这料子得留着给你娶媳妇用...\"
刚说完,就听到院外传来了铃铛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大弟小弟的欢快叫声。
父亲瞪了陈建国一眼笑骂道:“你呀,别太张扬,才出一趟车回来就又是买车又是吃肉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下次注意点,听到了没有?”
陈建国装着受教的样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一家人吃完饭,陈建国也说出了自己晚上不在家里住,单位给分了单间的职工宿舍,他去单位住的事。
趁着还有末班车,让大哥送他到了站台,也就离开了家里。
他自然不会去火车站,事实上铁路局也没那么快给他们这些新进的职工分房。
宿舍倒是有,只不过那不是单人间,而是两人或是四人间。
他去的依然是皇城根下的那间三进大院,今晚他要潜入这边的街道办,将这间院子的房契查清楚,如果是在个人名下,他打算私下购买走。
如果是在公家名下,那不好意思,他就要先住着,等到政策允许后,再将房子变成自己的。
进到院子,布下一道隔绝的阵法,陈建国才在后院的东厢房给自己收拾了一间房间。
有灵力催动法术,不需要十分钟,一间四十多平方古色古香的房间就被他收拾出来了。
这间房完全是按着红楼世界他跟秦可卿的卧室来收拾的。
收拾好的房间里,手指轻轻拂过雕花窗棂。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了看腕表,也不过才晚上八点多一点。
给自己冲了杯龙井,他坐在外间的书房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
这静下心来,他真的好想念红楼众女。
只不过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想想罢了。
叹了一口气,摸出伸缩袋子,从里面拿出仅剩的一枚助他突破进入炼气期的丹药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收了起来。
这枚丹药如今对他已经没有了作用。
其实除了这枚丹药,伸缩袋里十数种丹药其实对他都没有任何作用,只不过他是不愿意浪费那些药材才炼制的。
闭目默默修行到凌晨丑时初,陈建国才睁开了双眼。
双手掐了个法诀,一道淡金色的结界无声地笼罩了整个院落。
\"该干活了。\"他自言自语道,
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纸,三两下折成纸鹤形状。
对着纸鹤吹了口气,那纸鹤竟扑棱棱飞了起来,在他头顶盘旋。
\"去,给我找到街道放置档案的地方。\"
纸鹤从窗缝轻盈地钻了出去。
陈建国盘腿坐在新铺的床褥上,继续闭目修炼。
约莫一刻钟后,纸鹤从原路返回,落在他掌心自动展开。
陈建国嘴角微扬,换了身深色衣服。
不过是几十秒后,陈建国已悄无声息地闯进了街道办的院子。
此时值班室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见收音机里播放着样板戏。
他屏息凝神,随后飞到档案室窗前。
窗户锁着,但对修仙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陈建国指尖泛起一丝灵光,在锁芯上轻轻一点,\"咔嗒\"一声轻响,窗栓应声而开。
档案室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陈建国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和灵瞳之光,很快找到了那间大院的房产登记册。
翻开登记册上,这处三进院落的产权却没有在这本登记册上。
又找了半个小时,终于让他在一本发黄的\"特殊房产登记簿\"翻到。
里面记载着这处院落原是前朝一位贝勒的别院。
解放后收归国有,五十年代又安排了一位元勋住进去。
六十年代这位元勋搬到史家胡同,这个院子就空了出来。
如今产权登记在街道办,算是公家的房产。
搞清楚后,陈建国也不再耽搁。
动用灵力,将房产产权登记拓印后施了道留影跟追法术。
只要有人拿这张产权登记证离开这个档案室,他就能感应到。
到时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
做完一切,他又悄悄的回了大院继续在寅时来临前,静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