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闻言,面色愈发苍白,唇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
她缓缓站直了身子,挣脱开两名嬷嬷的钳制,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徐贵妃既如此咄咄逼人,本宫又何惧一诊?只是,若诊出什么不该有的结果,贵妃可敢担这天大的干系?”
徐贵妃眼皮一跳,面上笑意略微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太子妃多虑了,本宫自然担得起。嬷嬷,还不快请太子妃上轿?”
那嬷嬷得了令,忙不迭地挥手,几个宫女上前,强迫林黛玉往院外走去。
紫鹃急得满脸是泪,挣扎着想要跟上,却被另一名宫女狠狠踹了一脚,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黛玉被带走。
一路上,徐贵妃的轿子在前,林黛玉的轿子在后,宫人们窃窃私语,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揣测。
林黛玉坐在轿中,双手紧握,指尖掐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她低垂着眼帘,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不平静。她知道,这一趟太医院之行,绝非简单的诊脉,而是徐贵妃精心布置的一场陷阱。
到了太医院,徐贵妃率先下轿,回头瞥了林黛玉一眼,眼中满是挑衅。她轻抚了一下鬓角的珠钗,慢条斯理道:“太子妃,请吧。李太医可是早就候着了,别让人家久等才是。”
林黛玉未答,径直走下轿子,步履虽有些虚弱,却硬是挺直了脊背,气势上丝毫不输。她冷冷扫过徐贵妃,淡淡道:“贵妃既有心陪同,便一同进去瞧瞧,也好做个见证,免得事后有人胡言乱语。”
徐贵妃哼笑一声,未置可否,率先迈步进了太医院。院内,李太医早已等候多时,见两人到来,忙不迭地行礼,额头隐隐渗出冷汗,显然也知此事非同小可。
“太子妃,请这边坐。”李太医低头引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偷瞄了徐贵妃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心中更是忐忑。
林黛玉坐下,将手腕缓缓伸出,面上虽平静如水,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她知道,这脉象若被刻意曲解,后果不堪设想。徐贵妃立在一旁,目光如刀般落在李太医身上,似在无声催促。李太医手指微抖,搭上林黛玉的手腕,闭目凝神,诊脉的时间却比寻常长了许多。
良久,他终于睁开眼,脸色复杂,欲言又止。徐贵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李太医,结果如何?太子妃可是有喜了?”
李太医低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回贵妃娘娘,太子妃……脉象虚浮,似乎……似乎曾有小产之象。”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徐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厉色,立时转头看向林黛玉,语气中满是嘲讽:“哦?太子妃,这可如何是好?小产之事,你又如何解释?”
林黛玉猛地抬头,目光如冰,刺得徐贵妃不由得后退半步。她冷笑一声,声音却低沉如寒霜:“李太医,你可知,妄言皇家血脉之罪,该当何罚?”
李太医闻言,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如实禀告,绝无半点虚言!”
徐贵妃趁势逼近,尖声道:“太子妃何必吓唬人?李太医既说你是小产,那便是小产,难不成你还想抵赖?哼,本宫倒要看看,太子殿下回来,如何为你这‘清白’辩解!”
林黛玉紧咬下唇,指尖几乎掐出血来。她强撑着站起身,直视徐贵妃,字字如刀:“贵妃急着定我的罪,未免操之过急。脉象虚浮,未必是小产,兴许是本宫近日操劳过度所致。李太医既不敢打包票,本宫便再请几位太医会诊,看看结果是否一致。贵妃若再咄咄逼人,莫怪本宫将此事闹到陛下跟前!”
徐贵妃一愣,显然未料到林黛玉如此强硬,脸色微微一变,却仍不甘示弱,讥讽道:“好一张利嘴!那本宫便等着,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