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的那个老板哭喊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点不忍心,尤其是肚子上红殷殷的。
像是被扒了一层皮。
哭喊的动静,在晚上的时候格外吓人。
旁边的那个车场的修车工也说了起来,这个老板是在这里做砂石买卖的,跟周舟他老哥有点像,不过他周舟他哥弄的是河道清淤。
这老板是开厂子的。
被人给黑掉了,他家里有一个本地的小保姆,伺候他的吃喝,前天晚上的时候,他这刚刚弄完了账目,就被小保姆领过去的人绑了。
一共三个。
加上小保姆一共四个人。
把他绑起来那一阵好打,折腾了一天,他实在扛不住了,那几个人打算要他命了。
他才把保险柜给打开了。
在这边做生意的人都有保险柜,就跟大衣柜一样,在屋里放着,搬都搬不走。
金鱼哥这办公室里也有几个那样的保险柜。
“也是这哥们被关起来了两天两夜,今天晚上才把绳子割断,给金鱼哥打了电话?”
熊初二听到这话完全震惊了啊。
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就那样被绑在家里的椅子上,今天要不是金鱼哥看到他打的电话,带人过去找他,这家伙就死那里了啊。
“这是刚从医院出来,人都要死了。”
旁边的学徒工也是一个劲的摇头,“这边的本地人根本信不过,他偏偏不信。”
“也是,他就没有几个保安?”
张庆有点好奇,就周舟他哥出去都能带上几个薛蛮子那样刀头舔血的狠家伙。
这砂石场老板就没一点准备?
“小保姆,女的,明白吗,这就是养的一个小老婆,你觉得人家会带着保安去里面吗?”
“……额,说的也是,抓到了吗?”
“没有。”
学徒工用力的摇了摇头。
“都两天多了,就看人家警察管不管了,这边都是人家的地方,真要是一头扎乡下,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去那里找啊?”
学徒工倒是对这里很有认识。
“这种事情多的是,以前师傅也有一个本地的孟加拉徒弟,人非常好,干活,做饭都在前面干着,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见钱,一见钱就坏了!”
“师傅?金鱼哥吗?”
张庆朝里面看去,金鱼哥靠在办公桌那边,背朝着这边,看不到脸,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听着旁边撒泼一样的砂石场老板的叫喊。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让人觉得心里都不是滋味。
“对啊,那时候师傅帮人筹集了一笔钱,要是按国内的人民币计算有一百五十多万,在办公室里点钱,那个本地徒弟掀帘子进去了。”
“看到钱了,那个筹钱的老板当时就把这个本地徒弟赶了出去,师傅还不在意,当天下午,这本地徒弟就借着喝水,把师傅给药倒了。”
“给那种牲口用的麻醉剂,放在水里,一下子就被放倒了,师傅昏了半个多月,差点就没抢救回来,从那之后师傅就没再用过本地的人。”
“那个本地徒弟呢?”
张庆他们好奇的问着,没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哥,还有这样的故事。
“不知道,师傅也没有说过,但是那笔丢了,差点把师傅坑死,看看,这就是不能信啊。”
“这老板丢了多少钱?”
熊初二被那哭嚎声弄的心里不舒服,大晚上的怪瘆人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价值两百万美金。”
“多少?”
熊初二惊讶了,那老板的样子,两百万?
美金?
学徒转头看了熊初二惊讶的表情,无奈的一撇嘴,“要不是能赚钱,你觉得我们是傻逼啊,在家里好好的不能待,到这里被人骂秦腔穷?”
张庆伸手把熊初二拽了过来。
不让他再开口问话。
“别乱说话。”
“明白,我就是没想到这砂石老板这么有钱,价值两百万美金,按国内钞票乘七的价格,一千多万人民币了,难怪哭的这么惨。”
“也是。”
张庆点了点头,虽然里面的砂石场老板哭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的凄惨。
但这边也没办法啊。
都这么多天了,谁知道这绑匪跑哪去了。
只能看警察能不能干活了。
不过,按这边的规矩,这些绑匪被警察抓住,能还回来的钱也只有三分之一。
张庆他们看了半晚上的热闹。
后半夜,天色稍微凉快了一些。
张庆他们才回去睡觉,主要是砂石老板哭的太过伤心,加上身体虚弱,后半夜就昏了过去,金鱼哥帮忙把人送进了医院。
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
总不能死在这里。
天亮的时候,张庆他们是被大四喜的狂吠声给惊醒的,一晚上就睡了几个小时。
还被叫醒了,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谁啊!”
胡算卜在窗口喊了一声,外面狂吠的声音变得更加激烈,张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户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屋里全是闷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