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鹰这行当里,能挑的鹰种不少。
到底选哪种,多半看驯鹰人自己的喜好和需求。
就像种地要选合心意的种子,驯鹰也得挑对脾气的鹰。
不过在多数驯鹰人心里,苍鹰总是排在头一位的。
这苍鹰属于中型猛禽,个头不算顶大。
但翅膀一展,在天上飞起来快得像道风。
论捕猎本事更是没话说,山里的兔子野鸡,一二十斤的獾子,以及三四十斤的野猪崽。
若是被它盯上,很少有能逃脱的。
更要紧的是,苍鹰的野性比起别的猛禽要收敛些。
性子没那么烈,只要驯鹰人耐着性子按章法来。
总能慢慢磨得它服帖,所以成了驯鹰人手里最常见的帮手。
除了苍鹰,鹞子、游隼和猎隼,也常被人收来驯养。
鹞子身形轻巧,在矮树丛里穿梭灵活,最适合抓那些藏在草丛里的小兽。
游隼飞得极快,平地上追起野鸽子和野鸭,简直是一绝。
猎隼则更有力道,对付些中等体型的猎物不在话下。
这些鹰种各有各的本事,也各有各的脾性。
就看驯鹰人想让它们,帮着干哪样的活计。
至于金雕,倒也不是没人驯。
只是比起前面这些鹰种,数量要少得多。
论打猎的能耐,金雕在鹰科里绝对是顶尖的。
成年的金雕翅膀能展开两米多宽,爪子尖利得能直接抓破野狼的皮。
山里的狐狸狍子,甚至是半大的野猪,它都敢冲上去搏一搏。
可这本事大,脾气也跟着大,金雕的野性是刻在骨头里的。
刚捕来的时候,金雕简直是宁死不屈。
撞笼子、绝食是常事,稍不留意就可能把自己折腾得半死。
驯养起来的难度,比苍鹰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要驯金雕,不光得有祖传的手艺,还得有耗不尽的精力。
白天得盯着它的吃食,晚上还得守着它熬鹰。
不能让它有半点松懈,稍微差池一点,之前的功夫就可能全白费。
更让人犯难的是它的食量,别看金雕也就十来斤重,一天差不多要吃,一斤到三斤左右的肉。
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天天供着这么个“肉食大户”。
对寻常人家来说,可不是件容易事。
游牧民族虽然有驯鹰的传统,但多数时候也不太愿意,花心思在金雕身上。
游牧民族迁徙本就麻烦,金雕吃得多、活动量大,长途跋涉时更是难伺候。
长远算下来,养一只金雕的成本,够养好几只苍鹰了。
捕猎效率虽高,可性价比实在不算高。
对新手来说,金雕实在太不友好,稍有不慎没驯服鹰不说,自己还得遭罪。
周安也知道这个金雕的驯服难度太高,其实对于像他这样的新手来说,不太适合。
可刚才那惊鸿一瞥,实在太震撼了。
周安实在是舍不得放弃,他的脑子里全是以后带着金雕上山打猎的场景。
金雕在天上盘旋指路,猎物刚露头就被它俯冲按住,那得多威风!
周大力在一旁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劝道。
“安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驯鹰人驯的都是普通苍鹰,金雕这东西性子野得很,弄不好还得被它啄伤!”
周安却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股执拗。
“大力哥,我知道难。可你看它那样子多神气,实在太招人喜欢了!不管咋样,我还是想试试!”
周大力看着他眼里的光,知道这小子是真上了心。
他叹了口气,往松树那边瞥了一眼。
“行吧,不过你瞅那树,最少得有三四十米高,树干溜光笔直的,连个能落脚的树杈都没有,咋爬上去呢?”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棵老松树像根擎天柱似的,戳在山坳里。
树干粗得得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光滑得连青苔都少,确实没法攀爬。
更别说树上的金雕时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显然没打算给人靠近的机会。
周大力摸了摸猎枪,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要不……用枪打下来?”
话刚出口,周安又立马摇了头。
“不行,这玩意儿精贵得很,要是一枪打在要害上,直接就打死了,那还驯个啥?”
周大力又想了想,看向旁边的周安。
“安子,咱瞅准一点,打在翅膀上,你看行不?”
对于这个方法,周安也不赞同。
“打在翅膀上也不行,金雕翅膀骨头细,一枪打过去要么打断了,要么打穿了!就算没打死,养伤最少得半年,能不能养好还两说。再说伤了的禽鸟性子更烈,到时候更难驯。”
周安望着金雕的方向,脑子里飞速转动着。
上一世在视频里,看过的驯鹰纪录片,此刻像放电影似的在眼前闪过。
那些纪录片里讲过不少捕鹰的法子,都是驯鹰人通过实践琢磨出来的。
他最记得清楚的,是纪录片里说驯鹰人最常用的法子。
掏雏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