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
火车站口，车羽凡背着大包小包，脸上戴着口罩，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快步走向站岗的哨兵，声音低沉又急切：
哨兵眼神一肃，语气不失礼貌，声音带着戒备：“你好，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车羽凡点点头，赶紧补上一句：“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该怎么去xxxx部队？”
他说着，缓缓摘下口罩，努力用眼神传递出真诚和急迫。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
他希望能在这个高原之上，有人能看透他的脆弱，把他带到驻地去。
他现在，很难受。
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对于即将上任的营长来说，找不到地方，是多丢人的一件事。
可是，现在他真的发生了。
他的身体状况，不能确保自己找到地方的时候，还是一具活人。
为了不浪费更多时间，直接求助，不丢人！
哨兵听到部队番号，神色一变，眼神认真起来，先上下打量他。
车羽凡索性把口罩彻底拿下，露出一张苍白硬撑着的脸。
他一直以为，凭着家族底子加上特训，小小高原不在话下。
火车上一路都还好，谁知一下车，被风这么一击，身体像瞬间掏空。
放弃自行联系的念头，他选择把一切交出去。
两个哨兵对视一眼，其中个子高的伸手想帮他接行李。
车羽凡猛地握紧行李箱把手，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话里话外很是坚持。
哨兵被拒绝之后没什么反应。
当兵的不让人碰自己的行李，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常见了。
车羽凡背着一个大背包，左手一个提包，右手一个行李箱，跟着兵走专用通道。
左拐右绕，最后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
屋里摆着一排红色椅子，已经坐着几个身穿军装、肩上戴红杠杠的学员兵。
随着车羽凡进来，他们纷纷抬头，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打量。
车羽凡一见这身衣服，心里反倒安定下来。
比起陌生的站口岗哨，这些人让他倍感亲切，甚至比多年未见的二舅还让人心头一松。
只要身份核实了，不论距离多远，总能把他送到自己的部队。这是军中不言自明的共识。
于是，他大大方方拉开椅子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端在手里，姿态竟有几分安然。
倒是把学员兵们看得心痒痒：这人是谁？怎么一副“自家人”的样子？
郭远鹏手放在膝盖上，等车羽凡缓过来劲儿了，主动上前：
“首长你好，您......也是12师的吗？”
车羽凡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点点头：“12师，对，我是12师的。”
他话锋一转，好奇地问：“你们是，这次安排去那边的学员兵？”
“是的。”郭远鹏稳稳的点了下头：“我们都是学院里安排到边防的学员兵。”
“我叫郭远鹏，由我来负责这次到12师的学员兵。”
车羽凡目光扫过屋里，十来个年轻兵，一个个眼神飘忽，显然对陌生环境还有些紧张。
或许，日后真有可能落到他这个营里。
想到这儿，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一弯：“车羽凡，以后，你们会知道我的。”
话音刚落，一名军官推门进来，脚步急促，径直走到车羽凡面前，敬了个礼：
“首长您好，核验无误，请您跟我们一起走。”
车羽凡：“好。”
军官视线定在他的身上。
车羽凡往下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来时候的衣服。
拉下外衣，里面军装稳稳的穿在身上。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主要在他肩上的肩章上。
中校？！
郭远鹏睁大了眼，他多年的从军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当兵的，身上有军官的气质。
他没想到，居然是个中校这么大的军衔。
“首...首长好！”
郭远鹏带头敬礼。
车羽凡放下行李回了个礼：“你们好，以后就是同甘共苦的弟兄们了。”
“走，上车。”
他不说多余的话。
这些学员兵是来这里学习的，他是来这里工作的。
可能他们这段实习经历结束之后就走了，就算有缘分 ，也是分了连队之后的事情了。
车羽凡现在只想找到师长，报道！
......
这边，12师师长办公室里。
窗外风声猎猎，屋里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
班少华端坐在棋桌一侧，手里转着一枚黑子，不动神色般透着压迫感。
上位者的气势像密网似的，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林天体态很自然，下子稳健，指尖轻轻将一颗白子放在星位上。
“嗯？”少华眉头一拧，目光凌厉，“你系统学过围棋？”
林天抬眼，神情淡然：“只是略知一二，平日自学过几手。”
“略知一二？你这一手星位，沉稳老辣，布局稳健，没个几年下不来。”
林天勾唇，落子在对角：“棋盘如战场，师长。占角、守边、控中，不就是兵家常事么？”
棋局继续。
黑子侵入，白子拆二；
黑子飞压，白子托退。
棋盘上，攻守的节奏越来越紧凑。
班少华目光渐亮，越下越兴奋。
这盘棋自打放在抽屉里，已有两三年无人能陪他对弈。
身边不是年轻兵就是忙碌军官，同龄人更少同室。
见林天捏着自己和自己打发时间，才拿过了黑子。
没想到自诩“业余职业棋手”，还真碰到对手了。
“呵呵，小伙子，”班少华黑子一声脆响，打入白棋模样深处，“敢点三三？这是生死之争，你的劫材够不够？”
林天神色不变，果断弃掉几子，在中央落下一手厚势：“兵法有云，围师必阙。”
白子气势顿起，中央大模样呼之欲出。
黑子虽得数子，却被逼入被动。
班少华的手悬了许久，下哪儿都觉得不妥，最终长叹一声。
“小同志，你这棋下得够狠啊，一点情面都不留！”
林天撇撇嘴：“可惜呀，没有把这枚吃掉，不算胜利。”
没有吃掉“定心丸”，黑棋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班少华爽朗大笑，干脆一挥手：“输了！说吧，想要什么！”
林天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师长，，眼底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怨。
班少华哈哈大笑：“快了快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空间中，一场酣畅淋漓的“棋牌”，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