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不会喝酒。”
这种场合,她怎么敢随便喝。
最后服务员给她来了一杯鲜榨橙汁,而江知意她们的都是调得十分好看的酒。
音乐动感,人影摇曳,桑青用橙汁代酒和江知意碰杯。
“那个是月狐吗?”桑青指着台上一个头顶粉白狐耳,身后五根粉粉嫩嫩尾巴的少年,问一旁的江知意。
江知意一只手搭在座椅靠背上,轻抿一口蓝色的酒液,冲桑青挑眉,“青青眼光真好。”
然后她冲舞池中央跳独舞的少年勾了勾手。
立马有别的雄性兽人顶上,少年停止了表演,向她们走来。
“我刚刚看他跳舞的时候眼神一直往你身上看,或许你等会儿可以问他摸摸尾巴,看他愿不愿意。”君欣悦凑近她耳边,笑得别有深意。
桑青:“……”
狐耳少年来到他们桌前,取掉脸上的半张狐狸面具,露出清隽出尘的容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狐耳少年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边上的桑青身上。
桑青正盯着狐耳少年身后的尾巴看。
她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多根尾巴的狐狸,不是道具,是真的狐狸尾巴。
而且少年的尾巴是粉白的,尖端是粉色,根部是白色,呈现出一种极美的果冻渐变色,毛绒绒的,看起来就让人蠢蠢欲动。
正看着,一条尾巴动了,绕过少年的腰部,向她面前伸来。
“姐姐,想要摸摸吗?”清润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
顿时身边响起君欣悦震耳欲聋的调侃声,其他雌性也都齐齐“咦”了一声,眼里闪动着兴奋。
桑青:“……”
桑青诧异地抬头看向尾巴主人,少年笑容温暖,面容昳丽,带点稚嫩,目测年龄不超过20岁。
不过,兽人的尾巴不是有特殊意义吗?
“不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尾巴很好看,非常漂亮。”她摆摆手,诚恳道。
君欣悦又降声调地“咦”了一声,桑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少年闻言微愣了下,随后收回尾巴,落落大方地笑开:“谢谢。”
狐耳少年离开后,桑青才从江知意口中了解到,少年是她请来的外援,是位贵族小公子。
桑青早就猜到了,月狐可是稀有幻兽血脉,身份地位自然不简单。
她也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江知意直接将人叫了过来,给她整得尴尬在那里。
君欣悦等陆续去了舞池中间狂欢,桑青觉得太刺激了接受不了,借口上厕所遁了。
看看还行,跳舞,她不行。
……
一雄一雌在厕所拐角碰面。
雌性小心将一小袋药包交给雄性。
“这样真的行吗?”雄性有些担忧,压低声音小声道。
雌性同样小心压着声音,“瑾风哥哥你放心好了,她现在的兽夫不就是因为负责吗?”
“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伴侣印记了,那个雄性当时还是退化兽人,不是因为这样,姐姐怎么会娶他?”
雌性抬手理了理额间秀发,似水柔情的水眸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雷瑾风脑子里只想着尽快成为桑青的兽夫,自然没有发现。
“好吧。”
不管怎样,先成为青青的兽夫。
等他进门了,有着以前的感情基础,时间一长,主夫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雷瑾风捏着手里药包,自顾自笑了起来。
桑青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她们身后看不见的拐角,听到这番话,甩了甩手上的水,觉得晦气极了。
喵的,早知道不来了,左右她不习惯太热闹的场合。
待两人离开后,桑青也回了大厅。
外场活动还有一会儿,桑青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撑着下巴打量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
少女一袭浅蓝色轻纱长裙,发色相近的秀发半挽,没戴任何繁重的首饰,只有腕间一条殷红手链,衬得肌肤如雪,垂下的枫叶坠子在空中轻轻摇晃。
少女周身清冷的气质与这灯红酒绿的场景十分不搭,却又美得那般惊人。
有兽人上前搭话,但桑青多数时候是不愿意理人的。
桑青左手压着江知意给的贵宾卡把玩,也没有人敢冒犯。
但雷瑾风不一样,他端了两杯酒优雅地走过来,坐在桑青面前,将一杯酒推到了桑青面前。
“青青,可以和你谈谈吗?”
雷瑾风声音少见的温柔,就如同他以前面对乔洛伊一般。
桑青掀眸,端起酒在鼻尖晃了晃,无色无味。
雷瑾风见桑青拿酒了,并不像对待其他人一般不予理会,心中一喜,同时升起一抹得意。
果然他在青青心中是不一样的,说不定青青特意坐在这边就是为了等他。
她今天也没有带那个讨厌的雄性。
雷瑾风变戏法似的自身后拿出一朵不知道从哪摘的花,捧到桑青面前。
“青青,这次我是真心来和你道歉的。”
“这段时间,我总是想起你,才意识到,我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你。”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给你造成了深深的伤害,我不奢求你能那么快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
雷瑾风将花放到桑青手边,说着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桑青伸手拦住在雷瑾风的杯口前,唇角展开一抹明媚的笑意。
视线扫过手边的玉兰花,对雷瑾风勾了勾手,“你知道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吗?”
“什么?”雷瑾风被桑青笑得晃了神,下意识放下杯子倾身过去。
这一幕,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隔着桌子拥吻。
“啪哒!”
蛋糕盒落地,上面精致繁复的立体玫瑰花束坍塌,和巧克力雕成的城堡黏糊在一块,露出黄色的蛋糕胚和些许紫色的果酱。
门口,收到熊大消息赶来的时影僵在原地,浑身宛若进入冰窖一般凉。
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鎏金眸底翻涌着汹涌暗色。
他想上前,可脚步沉重得一步都踏不出。
桑青笑意不减,抬手一指,“喏。”
雷瑾风顺着桑青的手指看过去。
台边,大把红艳艳的玫瑰。
桑青趁着雷瑾风抬头,手腕微动,不动声色将两杯酒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