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赌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霍俊龙望着渐渐苏醒的上海滩,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绑上了洪寿亭这条大船。而与茅载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夏日的上海,闷热得像个蒸笼。霍俊龙刚从巡捕房出来,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抬手擦了擦汗,决定去茶楼喝杯凉茶解解暑。路过一条巷子时,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声音尖锐而惊恐。霍俊龙心中一紧,循着声音跑去,只见几个醉醺醺的地痞正围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那女子正是阿宝。阿宝平日里泼辣惯了,此刻却被死死拽住手腕,脸上满是惊慌。
“哟,这不是成大器的小相好吗?”领头的地痞流里流气地笑着,伸手去摸阿宝的脸,“成大器不在,就没人护着你了?”阿宝啐了一口:“狗东西,放开我!”
……
霍俊龙抄起墙角的一根木棍,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住手!”地痞们一愣,见是个瘦弱的年轻人,顿时哄笑起来。
“哪来的小子,少管闲事!”领头的地痞拔出匕首,“再不滚,连你一起收拾!”
霍俊龙握紧木棍,心中虽有些紧张,但想到阿宝在剧情中的重要性,咬牙迎了上去。他看准时机,一棍挥向地痞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地痞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混战中,霍俊龙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但他没有退缩,一边抵挡一边寻找机会。突然,他瞅准空隙,一脚踢向领头地痞的膝盖,那地痞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其他地痞见状,有些胆怯,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成大器带着几个兄弟赶来了。看到霍俊龙浑身是血地护着阿宝,成大器眼睛通红,怒吼道:“给我往死里打!”众人一拥而上,地痞们见势不妙,转身逃窜。
“苏兄,你没事吧?”成大器焦急地问。霍俊龙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小伤。”阿宝则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霍俊龙,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当晚,成大器带着阿宝来到霍俊龙的住处,阿宝手里提着药箱,脸还有些红。“今天谢谢你。”阿宝小声说道,一边熟练地给霍俊龙包扎伤口。霍俊龙笑道:“小事一桩,总不能看着你被欺负。”
成大器坐在一旁,沉默良久才开口:“苏兄,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霍俊龙点点头,他知道,这次出手不仅救了阿宝,也让成大器对他的信任更进了一步。
包扎完伤口,阿宝突然说:“霍俊龙,你刚才打架的样子还挺帅的。”说完,自己先红了脸。成大器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苏兄,我听说洪爷准备让你负责赌场的生意?”
霍俊龙神色一正:“没错,洪爷看重我之前提供的情报,想让我整顿赌场。不过,茅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得小心应对。”提到茅载,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霍俊龙警惕地站起身,示意成大器躲到门后。打开门一看,是巡捕房的小弟,气喘吁吁地说:“苏哥,不好了!茅载的人在赌场闹事,洪爷让你赶紧过去!”
霍俊龙和成大器对视一眼,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霍俊龙转头对阿宝说:“你先回去,这里危险。”阿宝却倔强地说:“我也要去!我能帮忙!”霍俊龙无奈,只好点头。
三人赶到赌场时,里面已是一片狼藉。茅载的人正在砸场子,赌客们四处逃窜。洪寿亭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霍俊龙,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些杂碎赶出去!”洪寿亭怒吼道。
霍俊龙握紧拳头,大喊一声:“兄弟们,上!”成大器和阿宝也跟着冲了上去。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霍俊龙在人群中寻找着带头闹事的人,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茅载的心腹,上次在码头找过麻烦的刀疤脸。
霍俊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着刀疤脸冲了过去。刀疤脸也发现了他,狞笑着迎上来:“小子,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两人扭打在一起,霍俊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不要命的打法,渐渐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霍俊龙。千钧一发之际,阿宝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刀疤脸的手臂。“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霍俊龙趁机一脚踢飞手枪,将刀疤脸按倒在地。
这场闹剧最终以茅载的人被赶走收场。洪寿亭拍了拍霍俊龙的肩膀:“干得好!看来让你管赌场果然没错。”霍俊龙擦了擦脸上的血,心中明白,这只是和茅载斗争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在等着他们。而经过今晚,他与成大器、阿宝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紧密了。
黄浦江的水汽裹着蝉鸣漫进天蟾舞台后台,叶知秋对着铜镜勾画眼线,指尖却微微发颤。三天后的义演至关重要,可新制的戏服仍缺金线,若不能按时登台,不仅会辜负观众,更可能被青帮借机生事。
“叶小姐,有人找。”小丫鬟掀起门帘,霍俊龙抱着锦盒踏入,身后跟着局促的成大器。盒中滚出几卷金丝线,在煤油灯下泛着柔光:“苏州绣坊加急赶制的,不知可合用?”
叶知秋霍然起身,锦盒里的胭脂水粉被碰翻,绛红颜料在妆台上晕开:“苏先生,这…….这如何使得?”成大器挠着后脑勺,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只要能让叶小姐顺利登台,都是值得的。”
霍俊龙注意到叶知秋眼底的青黑,心知她为筹备演出已多日未眠。他从怀中掏出张报纸,头版赫然印着“海上名角叶知秋义演赈灾”的通稿,配图是叶知秋在《贵妃醉酒》中的扮相:“报社那边已谈妥,明日起连登三天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