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祭坛:共生之光与记忆利刃
地心的虚空祭坛比想象中更庞大,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远古巨兽。黑色的水晶球悬在祭坛中央,直径足有三米,球体内翻涌的虚空能量如同沸腾的墨汁,每一次流动都让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将石台上的光线全部吸噬殆尽。下方的黑曜石石台上,数百名蓝色皮肤的蓝晶后裔早已失去意识,身体变得半透明,仿佛一触即碎,生命能量顺着银色的能量线不断涌入水晶球,在球壁上凝结成黑色的冰晶,冰晶里隐约能看到痛苦挣扎的人影。
穿教团服饰的人影们缓缓转过身,他们的脸在水晶球的幽光映照下逐渐清晰——站在最前面的是陆明哲的虚空投影,他的黑袍上绣着永夜之神的徽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身后是教团最后的科学家,那个曾在极夜之眼设计虚空武器的白发老人,他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比划着能量公式;甚至还有被虚空吞噬的星尘士兵,他们的盔甲上还留着星尘母星的雄鹰徽章,只是此刻已被黑色能量侵蚀,变成了扭曲的形状。这些面孔,每一个都刻在陆霆深三人的记忆里,带着无法磨灭的重量与伤痛。
“三位一体的钥匙,终于来了。”陆明哲的虚空投影笑着张开双臂,黑色的瞳孔里映出三人的身影,像在欣赏猎物落入陷阱的模样,“只要你们自愿注入力量,两块水晶球就能完全融合,到时候不仅是这颗星球,整个银河系都会成为虚空的乐园——没有战争,没有差异,所有生命都将化作最纯粹的能量,达成永恒的‘平等’。”他侧身指向祭坛边缘的青铜控制杆,控制杆上缠绕着黑色的能量线,线的末端连接着基座下的岩浆池,“或者,你们可以拉动那个拉杆,引爆地心的虚空能量,让这里的一切同归于尽——包括这些还没被吸干的蓝晶后裔,他们的生命能量足以让爆炸波及整个星球。”
陆小宝的目光扫过石台上的后裔,突然僵住——在最角落的位置,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蜷缩着身体,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星尘与地球的共生符,由银与玉交织而成,与异常者社区那个能看见未来的小女孩小雅戴的一模一样,只是吊坠上的光芒已经十分微弱,像风中残烛。“他们在模仿我们的记忆,”少年的银灰色印记突然亮起,光芒中浮现出异常者社区的画面,小雅正举着这个吊坠给他看,说“这是妈妈留给我的,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这些投影的弱点,就是我们最在乎的人——他们只能复制记忆的表象,却复制不了真正的情感连接!小雅的吊坠里有她妈妈的生命能量,这个仿制品没有!”
苏瑶的凤凰之火突然分成数百道细小的火线,像温柔的藤蔓缠绕住蓝色皮肤的后裔:“我来保护他们,用火焰隔绝能量线的吸收。”赤色的火焰在每个后裔周围形成半透明的保护膜,火焰接触到银色能量线时,发出滋滋的轻响,能量线的光芒明显黯淡下来,“你们去夺回水晶球,记得用共生的力量,别被虚空能量反噬——它们会模仿你们最恐惧的画面,想让你们失控。”她的余光瞥见那个戴项链的小女孩,火焰特意在她周围多停留了片刻,形成更厚的保护层,小女孩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角渗出金色的泪珠,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
陆霆深冲向虚空投影,家族徽记爆发出银蓝色的光芒,光芒所过之处,投影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消散:“守护者说过,黑暗最怕的不是光明,是‘记得’——记得那些真实的温暖,记得真正的守护是什么样子,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战斗。”他的脑海中闪过与陆明哲相处的点滴:小时候父亲用星尘能量为他修补摔碎的玩具飞船,飞船的翅膀上还留着父亲指尖的温度;少年时在共生塔下教他辨认星图,指着猎户座说“每个星星都有自己的轨道,守护就是让它们自由运行”;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即使虚弱得说不出话,眼神里依然带着“别放弃”的坚定——这些真实的记忆化作无形的利刃,刺穿了陆明哲投影的身体,黑色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那是教团用虚空碎片强行拼凑的记忆残片,画面里的陆明哲冷漠、犹豫、甚至对虚空能量流露出渴望,但在真实的情感面前,这些残片像玻璃般纷纷碎裂。
“不!这不是真的!”陆明哲的投影疯狂地挥舞着手臂,黑色的能量波像暴雨般落下,砸在祭坛的地面上,炸开一个个黑色的坑洞,“他明明动摇过!在教团的第七实验室里,他亲眼见过虚空能量吞噬星球的样子,他说过‘或许顺从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是你篡改的记忆!”陆霆深的星尘能量凝聚成光盾,挡住能量波的冲击,光盾上的星尘纹路亮起,将黑色能量反弹回去,“他说那句话,是为了麻痹教团的看守,趁机毁掉他们的能量核心!那天他带着伤回来,怀里揣着核心的碎片,说‘看,黑暗再强大,也有弱点’!”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守护者,从来不会在黑暗面前低头,他们只会把黑暗当成淬炼光明的火焰,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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