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星尘余波与活画骑士
回到都市后的第三个月,梧桐树叶开始染上秋霜。陆霆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咖啡杯里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又顺着纹路滑落——这是他过去三十五年里最熟悉的场景,却在某个瞬间变得陌生。桌角的星尘核心不再发烫,只是偶尔会在午夜发出微光,像在提醒他那些发生在南极冰原的奇迹并非幻梦。
生活确实在回归平静:陆小宝背着书包去学校,书包里除了课本,还多了个记录异闻的笔记本;苏瑶重新打理起她的古董店,只是最近收来的老物件总在月圆之夜发出声响;陆霆深的公司承接了新的建筑项目,图纸上的线条却偶尔会自动扭曲,画出星尘符文的形状。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起初只泛起涟漪,渐渐却连成了圈,在日常的画布上晕染出不可思议的色彩。
陆小宝的高中教室里,转学生林墨正趴在课桌上画画。他的素描本摊开在阳光下,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原本该画校园喷泉的画面,却渐渐扭曲成摩天轮的轮廓。更奇怪的是,摩天轮的钢架突然弯曲,座舱里的人影变成了模糊的光粒——三天后,那座城市地标就因罕见的龙卷风受损,维修工人在残骸里发现了与画中相同的光粒,闪烁着星尘特有的蓝紫色。
“你怎么知道会这样?”陆小宝趁课间凑过去,注意到林墨的铅笔盒里,放着半块透明的星尘碎片,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林墨是上个月转来的,总是独来独往,课本上写满了没人看得懂的符号,只有陆小宝认出那是简化的星尘符文。
林墨的手指在画纸上停顿,铅笔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是怎么画出来的,”他的瞳孔里映着流动的光纹,像有星尘在眼底旋转,“就是感觉笔尖自己在动,画完后这些场景就会在几天内发生。”他翻开前几页,画着流浪猫蹲在咖啡馆屋檐下,旁边用小字标注着“三天后会有暴雨”;画着公司电梯停在十三楼,门打开时涌出白雾——那正是陆霆深公司发生的怪事,连雾里隐约的古装衣角都画得分毫不差。
“这不是预言,”陆小宝指着画中光粒的轨迹,“是星尘的数据流,你能看到不同时空的碎片。”他想起南极神庙的壁画,星尘文明能通过数据流观测未来,林墨的能力或许与此同源。林墨的眼睛亮了起来,第一次主动握住陆小宝的手腕,他的掌心与陆小宝的银灰色印记产生共鸣,画纸上突然浮现出复杂的星图:“你也有这个?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画这些的时候,脑子里会闪过好多陌生的画面。”
苏瑶常去的街角咖啡馆里,老板娘正蹲在门口抚摸流浪猫。三花猫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尾尖轻轻拍打地面。老板娘突然站起身,往柜台里添了份金枪鱼罐头,罐头的牌子是猫咪们从未吃过的进口货:“小白说它饿了,还要加两勺猫薄荷,昨天那批国产的不合口味。”她转头对苏瑶笑,围裙上沾着咖啡渍和猫毛,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温柔,“你看,这些小家伙知道的可比我们多,它们说最近的空气里有种甜甜的味道,像小时候外婆做的桂花糖。”
苏瑶的指尖拂过咖啡馆的玻璃窗,上面凝结的水汽里,隐约能看到星尘符文的影子。她想起南极壁画上的记载,星尘之力会让生物的感知变得敏锐,只是没想到连动物的语言都能被听懂。“它们还说什么了吗?”她搅动着拿铁里的奶泡,看着泡沫上浮现出小小的凤凰图案,图案随着搅拌渐渐散开,又重组为完整的形状。
“说有穿古装的人在写字楼里迷路,”老板娘往猫碗里倒罐头,金属勺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穿青色衣服的,手里拿着卷竹片子,在电梯里转来转去,说找不到回家的路。还说博物馆后面的老槐树,最近总在半夜掉叶子,明明是秋天,却掉的是春天的新叶,叶片上还带着露水呢。”
她抱起三花猫,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圈住她的手臂:“昨天凌晨,有只信鸽飞来说,城西的钟楼在敲十二点时,钟摆上站着个穿盔甲的人,手里的长枪闪着光,吓得它差点把信掉在地上。”
陆霆深的公司在写字楼的二十五层,最近电梯总在十三楼停下——这栋楼根本没有十三层的按钮,楼层数字直接从十二跳到十四。今早他亲眼看见,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站着个穿青色襕衫的年轻人,发髻上插着玉簪,玉簪的纹路与苏瑶古董店里的星尘玉佩相似,手里捧着一卷竹简,竹简上的隶书是他在古籍里见过的样式。年轻人看见他时还拱手作揖,袖口绣着暗纹:“敢问此乃何年何月?小生从永乐年间来,随船队下西洋,一阵白光后便在此处,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年轻人的身影化作星尘消散,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墨香。陆霆深调出监控,十三楼的画面一片空白,只有雪花纹在屏幕上跳动,雪花的形状却与星尘符文完全一致。他摸着口袋里的星尘核心,金属外壳传来熟悉的温度——这些异常绝非偶然,南极神庙的通道打开时,地球的次元壁就像被雨水泡软的纸,变得脆弱不堪,不同时空的碎片像筛子眼里漏下的沙,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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