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巨林寺。
两名小沙弥各自端着一盘精致的斋菜,踱步向住持禅院走去。
穿过一条漫长游廊,陈列在小沙弥眼前,是一座庄严肃穆的佛院。
佛院两侧,由上品灵石雕刻的佛像栩栩如生,在耀日光辉下,宛若普就一缕渡世佛光。
进入佛院,再行三百步,便是一座佛堂。
庙堂正上方,是一尊十丈世尊如来像,通体由极品晶曜所刻。
如来两边,分别是观音和文殊法相。
而在佛堂两侧,五百罗汉,八部天龙等各种佛门雕像。
各尊佛像前,都是僧侣仔细焚香上供,所用线香也是御用贡品——定神香。
相比佛堂外的场景,佛堂内更是用骄奢淫靡都不为过。
直到两个小沙弥穿过佛堂,又行过一条游廊,巨林寺住持释永新的住所才缓缓浮现。
相比佛堂的贵气逼人,住持的住所却是素雅干净,没有半点爆发户的景象。
还未进入住持房间,一阵清脆的木鱼声清幽传出房间。
两个沙弥互望一眼,这才迈步进入房间。
房间内,一名白发佛者正盘腿坐在一处佛榻上,闭目凝思处于入定状态。
这佛者你是其他人,正是将剑界拉下神坛的沈炼。
而正在敲木鱼,满腹便便,口里念念有词的的和尚,便是巨林寺方丈——释永新。
“方丈,请用饭。”
“嗯,放下吧。”
一名小沙弥将其中一份斋饭放在他面前,然后在听到释永新的话后,立马行过一个稽首礼退到一旁。
“这位大师,您的斋饭。”
另一名小沙弥同样将那份斋饭放在沈炼面前。
奈何沈炼始终轻阖双目处于入定之中,没有回他一个字。
忽然,木鱼声停止,释永信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两个小沙弥立刻退了出去。
释永新回头又向身后佛龛行了一礼,然后插上三根线香。
檀香袅袅,很快禅院内便弥漫开清香。
释永新坐到桌前,刚抓起筷子,想起沈炼,便问道:“佛友,到了用斋时间,还请自便。”
沈炼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见释永新正端着碗筷开始慢条斯理用餐,轻甩手腕佛珠,这才开口道:“佛友,这些时日多有叨扰,本座今日便会离开贵寺。”
释永新道:“佛友何必急着走,莫非是寺中有怠慢之处?”
沈炼摇摇头:“本座一路行来,沿途路过许多佛寺,唯独贵寺的待遇却是本座闻所未闻,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释永新闻言,圆润的脸颊微微抽搐一下,对沈炼刚才的评价很是自得。
但嘴上却说道:“佛门圣地,富贵也罢,贫苦也罢,皆是虚妄,本寺今日一切,皆是信徒布施所有。”
沈炼:“巨林寺如此受世人爱戴,当真是让本座深感欣慰,吾佛在上,想来也会为方丈记上一份功德。”
释永新放下碗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不过芸芸众生一粒尘埃,岂能当得佛陀垂怜。”
沈炼却道:“佛友此言差异,佛即是众生,众生皆是佛,佛能感召世间苦乐,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举,也会记录功德之中。”
释永新闻言一笑,重新端起碗筷,夹起一块脆萝卜,塞入口中咬下后,才缓缓说道:“对了,近日寺中事务繁忙,小僧怠慢了佛友几日,还不知佛友所修禅法为何?”
沈炼:“吾所修乃是现世报,众生疾苦皆是法度失衡人为所致,
修行者高高在上,理所应当享受众生供奉,却不尽自身义务,
此等行径当若是不付出代价,又何来众生平等一说!”
释永新却摇头反驳:“佛友此法,请恕小僧不敢苟同,所谓种何因结何果,
民间疾苦皆是前世众生愚昧不愿礼佛,方有今日之果,唯有今生洗去一身罪业,来世才能功德圆满。”
沈炼轻笑一声:“佛友所言,本座甚是认同,既如此,那本座想问佛友。”
话锋一转,沈炼忽然击甩手腕佛珠,抬手一指,沉声问道。
“汝之因果,该如何洗涤,又该以何种面目去见我佛!”
罡风抚过,直接将释永新身前的斋菜吹翻。
释永新猛地起身,厉声道:“佛友,你这是做什么?”
沈炼冷声道:“这些时日,本座暂住贵寺,发现有很多不解之处,烦请佛友务必如实告知。”
释永新右眼皮一跳:“什么不解?”
沈炼缓缓起身,走到门口背对释永新:“第一,贵寺里里外外,无论佛堂庙宇还是僧众,皆是透着佛门不该有的世俗富贵,这还是清修之地?
第二,贵寺既然是以普渡众生立世,为何前日一老妪虔诚礼佛,从三千台阶一路至大雄宝殿,奉上一袋粟米,
为何贵寺弟子反要辱骂驱赶老妪,还将那粟米丢出寺门之外?
第三件事,为何贵寺后山上,会收容诸多达官显贵的海量财富,本座神识一探,
仅超过十万灵石的储物袋就不下上千个,更有诸多数之不尽飞蛾珍宝灵药,佛门圣地,为何要聚拢显贵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