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远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着眼前的许大茂,结结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句姐夫,叫的更是心里面一点底气都没有。
跟着秦淮茹来这八大胡同干了这么长时间。
赚了少说也有上百块钱了。
渐渐地,她早已经将会被熟人碰见的担忧给抛之脑后。
而现在。
面对许大茂,这个明面上的姐夫,背地里的姘头。
何文远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文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八大胡同卖的?”
许大茂那一张马脸此刻早已经变的铁青。
直勾勾的盯着何文远,脸上满是愤怒。
“姐夫...我没有...”
“我就是来这边看看...”
“睡不着...我....”
何文远还想解释,只是这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八大胡同转转。
这种鬼话,谁信呐。
“放屁,尼特娘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大茂大声怒斥。
这一下,不少站街的女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这边看来。
只是大家伙儿都当个热闹看,也没人过来瞎掺和。
“姐夫...我们...先回去...别在这里说了。”
何文远一张脸早已经羞的通红。
上前想要拉着许大茂离开,却被许大茂一把甩开了手。
“别碰老子,老子嫌脏。”
许大茂这是真嫌弃了。
在他心中,何文远不是小姨子,而是自己的女人。
而现在,自己的女人,却在八大胡同干着那种脏活。
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接受啊。
“许大茂,你说什么呢?”
不等何文远回答,突然一声怒斥传来。
只见秦淮茹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指着许大茂的鼻子便是一顿训斥。
“瞎嚷嚷什么?”
“这大晚上的,真显着你了?”
“还嫌文远脏,文远咋没嫌你脏呢?”
秦淮茹那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还冒蓝光呢。
一顿训斥,直接把许大茂给整懵了。
“秦淮茹,这有你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就没我的事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欺负人的,要不然让大家伙儿听听,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秦淮茹的声音比许大茂还要大。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都是伸长了脖子,想要听的真切一些。
其实秦淮茹早就从何文远的口中听到了她跟许大茂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也正是因为许大茂,所以让秦淮茹白白损失了一百块钱的介绍费,差点还得罪了吴麻子。
这件事情,秦淮茹还没找许大茂算账呢。
没想到刚刚倒是听到了许大茂嫌弃何文远。
这一下,秦淮茹的怒火爆发出来。
直接把许大茂给镇住了。
“秦淮茹,你能不能小声点?这么多人呢,你不嫌丢人啊?”
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呢?刚才不是你先嚷嚷的吗?”
秦淮茹冷着脸说道。
“行行行,算我错了,我怕了你行了吧。”
许大茂不得不低头啊。
谁让秦淮茹知道他这么多秘密呢。
不管是染了脏病,还是下乡跟寡妇有染,又或者是三天两头的往这八大胡同跑的事情。
这些,可都是秦淮茹拿捏他的把柄。
真要当着何文远的面说出来。
许大茂觉得,何文远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何文慧。
到那个时候,他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爬上何文慧的床了吧。
“走走走,文远,跟我回家。”
许大茂朝何文远说道。
“走,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秦淮茹见何文远看向自己,当即也不做生意了。
跟着许大茂还有何文远出了八大胡同。
这大晚上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了。
在许大茂的询问下。
秦淮茹这才交代了自己带何文远赚钱这件事情。
当然,秦淮茹隐瞒了自己威逼利诱这一点。
只是说何文远也要生活,也想要赚钱。
不过就算如此。
许大茂还是被气了个半死。
“文远,你是中专生,现在又跟着我当学徒工,等过个两年,你也能自己担任放映工作了。”
“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八大员之一的放映员,何至于去八大胡同干那脏活?”
秦淮茹一听不乐意了,挑眉看着许大茂说道:“许大茂,你说话注意着点,什么叫脏活?”
“得得得,秦淮茹,我不跟你吵,这是我跟文远的事情。”
许大茂摆手,懒得搭理秦淮茹。
“姐夫,这日子过的太苦了,我想多赚点钱,每天都能吃饱饭...吃上肉...”
何文远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
“这年头,谁家的日子好过了?咱们家再怎么说,那也是三职工家庭,虽说没法儿天天吃肉,但好歹也能填饱肚子,再说了,你见谁家天天能吃上肉的?”
许大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隔壁罗斌家不就是天天吃肉吗?”
“那肉香味儿,我天天都能闻着。”
“要我说,他肯定拿了不该拿的钱,你们还不让我去举报,难不成,还不让我自个儿赚钱啊?”
何文远说起这件事情就是一肚子的委屈。
当初举报罗斌,不但被街道办惩罚了,还让罗斌涨了房租。
而这日子,自家过得水深火热的。
罗斌家倒好。
天天都能吃上肉。
她还瞧见过。
田润叶带着罗怀信跟罗沁彤在大门口玩的时候。
两个小家伙都有不少零嘴吃。
正所谓嫉妒会使人变得面目全非。
此刻何文远就是如此。
她一直都想比罗斌家过得还要好。
自从跟着秦淮茹去了八大胡同赚钱以后。
也确实如此。
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又是高材生。
在秦淮茹的牵线搭桥之下。
那客人是一个接一个的,络绎不绝。
回头客都不知道有多少,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甚至,这要是放在古代,何文远绝对算得上是这八大胡同的花魁了。
以至于一个月不到,何文远已经赚了上百块钱了。
这要是放在以往,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而现在,轻而易举的便实现了。
何文远也实现了自己之前的愿望,一个星期买一只烤鸭尝尝鲜。
越是如此,她沦陷的就越深。
就像现在一样。
一开始被许大茂撞见的羞耻与恐惧渐渐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是自以为对命运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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